微斋先生 发表于 2017-4-30 09:38:33

往事如斯未尝往也

本帖最后由 微斋先生 于 2017-4-30 09:39 编辑

往事如斯未尝往也               ----写在龙生七旬华诞之际               (作于2011年,今重发 )                                                真应了“少年子弟江湖老”这句戏词,转瞬间那位潇洒倜傥、豪放不羁的龙生竟然也成了七十老翁,而我与之同龄已然先期一月跨入了这个“从心所欲不逾矩”的门槛。几十年流光不舍昼夜,把我们带进了人生的七十年代。然而,正如子瞻先生所云:“逝者如斯未尝往也”,一连串的人生轨迹依然清晰可循,诱人频频回首。一千多年前长安兴庆宫中的那些白头宫女,人到晚年,也难免要“闲坐说玄宗”,更何况白了头的少年学友正站在人生这个重要的里程碑面前呢!                                    一    在重庆远郊北碚缙云山下的团山堡,有一座五十年代新修的重庆师范学校(后改名为重庆第一师范学校,即今之重庆师范大学初等教育学院),这便是我和龙生的母校。虽是新修,却是历史悠久。因为它是由原重庆市立师范学校、重庆女子师范学校和川东师范学校三所老学校合并迁建而成。其中单说这“川东师范”就十分了得:它的前身是创立于光绪三十二年(1906)的川东师范学堂,校址原在城内,民国十九年(1930)迁到通远门外两路口石马岗(即今文化宫,当年还是城郊)。合并迁碚后,依然保持了固有的严谨校风和学风,师资力量雄厚,校图书馆藏书丰富,学生科技、文艺社团活跃。我于1956年考入该校,真是如鱼得水,课堂受教之余,参加了文学社和戏剧社,很快成为骨干社员。    在一次学校的话剧晚会上,我认识了万龙生。那是1957年初夏,他高我一个年级,事先也彼此知名。记得那晚演出了本校学生才子韩锡麟编剧的《三张唱片》和郭沫若的《屈原》选场《雷电颂》。在两个剧目的换场间歇,我在后台见到刚下场的万龙生。他还带着剧中人的激动,嚷道:“真痛快!像真的同别人吵了一架一样。”我迎面递给他一份我主编的油印刊物《晨曦》,说:“你就是万龙生,我知道你们在办《启明》,这份《晨曦》同你交换吧!”他说:“哦,我早就知道你了,很高兴认识你!”接着却显得懊丧地补充道:“我们的《启明》被没收了。”刚说到这里,学生会文娱部长兼任的导演叫道:“《雷电颂》的演员准备上场!”我只好同他分手,他大步离开了后台。   那时的一师,真是哺育我们的温馨摇篮。记得那套仅使用一届即奉命终止的与《汉语》“分家”的《文学》教材,在中外文学史的知识方面给我们以初步的启蒙;老师大多是饱学宿儒,课堂上尽情发挥引得我们如痴如醉;而图书馆丰富的馆藏,更是为我们此后的创作生涯乃至教书糊口提供了充足的储备。那时,我们完全沉浸在文学艺术的氛围中,课余坐阅览室、写诗作文、编辑壁报及油印刊物、朗诵和演剧,互相在对方的作品中探讨交流。    很快,龙生初露头角了。1957年6月,创刊不久但是引人注目的《星星》诗刊刊载了16岁的小作者万龙生的《小伞兵》:   草地上遍布白色的蒲公英   就像蓝天上缀满无数星星   我摘下一朵轻轻吹一口气   天空中立即飘降着小伞兵   ……那位未来的诗人,此时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二   哪知好景不长,这样优越的学习氛围在龙生的处女作发表后很快就结束了。我在其中只获得一年(1956秋--1957夏)的优遇,龙生比我幸运的是,他早一年进校,享受了两年。    新学期开学,我们被告知,那些受人尊敬、博学多才的老师一个一个都是十恶不赦的“右派”,不少刚毕业的高年级校友一到工作岗位也成了“右派”,我们不仅要与他们划清界限,还要起而批之斗之。课堂上,整日聆听新来的政治教员生硬而富有煽动的说教;而很快,这些政治教员有的也成了“漏网右派”,这又在恐怖与惶惑中凭空增添了几分黑色幽默。   1958年年初寒假中,我们被带到嘉陵江对岸修水库。开学回校后每天象征性上两三节课后,便是无休止的劳动和政治“学习”。我们还被要求像成人一样给领导“提意见”,按指标完成若干张大字报。龙生积极投入“学习”,踊跃发言,终于言多必失。天哪!谁知道是“阳谋”呢?当时那么多大学者、老教授都入其彀中,更遑论我们这些稚气未脱的未成年人了。于是,面临毕业分配的龙生顺理成章地以“政治不及格”的待罪之身获准不毕业,分到小学“见习”,只工作不领薪(每月给20元生活费)。我比龙生幸运的是,虽然发表过“右派分子也有才华”的反动言论,但到了1959年,当局终于停止了针对未成年人的“见习”措施,因而得以毕业分配。    龙生和我都生于1941年,那是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年头。他是湖南衡阳人,父亲辍学从军,复员后分配到重庆21兵工厂(即今以出产汽车知名的长安公司)任职,他和母亲仍在湘南苦撑。1949年9月,内战胜负已定,才随母亲来渝投父,不想父亲又在1952年冤死狱中。此后便在母亲的呵护下终于盼到中师该毕业了,可这“不毕业”又更是使苦难家庭雪上加霜。有业无薪及连续三年的人为灾害,再加上政治上受歧视,龙生在小学校备受煎熬。幸好一位与我同班且交好的同学石家远(同样是一个文学青年)次年分到该校附近一所学校,龙生在那孤独的环境中才算有了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多年后,他在《北碚,我回来了》中写道:      当年十七岁的那个大孩子      命运抛他到你的一隅      那是好重好狠的一击      多少个阒寂的漫漫长夜      你曾惯闻他压抑的低泣            ……   这时,龙生看到了未来吗?   看到了,缪斯女神在保佑着他。                    三   毕业后我同龙生的第一次见面,是因为华姐。   1959年秋,我被分配到沙坪坝的一所小学,报到后刚安顿下来,便有一位女士来访。她自我介绍是一师同学,去年就来这里任教。哦,我立即反应过来:“你,你是辜贵华?……”是的,是华姐,她是龙生那个年级的,早就风闻她也在“学习会”上给领导大提意见,终于落得同龙生一样的命运:获准不毕业来这所小学“见习”。也许是同病相怜,心灵相通吧,后来我才知道她同龙生关系密切。   这所学校不大,全校教职员同在一个办公室,朝夕相处,我与华姐在课余饭后闲谈中有一个永恒的主题,那就是:万龙生。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友情是相当深厚的。果然,寒假中龙生来访了,华姐把他引到我的面前。故旧重逢,我们兴奋的谈论着又一个永恒的主题:诗歌。龙生的擅长是外国文学,特别是西欧文学,而我钻研的重点则是中国古典文学。我们相辅相成,取长补短。那时正是大饥荒的第二年,我们以枵腹之躯,居然饶有兴味地畅谈歌德与拜伦,大侃李白和苏轼,华姐在一旁也不时参言,好不快活!   当天他们即结伴启程往西蜀游历,真难为龙生竟然换到了省粮票(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然离开重庆是一饭难求的。灾情遍野之际竟然不减游兴,由此可见龙生精神之充实与性格之豪爽。又是几年过去,更大的浩劫“文化被革命”开始了。我再一次与龙生相聚,是在一所民办中学的教师宿舍。原来他先是受不了“有业无薪”的“见习”生涯,后来虽说“转正”了,照样在政治上备受歧视,便愤而离职,回到江北家中,又费尽力气谋到一个民办教师的职位。虽然待遇菲薄,总算回到了母亲身边。    在我们的交往中,诗歌始终是我们各自的坚持和共同的话题。记得他给我看过写在香烟纸背面的诗稿,一首精美的写给女友的爱情诗。我带回我工作的学校,不料同寝室的一个热恋中的熊姓青年教师看见,很喜欢,就抄在他的笔记本上保存。哪知被左派们发现,说他撰写(因为龙生原稿未署名)反动诗歌,立即揪出批判。他坚不吐实,也不承认自创,故难以过关。正当我准备谎认是我所作时(我早有反动诗词掌握在当局手中,说是我作合符逻辑),奇迹发生了:熊的女友是工人家庭出身,根正苗红,突然站出来“揭发”说,她看见是熊从普希金的诗集里抄的。主持批判的工宣队长问“诗集在哪?”答曰“破四旧烧了。”又问“普希金是哪个单位的?”被问者瞠目结舌,无言以答。斗士们一万个不答应,穷追猛打,终于水落石出:原来这姓普的是个已死多年的俄国佬,只得作罢。熊落得个崇洋的罪名写了检查,而我们未来的诗人万龙生尚未成名先就当了一回普希金了。   “文革”如火如荼在进行着,而被视为大逆不道的爱情也在发展。很快,龙生要结婚了。对方名王霖玉,是同校一位纯真朴实的女教师,那首在无奈中假托“普希金作品”的情诗,就是写给她的。那天,我参加了他们的婚礼。“文革”是一个不讲理也不讲礼的时代,哪来“婚礼”?但龙生请了三五知交,用存了几个月的肉票、酒票,在一张用凳子搭成的“餐桌”上,一碗回锅肉,两斤劣质酒,竟然也觥筹交错,完成了人生的终身大礼。华姐也结婚了,她嫁给一位大学教授,一个真诚正直的学者。龙生和她两家“文革”后均甚幸福美满,往来密切,亲如一家。不幸的是,华姐在80年代后期,在女儿即将成人之际,却因病撒手尘寰!此是后话,愿她在天之灵安息!   当时,我有诗赠龙生和他的妻子,诗云:      老朋友娶回了一位夫人      我感到失去了一个朋友      就在这新婚大喜的日子      心中升起了淡淡的闲愁       当干完新人捧出的美酒      一下子便把这禅机参透      老朋友娶回了一位夫人      我就又增添了一个朋友此诗后来被翻译家杜承南教授译成英文发表,他说:“诗中的情趣西方人最能理解。”                   四    我们这一代有理想的青年命运的转机,是在80年代。    早在“文革”破产两年后的1978年底,国家挣脱“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桎梏,开始在经济转型上尝试起步;同时,意识形态的松动促使文化也有所更新,我们的作家梦才看到了有可能实现的曙光。当年要发表作品真是难上加难!所有报刊均要对作者本人及作品内容进行严格的审查,即使过了这些关口,身在体制之外的不知名者囿于身份地位的低下,也难一展头角。但不管怎样,我们始终把诗歌当作我们人生的需要与终身的伴侣。不能发表,就在私下传抄互阅,也自得其乐。我和龙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函件唱和,时相过从。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不仅我们的物质生活得以显著提高,而且文化氛围的也继续好转。就在80年代中期我参与组建歌乐吟社开始放声歌唱的同时,龙生也找到了可以发挥自己才能的岗位:江北区文化馆文学辅导干部。先是,他终于从民办中学转正到公办中学,算是有了正式的国家公职。机遇来了:原来区文教局要分为管理文化和教育的两个机构,他在一位热心领导的支持下,趁机从教育部门转到文化部门,这便有了以后的故事。   似乎上天有意报答他青年时代的艰辛,一切顺利发展:龙生以他的工作能力与文学才干,不久升任馆长了;又不久,就顺理成章地当上了区文化局局长。   他以此职务之便,大力发展该区文学事业,团结一批有志于此的中青年,办起了《嘉陵江》杂志,我也被他们聘为该刊《诗词》栏目的特约编辑。对江北区文学的发展,龙生立下了汗马功劳,至今江北文学人还是有口皆碑。然而,我们真正在事业上有更大进展,是进入90年代后。   1992年,我参与创建重庆诗词学会甫告成功,刚在前一年由江北区文化局长调任《重庆日报》副刊部主任的龙生即给予大力支持,发表了我《一种客观存在的文学现象---论旧体诗词的复兴》一文,为重庆诗词事业的发展鸣锣开道。此时龙生的作品与日俱增,各地各级报刊均有编发。除新体诗外,散文也脍炙人口;亦长于文学评论,很快他就成为了著名的文学评论家。他相继出版了《云影集》及其续篇、诗论诗评集《诗路之思》、诗集《永远的情人》等多种著述;2000年,他的作品纳入“当代重庆作家作品选”书系的《万龙生卷》出版,这是他文学生涯一个跨世纪的里程碑。    随着我的散文和诗词作品也得到广泛发表的机会,我们两位同窗学友才真正开始实现着少年时代的夙愿,在文学的海洋中乘风破浪,万里遨游,无愧无悔!    文学是终身的事业,诗歌是真情的挚爱。龙生这样真诚地向着诗歌女神歌唱:    你是我永远的情人    从青春花季到霜染两鬓     因为有了你,这世界    才如此精彩纷呈     假如没有你,这人生    将怎样黯淡阴沉     我爱你,直到一息尚存    你是我永远的情人诗歌啊,“你是我永远的情人”,谁说不是呢?尽管我和龙生都同时爱上了她!                   五    我们热恋着诗歌!    可是,当代诗坛的现状却令我们感到深深地不安!    本来,在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二十多年前,汉语书面叙述方式已经由文言顺利地转型为白话;可是,那是在散文方面,而诗歌领域却很不成功。在语体新诗中废除诗词格律之后,基本斩断了与中华文化的传承关系,只能在翻译过来已经失去原有韵味的外诗中寻求没有出路的出路。故此,闻一多、徐志摩等新月前辈致力于新诗格律的建立,后又有何其芳、邹绛等人继其余绪,皆终因种种人为原因而未果。以致在世纪末造成所谓自由诗的一统天下,甚至将“自由诗”误为新体诗的同义语,从而加速走向散文化和非诗化。面对新体诗坛混乱无序的状态,世纪之交,一批有识之士起而振之,我和龙生就参与其中,集中精力关注于此。此时,趁新体诗的式微,被誉为国诗的旧体诗词却出人预料地东山再起,风靡全国。我和龙生历来对这种传统的生命力犹存的艺术形式情有独钟,80年代以来即在诗词界奔走寻觅,企图找到汉语诗歌的一条新路。当我主持重庆市诗词学会会务举步维艰时,龙生给予极大的支持,帮助我解决了办会的诸多难题,后来也加入到该会的领导层中共襄盛举。然而,我们始终未能忘情于新体诗。龙生先行一步,早就在探索着新诗的格律问题。他的《当代重庆作家作品选.万龙生卷》中的作品,已经全部是实验中的现代格律诗了。本世纪00年代前期,他与一些中青年诗人一起,将原《古典新诗苑》网改造成为现在的以实践新诗格律为己任的《东方诗风》论坛,又集中集体智慧,为现代具有格律的白话新体诗定名为“格律体新诗”。2005年,我注册《东方诗风》,兼任格律体新诗和旧体诗词两个版面的版主。龙生的探索是富有成效的,他先后发表了《格律体新诗的历史性复兴》、《格律体新诗论纲》、《21世纪的诗歌版图》等著述,提出了“整齐式、参差式、复合式”的三分法主张。同时,论坛中还有程文、孙则鸣等诗论家相继发表著作,后来新诗史家沈用大加盟,共同探讨新诗格律的课题。青年诗人齐云、宋煜姝、葛勇、蔡友元、陶芗、武延霞、简云斌、汤云萍、张彬、刘志强、莫为、陈静,中年诗人王世忠、严希、徐泽兰、王民胜、奉春、周琪、孙友芳、贾慧芳,还有大学古典文学教授黄中模,从事国诗创作的陈仁德、龙光复、尹国民(后二人也开始做新体)等等一群草根诗人汇聚诗坛,借助网络的力量联合同好进行探索,极一时之盛!    2007年,我和龙生参加在江苏常熟理工学院举行的“新诗格律及格律体新诗理论研讨会”,龙生再次提出了格律体新诗具有“无限可操作性”的命题,受到与会者的赞同,我亦提交了题为《格律化是新诗发展的必由之路》的论文。会议期间,同国内一批著名诗论家进行交流,获益匪浅。    “东方诗风”每年一度的聚会为我们提供了交流的平台和创作的源泉。在2008年的邯郸聚会上,联合世界汉诗协会创办了《东方诗风》杂志,已经是网站站长的龙生出任社长,我遵众议担任主编。从此,我们又多了一个探索新诗格律的阵地。    西南大学中国诗学研究中心主任、著名诗歌理论家吕进提出“诗体重建”,我们就正在向着这个方向努力。今年春天,记录着《东方诗风》诗人近十年来事业轨迹的《21世纪00年代格律体新诗选》就将出版,它饱和着我们这个集体的心血和汗珠啊!    吾道不孤!在《东方诗风》上下求索的同时,国中为此作出不懈努力者大有人在:在西蜀,有余小曲、张先锋、李长空等人创办的《格律体新诗》网站和同名杂志;在江南,有黄淮、周仲器等人创办的中国现代格律诗学会及《现代格律诗坛》杂志。三者之间有交流,有合作,成员也相互交叉。深信聚举国同仁之合力,新诗一定能走出现在的低谷,登上我们仰望已久的高峰。    我和少年挚友龙生君正在为此奋斗,矢志靡它!    几十年艰难求索,我们感到自豪的是,自己已经和正在努力实现着少年时代的理想和志向;    几十年瞬息而过,我们感到遗憾的是,本来我们还应该取得更大更多的成就的……!    此心未老,我们还有着继续发展的广阔空间。    十一年前,龙生六十初度时,我曾赠之以诗。诗云:   忆昔翩翩正少年,缙云山下伴书眠。   梦中偷得莎翁趣,笔底结成陶令缘。   廿载坎坷非落魄,满怀风月是缠绵。   文坛一醉诗千首,不负窗前旧日寒。我将以此与龙生共勉!我将以此与所有永远年青的同龄人共勉!

徐树爱 发表于 2017-5-2 11:18:47

站在高处,感慨良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

凤舞 发表于 2017-5-9 10:23:43

一生的朋友,志同道合的朋友。

方北 发表于 2017-5-16 11:26:53

忆往事,峥荣岁月稠。

古月梦真 发表于 2017-5-18 17:48:21

读来非常感人,也非常鼓舞人。问好王老师!

诗酒自娱 发表于 2017-5-20 07:53:31

昨、前天,借一同参加渝蜀黔诗词联谊会11届年会之机,我与微斋又一次重到北碚,这个毕生难忘之地。
昨天下午,活动结束后,我们有约上一师老校友、老诗友石家远(云松石)一道在北碚公园品茗叙旧,不胜感慨也。
离韦寨此文之作,以及那次“东方”诗友的聚会,倏忽间六年过去了!那时的景况仍然历历在目。何等的情谊哦!在这人世间,还有什么更宝贵的东西呢!

微斋先生 发表于 2017-5-30 08:07:09

谢谢楼上诸友关注!

微斋先生 发表于 2017-5-30 08:08:24

已转家远端午诗在《格律体新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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