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栖诗人”琐议
“两栖诗人”琐议 一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格律体新诗界的朋友们,开始使用“两栖诗人”这个概念,是指那些既能写格律体新诗又能写诗词的诗人。这也就是指称那些能够同时掌握两种诗体的诗人。 二其实,正如有些事,古已有之,却没有一个名目,“两栖诗人”也是这样。打曹操算起吧,他既写四言诗,又写五言诗;到了唐代,李杜等等就不用说了,既写近体诗,又写古风;到得宋代,既能吟诗,又能填词,例如苏东坡、欧阳修,一样大有人在。他们,就都是两栖诗人。 三不过,古之两栖诗人,都没有跳出格律的“镣铐”,同时也是格律诗人,只不过不同的诗体尊崇的是不同的格律罢了。 四那么,今日所谓的“两栖诗人”,如上文所言既能写格律体新诗又能写诗词的诗人,也就都是格律诗人了?正是。然而又有新的情况发生:格律体新诗与诗词使用的语言载体有很大差异:前者用现代汉语,后者用文言;当然其格律也迥然有别。 五不管怎么说,两栖诗人的存在,是古今诗界的普遍现象,其原有自:都是因为不同的题材寻求适合的体裁的结果。而题材与体裁的高度契合是一首诗取得成功的必要条件。 六在2010年3月由重庆市作协、诗词学会、《重庆文学》编辑部联合举行的王端诚格律体新诗研讨会上,我在会上发表的意见虽然没有直接提到“两栖诗人”,实际上涉及到这个问题:我在发言中指出其具有“路标”作用(证明格律体新诗“此路可通” )和“津梁”启示(传统诗词是通向格律体新诗的津梁)。《重庆市文学志》对此会做了详细记载。 七事实正是如此:诗词与格律体新诗语言载体的差异并非深沟巨壑,之间有着天然的津梁,可以很便捷地由此及彼。“东方诗风”论坛和“中国格律体新诗网”不少当今的两栖诗人,正是先写诗词,后来才接触到格律体新诗,了解其基本理论,进而通过这一“津梁”而达到“彼岸”,即格律体新诗园地的。他们中的佼佼者除王端诚外,大抵以年齿为序还可以举出龙光复、张先锋、尹国民、蒋泽民、周琪、刘善良、任雨玲等。此外,以诗词为主,于格律体新诗偶一“试水”亦有佳作者,还可以举出李高清、葛勇;二者皆擅,而我不知其何者在先的,则可以举出王世忠为例。 八近来我发现两栖诗人有增多的趋势。也可以举点例子:重大退休教授、重庆市歌乐吟社社长魏锡文是一位资深诗词家,前些时候居然也写起格律体新诗来,一出手就似模似样;还有两位格律体新诗新秀,贵州的汪常和湖南的蓝勰安,都是在学校先学诗词,后接触格律体新诗,引起兴趣,入门之后,就愈发喜爱,能够左右开弓,成为两栖诗人。 九由诗词走向格律体新诗的路径,不是偶然形成的。其间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由“血缘”决定,“胎中带来”在共同的格律基因。文言与现代汉语虽然不同,但是互相有传承关系;使用的格律虽然不同,但是自有其天然的联系。所以由此及彼就没有不可逾越的障碍。 十至于惯写自由诗的朋友,能不能成为运用现代汉语写新诗,同时在自由诗和格律诗两个门户进出呢?恐怕难矣哉!“自由”惯了,就再不愿意接受束缚;反之,“规矩”惯了,再不愿意放弃一定之规。像我,几十年来,提笔写诗,中规中矩,已成惯性,无法改变;而在深层次当然还有理念的信守在起作用。但是写自由诗的朋友,一旦观念起了变化,改换门庭,自愿投奔格律体新诗家族,并非没有可能。最近发现一个诗友,在网上很活跃,网名“南庭闲月”,本来写自由诗已经出了一本诗集,可以也认真学写格律体新诗。为了尽快掌握诀窍,没有新题材可写时,便饶有兴趣地把自由诗旧作改头换面,使其呈现格律体新诗的新面目。 十一能使两支笔,一会儿写自由体新诗,一会儿写格律诗新诗,而且都能写好,可能吗?无独有偶,这样的诗人我知道两个,那就是“东方诗风”的宋煜姝和简昀冰。同时,这二位诗词也写得不错,是不是该叫“三栖诗人”呢?欲臻此境,难矣哉! 十二两栖诗人的优越性不言而喻。题材与体裁之间的契合是一首诗成功的保证。而不同体裁也“选择”着与自己“班配”的题材。那么掌握了两种体裁的诗人无疑多了一种手段,多了优选的可能性。左右逢源,何乐而不为呢? 十三说到这里,就联想到我对21世纪中国诗歌的预测了。物极必反,我认为在诗词已经有一种复兴之势的今天,自由诗在诗坛一统天下的局面已经改变;不过在新诗领域,由于格律体新诗一时还处于“在野”状况,自由诗“称霸”的现象仍然一如既往。但是我相信,新诗回归文体本位的一天必将到来。届时格律体新诗就会壮大起来,改变目前的弱势。那个时候,中国诗坛就会呈现这样的局面:如果按照语言载体划分,可以分为诗词、新诗两大板块;如果以是否尊奉格律划分,就分为格律诗与自由诗两块。按第一种分法,格律体新诗与自由诗“结盟”;而按第二种分法,格律体新诗则归属格律诗。两栖诗人就“脚踏两只船”,享有很优渥的待遇哦! 十四到那个时候,中国诗坛就会像古代那样,诗坛的高手、大家,多是两栖诗人,在格律诗的领地里,尽情挥洒,大显身手,纵横驰骋。泱泱诗国,蔚为壮观。而拒绝格律,不肯归顺的“自由派”,他们的产物就只能是聊备一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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