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都是古镇吟出的一首小令（组诗）
灯都是古镇吟出的一首小令（组诗）
文/高山松
◎古镇有一盏空虚的灯
古镇有一盏空虚的灯
独自坐在广场
坐在古镇的往事里
把空虚坐成孤独
把孤独坐成一种哲学
是谁为这盏灯添油
又是谁为这盏灯挑亮灯花
灯花要开过多少次
又要枯萎多少次
才能达到形而上的境界
我不是一个虚无的人
坐在季节的缺陷里
经常会看到一条扭动的蛇
在空虚的灯影里颤栗
而诗歌与灯影的边界上
再也找不到那只
能剪断光阴的螃蟹
◎古镇灯盏的命运
在古镇，无论多么华丽的灯盏
都必须把自己投射到所有的影像中
然后非常平静地叙述
自己这一生的黑暗与光明
当一个新生儿刚出生的时候
无所不能的算命先生
就卜算出了你克父克母的恶行
街道上有人唱着的赞歌
像谎言一样漫过所有的季节
当古寺里的木鱼敲响
你才能用最后一丝光线
把自己的宿命刻在电线杆上
电线杆上的蜘蛛
是古镇的长老请来的法师
他们织网的每一个动作
其实都是在超渡
这时你捏着自己的魂魄
却哭出了雷电的声音
◎在古镇等待一盏灯
来到古镇等待一盏灯
等待一盏为我们虚构故事与回忆的灯
是多么奢侈
古镇没有阿拉丁
当一群萤火虫从古镇飞到对面的山上
大地和小草都开始忙碌
古镇的灯依然闲着
无悲无喜地发着虚无的光
别担心这些虚无的光会穿透你的灵魂
时间的河流从来都不会干涸
夏天还没有结束
意象纷呈的秋天就开始粉墨登场
人们从灯光里收割的故事
应该有你有我
留下的一个标点
◎古镇的灯如桃花
有人说古镇的灯如桃花
其实这是一个季节残缺的梦呓
清冷的光照着闲置的江山
让古镇的传说
更像是一句执着的空话
即使桃花谢尽灯光也不会暗淡
只是桃花留在风中的一些闲言碎语
粘附在古镇的夕阳之上
让古镇的灯光
一不小心染上了悲悯的色彩
作为凋零的凭证
恰好是走进古镇的人随身带来的
一缕乡愁
◎灯都是古镇吟出的一首小令
古镇是位于江南还是江北
我没有考证
古镇是江南的书生还是江北的秀才
我更是无法知晓
能够吟出灯都这首小令的人
不是文豪也是才子
正如我看到萤火虫在天空飞舞
就知道他们害怕接近大地的真相
灯光向天空探求的
不仅仅只是虚无的快乐
天空多么深邃
用一首小令引出一部经卷
多么像你放飞的一把萤火虫
引爆了满天的星辰
2017.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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