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新诗为何总是闹笑话?
本帖最后由 聿归 于 2015-11-5 11:36 编辑转一篇凤凰网的文章(有删节):
一位朋友编选2014新诗年选,感叹“许多总在眼前晃的著名诗人竟无一诗可选”;再联想到一些前辈诗人弃新图旧,“改宗”唐诗宋词,推敲起平仄对仗、起承转合(可谓“半截子新诗人”),凡此种种,令人很想一问的是:新诗创作这么容易未老先衰,全无古典诗人的“老来渐于诗律细”、“暮年诗赋动江关”,这是为什么?
新诗是一杆没有准星的枪。
脱去一切形式约束,如押韵、格律,只留下了分行这一体貌特征。门槛低到只需敲几下回车键,不可谓不自由了。就像手里抓着一杆没有准星的枪,无需瞄准,只管打就是,打到哪儿算哪儿(有准星那是要瞄准的,拘束)。然而,既自由,何必诗?新诗的悖论就在这里:一杆没有准星的枪,却要带到靶场上去较量!近几年诗界叶公们苦心孤诣研制诗歌标准,而诗坛乱象如故。倒是网民深得自由诗之旨趣,在车先生和赵小姐的着弹点(也许脱靶十万八千里),分别画上涡状圆圈,命曰“羊羔体”、“梨花体”,打的都是靶外10环。
从汉诗的基因上补课
应该是新诗的基因图谱存在问题,需要修复。试回溯一下新诗鼻祖胡适先生定下的基调:“一、不做言之无物的文字;二、不做无病呻吟的文字;三、不用典;四、不用套语烂调;五、不重对偶,文须废骈,诗须废律;六、不做不合文法的文字;七、不摹仿古人;八、不避俗话俗字。”(《建设的文学革命论》)这著名的“八不主义”有八不(不做什么)而无一是(该做什么),依此制造出来的岂不就是一杆没有准星的枪?把旧诗积习来了个大扫除之后,新诗的起点是一穷二白。如今,新诗已抵近百年,而诚如止庵先生所言,仍深一脚浅一脚在诗与非诗之间游走。
旧体诗的形式格律,力行就能尽美。不仅如此,其游戏规则实即诗意炼金术,又仿佛预先校好了准星的枪,能够锁定预期。比如古人欲学作诗先作对子(即对偶,茅盾先生即如此这般指导孩子入手习诗),作对子有许多讲究,尤以险远浑成为上,当艺术功力到了,那上下联既对偶又浑然不觉,纯然幻成一片清新的艺术境界,其实已臻上佳诗作,“铁马秋风塞北,杏花春雨江南”即一例。这里准确的意象、阔大的境界和高朗的格调,很难说不是拜对偶的格律要求所赐。旧体诗的形式格律既装饰了诗的声韵、意态美,又穷形尽态反逼诗人交出内心、交出体验,从而催生和幻构了汉诗特有的艺术意趣与意境。“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这天然清新的意境不是旅游照,是诗人制造。技术上设定格律矫形口语以求陌生,而审美上崇尚天然反对矫饰,这就是经过千百年亿万人的艺术探索,形成的汉语诗歌的艺术趣味与规范。胡适先生“不用典”、“诗须废律”、“不重对偶”的诸般主张,割断的就是这样一种汉诗龙脉。“救亡”压倒启蒙,“革命”压倒审美,“八不主义”的这种删繁就简,把诗歌变成了人尽可挥的打狗棒。
“世界大势,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孙中山语)“文学革命”的发生有其历史必然性。寻扯旧诗说事我无意于推倒重来,而是建言:盛世兴文,应该从汉诗基因上为新诗补补课(不妨看看台湾诗人在这方面的课业)。
原文作者:朱子庆
此文大好,吾道不孤也! 是啊,越来越没兴趣看诗歌类刊物和网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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