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 贤《诗韵双轨并行好》
诗韵双轨并行好尹贤先说明一下，今韵即新声韵，简称新韵，即普通话音韵，含十三辙，无入声；古韵即旧声韵，简称旧韵，以平水韵为代表，含词韵、宽韵，有入声。从上世纪80年代中华诗词复苏，人们对今古声韵就开始争论，抑扬高下，莫衷一是。中华诗词学会于2001年初制定发布《21世纪初期中华诗词发展纲要》，提出“倡今知古，双轨并行”的方针，获得文化界多数人的拥护和支持。本来争论可以平息，诗词作者各自选韵创作，让今古声韵自由竞赛就可以了。无奈某些固守古韵者心有不甘，总看新韵不顺眼，不断有人撰文贬损和否定新声韵，大谈平水韵的优胜，从古谈到今，从诗词谈到民族文化，主张恢复古韵的一统天下。难道新声韵就不优胜么？报刊上发表诗友、作家、名人主张新韵的文章不少，半个世纪前著名诗词家和大书法家于右任老先生就提议按“国语”定声。2010年马凯先生发表《再论格律诗的“求正容变”》，赞成中华诗词学会关于声韵改革的主张，并申述了使用新声韵的理由：“前人早就说过：‘时有古今，地有南北，字有更革，音有转移，亦势所必至。’（《毛诗古音考》）纵观中华诗词的韵律史，本身就是一部因时而变的发展史。”“平仄律和韵律本来完全是为了追求声调美的。今人作今诗，是写给今人看、今人听的，而不是写给古人看、古人听的。如果固守平水韵，今人读起来反而拗口，使人感觉不到和谐回环的美感，这就背离了韵律美的初衷。”马文抓住关键，说得明白透彻，十分中肯。可是主张平水韵者无视和回避了这些重要论点。固守平水韵者大谈入声之美，一再声言入声在诗词里不可缺、不可废。有论者说：入声如急促的的鼓点，增强了汉语的音乐感和色彩感；众口一词说，没有入声就没法写《满江红》《念奴娇》；有论者甚至说，入声正如贾宝玉脖下那块通灵宝玉，无它诗魂就不在了。笔者不怀疑他们的感受，他们说的是真心话。但请注意，人以群分，另有不少人，包括许多大中小学师生、节目主持人、演员、宣传干部，以及一部分诗人，他们对入声没有上述那种音乐感觉。湖南诗界曾有作者说发入声像喝到一口烫舌的稀粥，舌急缩而发声不全，一点也不美。主张今韵者认为，新韵诗词没有入声，同样可以写诗词（包括《满江红》等常用入声韵的词调），完全合乎平仄二分律，同样具有抑扬顿挫的音乐感，同样能反映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的特性和风格。入声并不是诗词不可或缺的要件。倘若用全国全世界通行的普通话诵读，今古声韵作品的音乐感和韵律美，优缺高下立见。对方说，用古音诵读古韵作品不是很好么？但是，要现今和今后那么多人学古音、掌握入声，用古音读诗词、写诗词能行么？有国家法律规定的通用语而不用，让诗词语音和现实口语音分离，合适吗？好吗？于是，古韵论者就拿作品说事了：用新韵写不出好诗，当今诗词大赛获奖者用的都是平水韵。可是，新韵支持者说：且慢，新韵才开始推行，初期佳作当然不多，但已有获奖的了。幼童不能与成人相比，等长大了再看。谁都说不服谁。怎么办？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最好的办法，就是听人自便，各取所爱所需。文化思想、文学艺术最需要自由，个人习性、认知、审美可以不同，大方向一致，差异性常存，亦即共性与个性同在，主旋律与多样性并存，不应该也不可能简单一刀切。古韵是好的，在中国诗歌发展史上立了大功，在发展中国文化上还将起作用；今韵也是好的，适应时代，大有助于中华文化的繁荣。当今诗界，应当让作者自由选用今古声韵，如《21世纪初期中华诗词发展纲要》所说，“在较长时期内，我们要为当代诗词创作造成一个选择不同用韵的宽松氛围”，保证诗人有充分选用声韵的自由。当下，我们在一般情况下可以不提“倡今知古”，着重提“双轨并行”。“双轨并行”是现时切实可行的正确方针，是发展繁荣中华诗词的方针。让诗界开展一场今古声韵的和平竞赛吧。让作品说话；不管是谁，不管用什么声韵，只要写出佳作力作，我们都点赞，都适当奖励。让时间去裁判；过几十年上百年或几百年，再总结两种声韵的是非得失。笔者认为，“双轨并行”是一个长期执行的方针，几百年后还将是双轨，只是看哪一轨相对粗大长远一些罢了。要落实“双轨并行”，并非易事。关键在领导层、评论界，需要法眼、公心。要求各地会长、导师、编辑、评委们，不怀成见，以诗论诗，以诗选诗。诗，毕竟以诗语、诗情、诗境为第一位，用什么声韵是其次又其次的。笔者首先希望各诗词讲习班的导师教师们、诗刊编辑们，改变只讲只认平水韵、旧韵，“一轨单行”的状况。希望今古声韵的双方诗友，多些宽容，互相给对方以发展的余地，共存共荣，让中国诗苑成为百花齐放、美不胜收的大花园。 2015年12月17-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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