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评)顾立涛散文《林区人家的狸猫》之我见
本帖最后由 胡云琦 于 2020-2-2 17:14 编辑爱,一只穿越时空的狸猫——简评·或顾立涛散文《林区人家的狸猫》之我见文·胡云琦
《林区人家的狸猫》这篇散文,通过今昔比照、从一只猫捕捉老鼠立下的赫赫功劳展开腹稿,继而写到猫的倾情奉献被它(吃鸡)所犯的‘斑斑血案’一笔勾销;通过养猫到弃猫,通过弃猫到再养猫;淋漓尽致,惟妙惟肖地为读者创绘出一幅幅狸猫走势图...... 作者从旁观并参与的角度加以叙述,偶发议论;以灵活多变的语气向读者传递了感知境界的恣意深度。以重量级的行文密度增加趣味,以夸张兼喜剧性的手法描写飞檐走壁的老鼠,写平凡而不落俗套;巧妙围绕狸猫“老虎子”英俊年少时的卓立不群这一鲜明写照,穿插日常生活里的琐事摘要,从“老虎子”命运多桀的风雨飘摇,到日暮垂老;其纠结其揪心,行文至“狸猫托孤”这一段落的精彩营造,通过吸引或激发读者的相同感触、让声情并茂的倾诉拥有心理共鸣与时间厚度。从而渐趋完美地把故事情节推向了高潮。 喜欢这篇散文,因为它以点带面,真情流露地写出了一段看似过去不久、实际上却正在被慢慢遗忘的北方林区人的近代生活史。通过重温与再现,有效地突出并活化了“猫人互动”这一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质料。 喜欢这样的文字,如玉带红而经过匠工,器。先不说它是否价值连城,但一看就爱不释手;这就让它自身展现的过程,拥有了生命与内在属性。散文,可以让已逝的生活宝光重现;读之能催人泪下,让前辈、让同龄人在感慨中心头一震,让晚辈们因为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物质享受,感到自我渺小。这样的挖掘深度、《林区人家的狸猫》作者顾立涛做到了。 点赞她笔下的凄美、点赞《林区人家的狸猫》。品味两代猫的不同玩习与个自宿命、短暂的存亡,荣辱与功过;通过“天亮了,虎子不见了,搪瓷盆停在院子中间,既像一朝天圆张的嘴,也像一没有缺口的圆满句号”这样的描写。行文至读来上瘾的关键处戛然而止。未再出现的狸猫‘小虎子’,究竟是返归了山林,还是郁郁而终?都成悬念。“带着功利性心理去养猫”的人们,在那个特定时期的庸常生活,被几笔带过。相反,本为人仆的猫的成长,或喜忧哀乐却被刻画的栩栩如生;那些胸有成竹的语言曼舞,在思维的戏台上纵横着猫步;仿佛神使的魔法,它能引领迷途的灵魂返璞归真。仔细去读,心、生活里至简的唯美会慢慢被辞藻抓住;就像碎片遇到流血的痛楚,瞬间浸淫撕裂的外部。让奢华与享乐暂停,淡漠去风尘迷雾、利欲追逐、或者,妖魅一样光鲜诱人的商务...... 哎!那条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天路,是否就在尘俗?让旧日的韶光返照吧!比如春草拱破冻土,夏花浮出,若人之初,难忘的温馨转瞬即来,而两袖清风的我们,还在那里漫步...... 故事是云,纵然有过瑰丽的悬浮,终将会慢慢飘散,面对《林区人家的狸猫》这篇五千余字的散文,我震撼于这样的手笔:养猫,“就是利用猫捉老鼠的本领从老鼠口中夺下粮食、衣物来间接创造经济价值。善于捕鼠不需投粮的狸猫就相当于家庭里自力更生的一员。” 这一章节的最后一句,非常写实、实事求是地将猫的地位从小孩子眼中的玩物,提升到家庭里不可或缺的重要一员。这对于当时——那个特定的历史时期来说;绝对是言之凿凿而千真万确的。虽然人们意愿中的理想生活,是能从低谷爬到高处。但是如果政策不允许,身处“吃大锅饭”、“打倒走资派”、“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政治运动中的人们,谁还敢去想“小康蓝图”与全民致富? 认命吧!既然你无处向生不逢时的年代诉苦。那就低下头来,为基本温饱与养活子女默默劳碌。因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似乎已无暇全力面对或者抽出时间对付老鼠,那就养一只猫吧。不管日后出于何种目的,将其遗弃、不管它日后如何四处流浪或餐风露宿。无论是不顾,还是无暇兼顾。总之,你不会想到那只猫其实早已被后人记住,并被记录。皮囊,或许早已风化,某些质变入土;长出谷物。可是,那只猫的灵魂却能精彩地灵动于作者的笔下穿越。它超脱了生命局限,演变成某种精神,只要我随时想起,它都能在这个雪落无声的冬天,成为我的读物...... 看顾立涛写猫,其投入其专注其传神;无不让人羡慕。不因恩宠驻足,放怀于清风明月间我行我素;不居功自傲,不掩饰错误,这样的猫、多像一位任性的浪子,潇洒在褒贬不一的品评中来去自如。下面请让我们一起来欣赏《林区人家的狸猫》这篇散文里的精彩细节: “我小时候养的狸猫长得很‘跩’:圆圆的脑袋,绿眼球在仿佛描画过黑眼线的吊梢圆眼里闪着神秘的光芒。因为长了一身看似虎纹的棕黑花纹,我们给自家的狸花大猫起了一个相当气派的名字:虎子!”...... ‘跩’字出,这一状喻狸猫为人性化的手笔,不但极佳地写出了‘爱’的程度,而且还为下文的递进做好了铺路;看一只猫的捕鼠技术,看其游刃有余的“扑、跃、腾、挪”,刹那间似可忘却生活的烦恼与万般忙碌。 反之,看一只猫的屡教不改,看其兽性大发时的贪婪,又着实惹人愤怒。你看你看、这频频道来咄咄恰指证版本的倾述:“有人就亲眼看到这位艺高胆大的狸猫像人一样站立在鸡栅外,一爪扶着栅栏、一爪在鸡窝里挥动着,像引领弟子的导师胸有乾坤淡定自若地循循引诱着。而那些每天像长舌妇一样嘀嘀咕咕的鸡们就在空间有限的鸡窝内惊诧地狂飙起来”。养这样的猫,在那个人人苦为衣食劳碌的年代;不能不说是一个累赘。因为猫偷吃了别人家的鸡,一旦被找上门来,就要赔偿;可赔偿的钱,却来自省吃俭用与千辛万苦。如此一来,便引出下文的“弃猫”。人与猫、猫与鼠之间的种种恩怨就这样行云流水般成为读物。 于司空见惯的身边小动物身上觉察善美,觉察恶;通过亲情回忆与精准描述,使弱小生命的智慧限度与任性狂野成为艺术。是顾立涛《林区人家的狸猫》的立意长处。 @《林区人家的狸猫》。这个题目,恍惚是我多年以来始终纠结的一段思路;可以感同身受的是:许多年以前,我们家也养过一只与“虎子”类似的八斤重白蹄狸猫。而那只猫,被弃而复还的经历又与“虎子”如出一辙。关于它的来龙去脉,我的感知,完全在于母亲的讲述。这也是我很多次想写,却迟迟不能动笔的缘故,感谢顾立涛、感谢她在《林区人家的狸猫》中,让我看到了那只猫的缩影。狸猫,本指豹猫,个别文载也有指貉或果子狸,甚至被误认为浣熊。就狸猫的本旨而言、豹猫的别称有:“山狸、野猫、狸子、麻狸、铜钱猫、石虎”等。相关记载有屈原的楚辞《九歌·山鬼》,详句“乘赤豹兮从文狸”。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古典名著《三侠五义》中《狸猫换太子》的文学故事,因情节跌宕、脍炙人口而广为流传。曾经以不同剧种无数次被搬上银幕。 由此可见,从古至今;猫与我们的生活真可谓息息相关。其情感所在真可谓既千丝万缕而又不可割舍。 我们在写动物记叙文时,通常的叙述手法都是比较单一化的。不会像写小说那样加上倒叙或者伏笔。《林区人家的狸猫》作者顾立涛在她的创作中,则是很鲜明地为她要写的狸猫设计了一个前身。这个前身,就是散文中不惜重笔详写的小虎子的妈妈“老虎子”。以下请看: ——“虎子的妈妈是个野性十足的狸花大猫,本事很大,别的猫老老实实坚持捉鼠的本岗工作是老虎子的业余生活。即便是业余做做,老虎子也猫名威扬地震慑了这一带的鼠群:和我们家一栋房的邻居都不需养猫,家里一样不闹鼠患!老虎子最热衷的工作是抓鸡,散养的、笼居的一律不在话下。” 如此一来,就使《林区人家的狸猫》拥有了时间深度,从而也就巧妙地增加了它的广义性、双重性与可信度。值得讨论的是:《林区人家的狸猫》能够通过林区人养猫的故事,让我们看到林区人已逝岁月的淳朴生活。从这方面看、它就是一个特定时期的历史横截面。它遵从并拓展了“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逻辑。俄文艺理论家车尔尼雪夫斯基说:“没有生活原形或者现象就没有艺术创作的源头和灵感”。过去了的生活我们回不去了,怎样通过文学方式将其记录下来,留给后人。这种经过严格思考而产生的文学作品,其存在本身就及富价值且十分珍贵......为了获得入眠之前应有的宁静,为饮食卫生养猫;那些辗转于贫困生活中的人们所付出的种种努力、那段不该忘记的物质文明相对落后的林区生活,我们的前辈,好像刚刚走出忍饥挨饿的阴影。 没有计划生育,住房不花钱的和睦邻里宛如亲戚一样相互帮助,孩子们穿破的布衣因为不舍丢弃而缝缝补补,大人们除了工作、为了生活略好可以在土里刨食;读初中的孩子放学之后会去采野菜以此帮喂家里养殖的牲畜。虽然没有幼儿园,但是,少儿们可以聚在一起自由玩耍。 因为缺少课外读物和自作玩具脑洞大开,在老鼠特多的年代,大家相互传递着不用鼠夹智捉老鼠的捕鼠技术:小孩子们首先会用“牛眼珠子”酒杯一端的边缘扣上一小块熟肉,然后再用一只大瓷碗倾斜着扣在酒杯的边缘上;这样,老鼠闻到香味前来偷食时,只要触动酒杯下的熟肉,大碗就会顺着酒杯的边缘滑下,将老鼠扣住。更大一点的孩子们则是热衷于制作木猫...... 我想到这些,是因为我正在阅读《林区人家的狸猫》。那只被作者顾立涛神性化的狸猫,多像是一位逆来顺受的孝子;因为不断惹祸而饱经打骂遗弃。可是,出于对主人的忠诚和恋家心理,它却能一次次跋山涉水奇迹而归。偷吃小鸡小鸭的猫,究竟是野性难驯,还是因为难忍饥饿所致?似乎无人专项立研考察过。作者顾立涛在散文《林区人家的狸猫》中这样描写弃猫人的心理:“弃,是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事。在豢养过动物并对其产生感情的人看来,那和把自己的儿女丢在野地,任其风餐露宿自生自灭没甚大区别。”这段话让我想到一个特别喜欢猫的朋友,他的宠物猫一直养在笼子里,临死前的挣扎与不舍让他落泪,甚至于在他葬猫之后突然心脏病发作,不得不入医院做了三个冠状动脉支架。 话说回来,弃猫;其实是另一种放生方式。 猫偷吃了人家的鸡,自然会引起人家的不满。谈到赔偿,那就是给双方面家庭财产带来了损失;罪则当罚,但不至死。为了亡羊补牢;为了维护邻里友谊,猫主人不得不割爱弃猫——以此种方式实行教育,希望猫能够在没有主人依靠的环境中悔过,重新做猫。 “没有了老虎子,邻居家的鸡不再突然狂飙,无故挂失的案子也没再出现。不再日夜牵挂鸡群的人们放心地过起了平静的日子。平静却并不长久,老虎子失踪的消息在斗争中求生存的鼠群中传播的比谣言还快。鼠辈们欢腾了:喂猪的豆渣饼被重新粉碎成豆渣、人吃的米面用鼠尿和着鼠屎再次加工。衣物多了洞、鞋子少了肉。最令人发指的是,这些没有老虎子震慑的群鼠们居然猖獗地在木板搭建的房顶召开运动大会:跳高、赛跑、跨栏、炫技热场的杂耍,无一不被夜夜重演”...... 像解决了一个无孔不入的窃贼一样,解决了一只嘴馋的狸猫;喜欢急功近利的人们的生活看似平静了,“平静却并不长久”,因为违反了一物降一物这一物质存在的辩证关系;潜在的危害随之泛起,成精的老鼠开始闹妖;“衣物多了洞、鞋子少了肉。”由于鼠害猖獗,人们不得不在自相矛盾的心理变化中,重新怀想狸猫“老虎子”,肯定它存在的功绩和价值意义。 就这样,被遗弃的狸猫“老虎子”突然带着令人望之痛悯的伤痕,在主人几乎把它忘记的日子出现了;它瞎了一只眼睛,像一个陌生的路人一样对主人敬而远之,不入家门。 这一自然段,写出了飘零在外的猫与主人之间的关系变化。这也是散文《林区人家的狸猫》之所以能够抓住读者心理,环环相扣、层出叠见地再现一只猫的成功手法之所在。文字终止,可它所产生的效应及碰撞感应,却因为质料的内涵而不断外延。它让一代不是为了消遣而饲养宠物的养猫人在怀念中思考,追忆过去,珍惜现在。而我的同情和感触,却一再让我惊讶——狸猫“一直看到主人缩回探到房顶的双手,老虎子才放心地低头嗅嗅碗内的食物,歪着脑袋吃将起来。这时,那只永远不得而知缘何瞎掉的眼睛突兀地呈现在它主人面前:闭着的眼皮并不紧合,溃烂的浓液粘附在看不出边际的眼角,仿佛一滴浓缩到无法滚落的污浊的泪……”反复阅读,是因为心的阵痛,每一次慌然,都想从这些凄美经历与结局中逃离;或许是因为偏爱才更希望它永生。我的智商在阅读中重返与小猫小狗为伍的童年,那只猫的神秘或诡异就这样在我低矮的满足中定格,无数次、无数次,我甚至可以听到它的呼吸...... “强忍不舍,奶奶把对自己完全信任的老虎子塞进书包,父亲抱着这个有体温的书包走上了弃猫的旅途。和那个著名的弃宠物的段子很相似,不同的只是我文中弃猫的主人公并没有迷路。父亲胜利完成任务踏进家门时,老虎子已经在窗台温暖的阳光里抻着雍容的懒腰了”。
写完这个不是结局的结局,突然想起一段歌词:
青春的岁月像条河
岁月的河啊
汇成歌汇成歌汇成歌
我想:《林区人家的狸猫》这篇散文,在我心中,应该就是一支深情的歌,“一支拨动着人们心弦的歌”吧?! 俄罗斯著名文学家、诗人、小说家,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说: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会过去;
而那过去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念......
德国文学家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说:
“读一本好书,就是和一位品德高尚的人谈话。”
是的,无论生命遭遇怎样的境度,我都愿在《林区人家的狸猫》这样逆流成河的顾盼里追溯。因为回首而知足,因为发现而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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