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佛国觅佛踪(全文完)
本帖最后由 浮云集 于 2022-6-11 17:38 编辑雪域佛国觅佛踪 前引这是一次颇具挑战性的旅行,儿女们显然有些过高估计了、我们现在的能力。和前年赴西藏差不多,参加的是自助散客团。平心而论,我到认为这是目前国内现有条件下,最好的一种旅游方式。可惜现在上年纪了,已经跟不上节奏。加之出国旅行、我们不通外语,注定是不会太顺当了。按照合同约定、我们得提前一天入住,旅行社在成都机场指定的“头等舱空港”。可能是机场为早班旅客免费提供的住宿处,在洋盘大气的名字下布局十分简陋。但优点也显而易见、这里绝对已经是机场的外围前沿,交通很方便的。这次唯一让我满意的是,能再次重飞到西藏的航线。并有希望看到珠峰。想起进入古稀前一年作的藏区行,最大的遗憾有可能得到弥补、就有几分兴奋。其实当时所谓的,禁止年过七十的人参加藏区团的信息本就不确。不然准备充分点再去,就不会遇到羊八井阻路的状况发生了。一时浮想连翩、心有所念,吟成一律、多回忆也又萌发了一点点希望。当年仰慕藏区名,布达拉宫礼佛行。天际牧场双岭聚,秀巴古堡七星擎。大峡谷里探玄秘,小瑞士中尝美羮。*单赏南峰未尽兴,梦中极顶圣光明。*藏南林芝新城,已博小瑞士之美誉。
二:我从喜马拉雅山飞过或许清晨的天空、相对较稳定吧,很多航线都喜欢在清晨起飞。离开成都时天气很不错的,可惜我得到的是左眩靠窗票。那怕光线再好,也和珠峰无缘了。再说从高空观看、与平时视频上看的照片全然不一样,见到也不一定认得出来。据说两年前成都与加德满都缔结为友好城市,才开的直航。走的基本上是到拉萨的航线,然后飞越喜马拉雅山进入加德满都。这是最直接的捷径,也是沿途经历雪峰最高的路线。想到今天要从喜马拉雅山飞过,心里还是蛮激动的。起飞不过半个多小时吧,蜀山之王贡嘎山就出现在了左眩窗的下面。它那独特的气势和,雄浑险峻的冰雪造型。因早就从多个方位印在了心里,虽然不难认出、但因飞行得太高看起来很袖珍。这座大雪山的主峰,仿佛落在沙盘中了。几乎也就从此时开始,两侧眩窗边的快门声就没断过。想着很快就要从地球上第三极飞越,不由陡然升起一股豪情,在心底吟唱:我从喜马拉雅山飞过窗外飘浮洁白的云朵晴光穿透淡淡的雾霭连绵冰峰一座座闪烁*我从喜马拉雅山飞过即将踏上山南的佛国突破重重世俗的界线尝试各地不同的生活*我从喜马拉雅山飞过感受极地气势的磅礴人类早从地球上跨越进入太空为未来奔波*我从喜马拉雅山飞过未来世界是谐和大我
加德满都的第一印象
从成都飞西藏、对旅客来说是很轻松的,基本上就是飞的时差。尼泊尔更在拉萨的西南,只要翻过喜马拉雅的山垭口再往西就到了。所以从时间上看,我们仅仅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已走出加德满都的机场。虽然阳光明亮、但并不热,究毕这里被称为雪域佛国嘛。远望即可见雪峰,和到拉萨的感觉差不多。
机场也是在一个山谷里,离城很近。接机的地导举着一个醒目的牌子,很顺利的接到我们。过关的资料,成都送行时就由旅行社准备好了的,一切都很完美。虽然人数较少,但我到感觉、越小的团越方便。机场离市区很近,只几分钟的车程。但一进入市区大道、便一头陷入了车阵之中,极为艰难的移动。初来乍到、且又不明白导游的意图,大家都不作声、静待小巴士在车河中挣扎。基本上未见红绿灯,路口上到像是有两个交警岗亭。幸好我们在那一段路上没走多远,整过不到一公里。竟耗时一百分钟。楞是熬到当地时间的中午十二点,才拐进路旁一个小院去进午餐。事后大家都认为、地导是有意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也预示着堵车是这儿的家常便饭呢。
这座古城地理位置很好,从资料看正处于世界极峰的南坡下,在巴格马提河与比兴马提河汇口处的河谷中。背后的大靠山遮挡北方的寒风,南方的山垭口又可迎来印度洋的暖流。在雪域冰峰群中形成一个自然结界,成了夏无酷暑、冬无严寒的天生福地。加之海拔仅一千四百米左右,最适合人居。加都原名,来源佛教传说。远古这河谷是一个巨大的龙潭湖,且有恶龙盘据、致民众避居山上生存艰难。适逢五台山文殊菩萨路过,悯百姓疾苦,善心大发挥剑劈开焦巴尔大山。湖水倾泻而成河谷、并度龙归南洋。更在原湖心岛,起佛塔供奉大日如来。故名康提普尔意为“光明之城”。直到几百年前因国王用一棵树建造了一座塔庙,始改称加德满都(尼语:“独木庙之意”)后人以此庙为中心,造屋扩张,终成尼之首都和最大的城市。究毕这里常年阳光灿烂、绿意盎然、鲜花盛开,在国际旅游业兴盛后,已成闻名的游览胜地。
总体来说我对这里的第一印象,是挂不像一个有几百万人口的大都市。更像一个正在举行庙会的大集镇。从其交通的混乱、无序,也看出了这里的效益低下和慢节奏的生活氛围。当然和东南亚的佛国民众一样他们,心中有信仰、把尘世的烦忧、杂乱,当成是修炼中的磨砺。却享受着生活中忙碌、简单的快乐,待人接物都十分的友善。这里的生活条件,还是很不错的。 正是:
山南山北两重天,雪域冰峰藏福缘。
自古相邻通驿道,百花之国佛音传。
首访满愿塔和杜巴广场
下午首先参观的是获得了世遗荣誉称号的,博达哈大佛塔和杜巴广场。大佛塔在尼泊尔也被称为“小西藏”,被誉为藏传佛教的源流圣地。坐落在中、尼通商的要道上,原塔在二零一五年被八点一级地震毁损。现早原样恢复,并将其有最大特色的佛眼描绘得特别醒目。这是在圆顶上第一层四方形平台上,四个方向都有以红、白、蓝三色画成的“佛陀沉思之眼”。在两只能看透一切的大眼睛当中,还有一只被称为“智慧之眼”的旋转形竖瞳。眼睛下边画有个类鼻的符号、据说那是尼泊尔数字一,喻为和谐一体之意。不管你从那个方向看来,首先见到的就是佛陀这双神秘的眼。仿佛陡然间、从头到脚被射线扫描,隐私曝光、心灵被彻底的净化。心中陡然一惊,暗想这智慧之眼、当是佛门的催眠术法吧?心知你不看佛,又如何知佛在看你?口诵一绝以礼佛:
明澈佛陀眼,慧目利如刀。
善恶终相抵,尘孽总难逃。
这座世界上最大的圆塔,高不足四十米、但周长超百米。环塔商铺酒楼林立,大多门前挂满五彩斑斓的唐卡。堆着金光灿灿的经轮、钵盂,藏式宗教用品应有尽有。喝的不光有热牛奶或咖啡,也有飘着浓浓香味的酥油茶。去过西藏的人,都会感觉从布局到环境、无不酷似拉萨大昭寺前的八廓街。这塔名字大多,我感觉以小西藏和满愿塔最贴切。后者是因当年进藏传教,已在西藏成佛的莲花生大士过此时曾说:“大塔为如意宝珠,令一切祈求及愿望得以实现”之言取的。
随后参观了同为世遗的杜巴、即皇宫广场,附近的帕坦和巴德岗两个古城中也各有一个杜巴广场。是历史曾经的三个王国的王宫广场,因为当年尼泊尔王国的马拉王朝已发展到鼎盛时期,在文化、建筑、艺术上曾一度达到巅峰。但第六代国王死后、他三个儿子为争夺西藏商路控制权,各自称王、相互征战、斥巨资修建自己的王宫广场。尤其现在市中区这一个、不但包含有历代旧皇宫、更包括有建市之初的独木庙和著名的活女神庙等,总共五十座以上的寺庙和宫殿。成为尼国最具特色,最大的杜巴广场广场。
特别是关于活女神“库玛莉”的传说,吸引着大量游客。先前马拉王朝君主信奉塔蕾珠女神,治国方针都要请女神神示。后因国王色念惹怒女神,故一气离去。经诚恳致歉请求宽恕,女神终允以小女孩面貌再度出现,这就是库玛莉。 过程有些和西藏等活佛选灵童,当然结局就有天地之差了。据说当选女孩必须由释迦族出身,身上完整无瑕。年龄在三至六岁,命相必须和国王星盘相合。被选后女孩就住进神庙,但一旦身体受伤或例假初潮来临,任期就结束了。见神并不难、游客只要捐够款项,大呼库玛莉就能如愿。有如成了敛财的道具,但是不准拍照。那里也是广场,人气最高的地方。尼泊尔尽管是个小国,但也是一个多民族,多宗教国家。虽然佛教依旧有些影响力,但以印度教为主。不同于佛教清心寡欲、反而有一种男神崇拜。神庙的石雕、木雕上有很多的露骨的性交图案,比我国封禁了的春宫图夸张得多。这和传说尼国女人,一生要嫁三次一样的真实。小时嫁果实、少年时嫁太阳,长大嫁人一样。从小到大的性教育,使她们早就习以为常。到是不少游客看了、脸红筋胀,匆匆走过。其实越贫困落后的地区,对生育越是渴求这也是定律。正是:
僻居河谷里,无欲自陶然。
习俗千年续,承传万古全。
雪峰冰岭伴,佛地梵天缘。
但乞人丁旺,同修今世禅。
入驻:喜马拉雅山观景台
在导游的嘴里、纳加阔特是唯一能欣赏到,喜马拉雅山主脉的观景台。它位于加德满都河谷,边缘地区的一个山脊上。据说以前曾是皇室的避暑地,后曾设过军营。现在是一个小村庄。基础条件太差,上山只有条土公路和。离城虽只有三十多公里,但居然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山上的房建没有规划,显得杂乱无章。随着旅游业兴起的扩建,更让交通更加堵塞。而且真正能够观看到喜马拉雅群山的地方,是那村庄的最后一段小山坡上。汽车一定要行到山穷道尽处,才真正到了、据说那里能目睹喜马拉雅山脊线一百余公里。以最广最美的视角、看到从东北方向的珠穆朗玛峰到西侧的安娜普纳山系,一字排开的雪山景观。尤当日出日落时留下地球第一高峰无限震撼人心的最美。
旅行社早在靠前的位置,安排好了绝佳旅馆。我们在日落前匆匆安顿好后,就赶着来看珠峰日落时的壮美。遗憾的是在在灿烂的晴光烟岚中,我真的没有看见什么。除了山脚下有浅丘起伏、梯田、梯土,和星罗棋布的农家房舍。就是其后一重重苍翠的山脉,一层比一层高、一层比一层淡。渐渐融入了天上的云岚雾蔼中。我问两个同行的武汉年青游伴,看见珠峰了吗?小伙子说分不清楚,看到雪山了。我又专心望了一阵、才隐约发现在最高山影上面有浅浅一抹淡淡的不规则白影。像一条模糊的嵌边似隐似现,也只好敷衍说看到点影子。知道这一回瞻仰圣峰的愿望,恐怕依然是无功而返了。
果然次日清晨起来的雨声,彻底击破了我们观看地球极高峰的缘分。我们来的的确不是时候,五月下旬已经邻近雨季。随时可能提前降临雨水,恰好被我们遇上了。旅行团的特点、是早已预作安排,无法补救更改。此行实在是一场失败之旅,只是先前幸运的成功者们、留下的图片给了我们些许安慰。真是:
纳加阔特望珠峰,淡影模糊难觅踪。
应叹仙缘终未至,纵然对面不相逢。
散客团的烦恼----被歧视了!
很多特殊路线,往往一个城市、或一个地区都不能成团。通常是国字号的旅行社出面,在全国范围凑合。先前去香港、西藏,都是类似自由行般的经历过。但这次因是出了国,有文字、语言障碍、问题就来了。说实在话、也怪不得旅行社,因为我们连一个小团的人都不够。只有上海、武汉、郑州、成都、重庆和自贡各二人,总共仅十二人。虽然都是:尼泊尔八天七夜双飞深度游。但偏偏西部三市是四星全景、其他东、中部三市是五星全景,分成了两个自然的小队。这个星指的是旅馆,人往高处走、导游自然和五星队一起。本无可厚非,但安排的四星旅馆在巷子里。白天不能进车,要傍晚才能通行。居然就将我们这小队丢在巷口,一等数小时。
其实上午从纳加阔特山上下来后时间还很早,安排到俗称的猴山游览。他只把我们送到山脚下,说两个小时、自由参观,按时到这里集合。未待大家反印过来,便转身走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即不能识文、又不能辨音、还有什么可游的?所幸旅行社印发的资料上到是图文并茂,对照图片到也能蒙上一些。遇上了这种导游中的败类,境外导游费等同白交。只好权当观风望景,胡乱走上一遭罢了。妻和团中另两个妇女都没上山,就留在山下等导游回来接引。剩下的几个忙忙慌慌的上山摄了些寺庙的照片,根本没看出个所以然、出只好下山了。
尼泊尔的导游带大家吃了午饭,就送去宾馆安顿。意示下午就可以自由活动了。问题就在这时发生,他突然对我们西部地区的人说这里是五星宾馆。要我们将行李重新拿上车去,送我们去四星宾馆。然后就开车把我们丢在巷口等候,一晾就是近小半天。一个负责接待的导游,居然连旅馆有开放时间都不知道。说起来都像是天方夜谈,好歹你也得把程序走完吧?据说他执的是尼泊尔导游证、遇到这种不讲规矩的假洋鬼子,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最奇葩的是当天傍晚,终于入住旅馆后。当众宣布次晨六点出发。我们只好五点半起床,六点已退了房卡在大厅等候。居然等到八点,导游才带着小巴士赶来、还振振有词的推托为车辆临时故障。真恨得大家牙咬咬的、我到是早看透了,这种没皮没脸的行业混子。明明是中国人,却做出一付外国种的样儿。真懒得理他,总共也没几个钱的事。权当检验一下,在异国他乡的自我生存能力。
猴山猴庙的传说
加德满都市西郊约二公里处有一座小山,山顶上的“猴庙”是世界文化遗产。本名斯瓦扬布纳特寺、修建于二千五百年前,为尼泊尔最为悠久、古老的佛教与印度教并存寺庙。更是佛教信徒向往的朝圣地,每年佛诞日,都要举行盛大的法会。相传这山就是远古加德满都,还是一个大湖时的湖心岛上小山。原始七佛中的祖佛毗婆尸佛,曾在此投下藕根。并预言将会长出发光的莲花,湖水将变成富饶的土地。后来湖里果然长出会发光的莲花,此地因而得名为“斯瓦扬布”即自体发光之意。文殊听闻此事,特地从中国五台山赶来。感知莲花之能发光,乃因花中有自体会发出光彩的大梵天像。即取出神剑将山劈开,让湖水泄尽,变成富庶的盆地。文殊得以与大梵天相会彻悟,剃去三千烦恼丝、以此大功德证菩萨位。
其发变为满山树木,发内的虱子则化为猴。因之这里的猴子被视为“圣猴”,由僧侣和信徒代代供养。文殊菩萨见此地地灵人杰,曾留下授徒传道。其时国王尚蒂师利都受其感召,在其门下出家皈依。并将熠熠闪光的大梵天神像覆盖起来,在上面修建了斯瓦扬布纳特寺佛塔。塔周密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庙宇、经塔、神像和经轮。当地人感念劈山造福人间的大德,特在此建造文殊菩萨庙。每年二月春王节、众百姓满怀虔诚之心,来敬献香火,顶礼膜拜。文殊菩萨庙西一块岩石上,有一双高约1寸的脚印。传说那就是文殊菩萨留下的足迹,至今供人瞻仰。
这里除了佛塔和天空上与其它寺庙一样,停留和飞翔着成群鸽子外,野生猴子特别多,久之俗世均称其为猴山、猴庙。正名反而不为大众所知,铺有一条几百级的石梯路。来猴庙的香客和游人很多,看似嘈杂混乱、然而只要你静下心来,似乎会体验到一种时光凝固感。几千年来、沧海桑田、红尘巨变,但这里却依然如故。即或如三年前那种特大的地震,也没造成太大的变化。仅只一些地方还遮挡着,注明在修缮、暂停开放。说不定明天就还其本原了。但站在猴山顶的观景平台上、远眺加都那密密层层挤成一片的民居时,感受却截然不同。今天看似杂七杂八的小房子,明天可能会变成高楼、色彩的变幻更会随时代转换。有太多的不确定性随着人心和社会在变化。
其实这里是以一座金色的大佛塔,为主的古庙建筑群。主塔和满愿塔大同小异,尤其佛陀的四面眼睛。有众多的大小佛塔和寺庙环绕,间杂着密布的神像、经轮、玛尼堆和飘扬的经幡。这里有佛教多个流派折庙宇,也有喇嘛寺和印度教神庙。各种教派在尼泊尔的猴山完美融合,宗教气氛非常浓烈。游客很难分辨产,我无意中发现有一寺庙的守护金刚,和我国全然不同。其面相塑的乌鸦、夜莺、狗和猪。也不知属于何教派,更懒得去寻根索隐。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真是:
猴山猴庙梵王天,曾睹幽湖变沃田。
大日如来光像引,文殊菩萨佛心圆。
乌鸦白鸽巡神界,黄狗黑猪护圣前。
俗世兴衰何足道,出尘净土自安然。
奇达旺丛林度假村
从纳加阔特近二千米的海拔高度,到加德满都的一千三百米。再直降一千多米进入尼国南部,海拔仅一百五十米的奇达旺丛林度假村。可谓一行下坡、路并不算太坏,是我国上世纪援建的、大抵相当国内的山重二级。距离仅一百六十余公里,但因为堵车、依然费了六、七个小时才抵达。我们入住的明显是,黑心导游和他搭档司机的老根据地。 这是一个由当地原住民开办的度假村,是已经跨过了拉普蒂河,深入到丛林边缘的真正土著小村。没有一间像样的屋子。非常的简陋、连招牌都没立一个。除我们一行外,也没见来另外的游客。导游说我们不但要作丛林探险,还要到村里参观尼泊尔最真实的民间生活。从内心来说,我是很赞同他这番话的。既然选择了到世界公认的落后国家来旅游,肯定就不是为了来享福。能深入的观察一下世态民风,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心里清楚、他愿意接手连基本人数都差四分之一的小团,当早有堤内损失堤外补的方案。这里可没四星、五星之分,是可获得充分回报的机会。只是尝够了缺水、无电、潮湿闷热、蚊叮虫咬的游客们,都叫苦不迭。这种原生态生活的体验,也着实难得了。
平心而论、这里可能是尼泊尔,最吸引全球游客的一个景区。其全称为"奇达旺皇家国家公园",奇达旺的含义是密林心脏。在古代、从巴基斯坦的印度河至缅甸边境,靠喜玛拉雅山脉余势一带、全是壮阔的原始森林。如今最后仅存的几片珍贵林带,最有名的就是这奇达旺。这块尼泊尔南部拉伊平原的天然动物保护区。有近千平方公里在和印度交界之间,是大自然幸存的未遭破坏区域。更是世界上已经罕见的,亚洲独角犀牛和孟加拉虎的最后藏身栖息地之一。 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就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现在各式各样的度假村,都沿着拉普蒂河两岸开设。若自由行,选择余地是很大的。有的是花园洋房,配备有四轮驱动车进行丛林越野。至于旅行社的四星、五星吗?到了这可能得体验我国一百年前的乡间生活。唯一的优点为,我们有幸真正进入了最原生态的村庄,探访了塔鲁族人生活。他们这个族群是因种族战乱从印度北方逃难来的,也有说是吉普赛人后裔。住在低矮的房子里、建材大概是竹、木编织,再用牛粪和泥来砌平抹光。房顶大多盖草顶,看上去怪怪的有些像棚房。虽然到他们村的各地的游客,都可以来参观,却并未影响他们的生活习俗。这里不见自来水、不通电、周围都是田土,当然也有几间比较规整的房子。看来贫富悬殊,到处都是一样的。我们特地伸头看了几家塔鲁人室内,都只见女人和小孩。室内很昏暗、有些杂乱的锅碗瓢盆,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被子。颜色到很鲜艳花哨,但似乎没发现有什么像样的家具。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所见的大人、小孩都有着真挚的笑容。不是那种职业性的微笑,塔鲁女人也都还算漂亮。尽管生活条件十分简陋,但他们依然在快乐中正常的生活着。贫困是肯定的,但人类文明究毕在发展。我相信现代生活之光,不久就会将这里点亮。随着观光旅游业的扩展,很快就会富裕起来。
塔鲁小村一瞥
阡陌像网络织成了版图
这里有一片富饶的沃土
村后是热带丛林的篱墙
村前拉普蒂河流水环护
*
我们天生能抗瘴疠百毒
最终成了这丛林的土著
先祖将蛮荒开拓成田园
从此守农耕不再去游牧
*
低矮简便的泥糊墙茅屋
传承丛林中原生态别墅
四周常年有水果和鲜花
一生做树神犀虎的奴仆
*
享受这与世无争的幸福
我们是万灵保佑的塔鲁
蓝毗尼------追随玄奘足迹觅佛源
实在不敢恭维回归原生态的生活状态,尽管嘴上我也高唱过回归自然。真正回归自然了,我才发现自己就是十足的叶公好龙者。所以当导游提出两个选择方案时。我立马选择了自费朝圣。有意思的是四星组全都选择花钱朝圣,五星组则全留下在度假村坐独木舟游河。势利的导游这下脸色也有了变化,想来他是巴望全部参加自费、更对五星组的游客特别寄望的。其实我仅仅是想逃离这种原始生活,不愿留在这潮湿、闷热的环境中受罪的。究毕这里不比四季如春的加德满都,这尼泊尔南部的拉伊平原,已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类型、终年偏热的地方。
只是这里到蓝毗尼已不太远,仅一百二十公里。且在南部的平原上,仅少许浅丘路段、路况也较好。接近尼印边境区,公路两旁有大片的农田。三个多小时后,到了一个小城边。未进城就拐上向右的支线,路口罕见的立有门楼。上面除尼语、英语外还有一排中文,写着“欢迎参观蓝毗尼”。地导的熟人拦下了我们的车,见我们的车很空。便塞了一卷钱给他,托他带五个人到蓝毗尼镇上。其实也是我国广州来的自由行游客,因他们都会英语、便没请导游和向导。结果被大巴车丢在了这里,他们去投诉才知道。根本没有到蓝毗尼班车,各地来的车都只能开到这白热瓦市。这是个靠近尼印边境的口岸小城、距边境小镇苏那利只有四里了,到蓝毗尼还有二十公里、但那是市内交通。最后只好一人花一百元钱,找这个好心人帮忙搭上车。听得我们哈哈大笑,想不到还有比我们更背时的呵!
到了蓝毗尼正当中午,导游引导我们沿着唐玄奘当年记录的路线去礼拜佛祖的诞生地。其实我们后来才知道,他是带我们去找餐馆。从先前的老路绕道蓝毗尼的后街向圣园走去。今天中午按合同拟定、是体验尼餐,说白了就是手抓饭。其实所谓的尼泊尔民族餐,类似我国流行的快餐。看来是被英国殖民后的西式产物。在一个大的圆形金属餐盘里,中间扣上一碗圆形的米饭。周围摆上些几种蔬菜、鸡肉、咖喱炒土豆等,再配上一碗汤。同时也为客人配有竹筷,只是他们自己人一般不用。直接用右手将饭菜搅拌抓匀,捏成团后直接送进嘴里。我们虽然也有一、二个学样子体验的,但终是出两下洋像、依然还是重新拿起筷子。习惯手抓是他们的风俗,并不是这种饮食的特需、刻意的邯郸学步到也没必要。
蓝毗尼作为释迦牟尼的诞生地,已成为当今佛教最重要的圣地之一。早已参照我国晋代法显法师和唐代玄奘法师分别在公元四零五年和六三三年到此瞻礼时,在“佛国记”和“大唐西域记”中的相关记述。在一百多年前,由考古学家发掘出土了“阿育王石柱”。这是在佛陀涅槃仅二百多年时(即公元前二五一年),由当时古印度孔雀王朝第三代君主阿育王留下的石柱。随同其来的还有王之戒师优婆掘多等,一起来蓝毗尼朝拜圣迹后立的,上面用婆罗密文字刻有阿育王的敕文。至今清晰可见:其文意为“天爱喜见王于灌顶即位第二十年,亲来敬礼。特命刻石,上作一马。证为世尊诞生地。并谕减免蓝毗尼村税赋,仅缴收入的八分之一以示惠泽。”正是根据法显和唐三藏的文字纪录,近代才得以勘明发掘出重要物证、使蓝毗尼得以在原址复建。成为我们到尼泊尔后,见到的第一个整洁、有序、设施完善的礼佛圣地。
茫茫暗夜现晨熹,混沌初开分恶慈。浊世因缘迎佛降,释迦圣诞蓝毗尼。
蓝毗尼圣园礼佛记
现在的蓝毗尼已不只是先前的小村,除了大力加强绿化外、寺庙区也已基本形成。蓝毗尼圣园仅指遗址复原区,主要包括阿育王石柱、摩耶夫人祠、菩提树、浴佛池及佛足等。园内的道路和绿化都很好,加之平原上、很远就能看到那标志性的,巨大菩提树和佛祖的母亲玛雅黛维女神庙。其实进入大门后,至少有二公里的距离。这里是所有的车都不允许进入,不似国内只要有车子能过的路、就总有特权人士可以通行。加之都是专程来礼拜的,众生平等、到也没谁有怨言。
现今的圣园感觉很大、很空,可能预留着很多待建项目的余地。真正的遗址区,也就那么几百平方米而已。究毕香客、游客来礼拜的,只是佛祖诞生地。而尼泊尔在当时属于古印度的一个小国,且处于边远、接近丛林蛮荒的地方。加之岁月久远、胜迹沦堙,印度自古变乱频繁,缺少相关史料纪录。连佛教内部对佛祖出生年代都有争论,更别说对其诞生的地方。而目前位置的确定,主要是根据我国两位佛教大师前来取经拜谒时留下的文字纪录,通过考古发掘出相关遗物方才认定的。正是缘兴缘灭、无常无我,心到意到即可。
法显到蓝毗尼朝圣时,曾见过佛陀诞生处的无忧树和水池。但没有提及阿育王石柱,记录了些佛祖出生的传说。“城东(舍卫城)五十里有王园,园名论民。夫人入池洗浴,出池北岸二十步,举手攀树枝东向生太子。太子堕地行七步,二龙王浴太子。身浴处遂作井,及洗浴池,今众僧常取饮之。……迦毗罗卫国大空荒,人民希疏,道路怖畏,白象狮子,不可妄行”。
而唐僧在《大唐西域记》中有:“至腊伐尼林,有释种浴池,清澄皎镜,杂华弥漫。其北二十四五步,有无忧花树,今已枯悴,菩萨诞灵之处。”同时也写了更多的传说:“菩萨生已,不扶而行于四方各七步,而自言曰:‘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今兹而往,生分已尽。’随足所蹈,出大莲花。二龙踊出,住虚空中而各吐水,一冷一暖,以浴太子。”同时特别提及:“ 寺侧不远,有大石柱,上作马像,无忧王之所建也。后为恶龙霹雳,其柱中折仆地。傍有小河,东南流,土俗号曰油河”。由上可见他们,确实也写明了具体的位置。
近代的遗址发掘,据此找到了有明确实证的阿育王石柱。证实了释迦牟尼诞生于公元前五六五年,去世于公元前四八五年,约与我国的圣人孔子(公元前五五一年至公元前四七九年)同时。也解决了我国史书的一些问题,特别是关于孔子对其的评价:见《列子·仲尼篇》云:太宰问孔子曰:夫子圣者欤。孔子曰:某勿敢。又问曰:三皇五帝。孔子又不答。太宰骇然曰:然则谁为圣者。孔子动容而言曰:吾闻西方有大圣人焉,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荡荡乎,民无能名焉!释迦牟尼成佛后有几十年时间,孔子得到消息是完全可能的。
现在能看到的玛雅黛维女神庙(摩诃摩耶夫人庙)和浴佛池都在原址。娑罗双树的位置,已经被一棵需好几个人环抱的菩提树替代。发掘现场并未破坏,残存的基础地基均在。特别搭建了一条供来客瞻仰参观的朝圣环道,大家依序进入、不能停留的绕行一圈如完成仪式。其中的重要文物是一块沙岩上的摩耶夫人诞子浮雕,可惜已残破且很模糊。不过这根据《过去现在因果经》雕刻的浮雕在其他地方也有出土。据说画面是,摩耶夫人在花园中娑罗双树下,见其花香色鲜,枝叶茂盛,就举起右手想摘一枝,这时释迦车尼慢慢地从夫人右胁降生的情节。到是庙侧经修复后重立的阿育王石柱周围,有一圈僧人围坐诵经。虽然顶上已无马首、但王之敕文犹存,只是我们不能认识。这种只宜礼拜、不可亵玩之地,自是不可久留、我们便静静的退出了。
中华寺里的大国威仪
走出蓝毗尼圣园后,导游就引我们走向了万国佛寺区。并说中国人来这里,去一趟中华寺是必修课。所幸也算顺路、一座金碧辉煌颇有皇城气派的寺庙建筑,很快就出现在我们眼前。据说还是中国有史以来,在国外的第一座正式寺院呢!同时也介绍说:这里对持有正式护照的中国人,可以提供免费食宿的。经过申请、符合条件的,还可以在寺里挂单修行。当然就是一般人来此、也要遵守规矩,得帮师父们做一些义务劳动。按时参加早课和晚间的禅修,临走随喜点香火钱。多少不限、如有愿另外布施的,则功德薄上永留大名。不过想要住进去,也要看缘分。现时常有民间组团来朝圣的中国人,一下占掉大批房间。尤其是旅游旺季,早有自由行的驴友团给包场了。随后,他又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说:有很多人是图新鲜、打着体验生活的旗号,盲目跟风跑来、住一、二晚就跑了。究毕中国人的规矩多,哪怕是寺庙一样的有制度。再加上僧侣的习惯、比如说清晨五点开始的早课,意味着凌晨四点过就得起床。僧人过午不食的规矩,就是没有晚餐,寺里的晚餐就只有一点饮料。加之出家人吃素,清汤寡水、不少人会有饥饿的感觉。寺庙是禁止吃外面带来的食品,更不消说酒肉、违规是会被驱逐的。
我们去的时候,可能正是午休时间。根本没见其他人、也不收门票,偌大的庭院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空双净。整个人仿佛陡然陷入,一大空的无边无际结界中。一种令人心悸的清静和一尘不染的洁净同时袭来,使我立马产生了再不回头必然会迷失其中的想法。直到妻子走来说:来都来了,还是去给观音菩萨上柱香吧。我方才醒悟过来,然而搜寻一圈下来。别说专门的观音殿,连观音菩萨的座像画像都没有。整个寺院的格局到是一目了然,这种廊院式的结构我国本就多见。除门殿的安排和大多数庙宇相同,迎面是大肚弥勒佛。两壁为四大天王,弥勒佛背面是护法的韦陀。里面却很简洁,除少数相关的宣传外并无多物。从两侧回廊和庭中甬道都可真能前边两层楼高的大雄宝殿。当然两厢也有两排房舍,但我看了都是客堂与经堂的佈置。从放置在大雄宝殿两侧的游人止步牌子看,开放的区域只有目前这一进。同行也有两人进殿礼拜的,殿内虽有一僧、但正瞑目入定。更无人呜钟撞鼓,视若未见。总体给人一种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我只好给妻说:这里不信中国的观音,我们也没必要在国外拜菩萨。走出寺门,回望那座我国宫观似的仿制品建筑群。那耀目的黄色琉璃瓦、深红的廊柱、赭色的围墙。守护的石狮和由那赵朴初亲题的寺名,不由心生感慨。好一个面子工程,与其说是宗教信仰、不如说是在彰显大国威仪呵!
当然相当于国内先前常见的处级和尚、厅级方丈,出有奔驰、入有宝马而言。这里的佛味到也浓些,何况几十个国家都来此建寺、犹如变相斗法。奢侈一点也就不说了,事实是在佛祖诞生、传播的印度、尼泊尔本身早已不信佛教了……
诞灵圣地又兴隆,墙外开花墙内红。若说轮回因果报,缘兴缘灭几时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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