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自娱 发表于 2024-6-30 16:29:46

网上搜得的《万龙生先生诗话》

网上搜得的《万龙生先生诗话》【前言】一位诗友不知怎的在网上搜到这几篇短文,发给我。是《宏灯诗话·诗家争鸣》第186期。第187期后来我在网上也搜到了。也不知是哪位朋友编选的。把这些短文集中在一起,觉得还有其现实意义。见仁见智,以“争鸣”视之可也。◎梨花体可以休矣!在一个博客里看到赵丽华做客腾讯网回答主持人时说道:他(指诗)不直接说这个事物。语速要松驰,而语感要拧紧。尽量在十行之内解决问题,为国家省纸张,为大家省时间。我很赞成"诗贵短"的主张。因为目前洋洋洒洒,动辄数十行,却言不及义的诗太多了,由诗史观之,真正优秀的诗作大多以精短者为主。但是,我们在反对"长而空"的同时,也要反对"短而空",他们的共同点是"空",就说浪费国家的纸张和读者的时间,也不过多少之分,而没有实质的区别。纵观梨花体诸作,虽然确实短,但是却徒披诗的外衣,没有什么诗意可言,同样是浪费。而浪费都是可耻的!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梨花体可以休矣!◎《诗刊》要把中国的新诗带往何方?手头有一本《诗刊》7月下半月刊,打头的栏目是“诗人档案”。本期有幸列入“档案”的是当红诗人邰筐。在总题《走出“底层写作”局限的现实力量》下,加了分量极重的编者按,定了调门:“邰筐就是这样,用现实的力量,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他的诗歌,留下了这个适当的记录,同时,为我们创造了另一个与现实息息相关的诗歌世界。”这个编者按显得很空泛,因为说话也好,留记录也好,都不是诗的特长与专利,说了也等于没说;而“另一个”世界也很抽象,言不及义。好在编者不惜篇幅,接着还“回放”了邰筐的9首昔日的代表作,又“展示”了他的10首新作,使我们可以窥见那“世界”的原貌,还可以从附于诗后的六篇评论知道对这一“世界”的推崇。而为了让人了解诗人的创作历程,还为其编制了年表。一个国家级的权威刊物,如此浓墨重彩地推介的诗人,当然是非同寻常了。但是当我认真拜读这些作品以后,却怎么也无法认同编者和评论家们的高见,并且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作品怎么能够获此殊荣?为了说明问题,且让我也不惜篇幅,抄录其中的《洒水车啊,洒水车》,以供赏析。不过,恕不分行了:洒水车有时洒水/有时不洒水//洒水车洒水时叫洒水车/不洒水时还叫洒水车//它洒西北园路,也洒临西一路、平安路/沂蒙路、沂州路、羲之路......//当然它还洒别的路段/但我只是在这些路段看见//它洒过的路段通常是湿的/它没洒的路段通常是干的//有时它右边是湿的/那是它还没来得及洒路左//有时它左边是湿的/那是它还没来得及洒路右//有时一条路一半是湿的,一半是干的/那是它洒着洒着和没水了//有时它根本就没水,而整个城市都湿了/那是,那是老天爷突然下了一场雨就是这首诗,我在一个场合对一群业余作家(其中也有颇有成就的诗人)朗诵过,引起了哄堂大笑。喜剧的是,当后来,我念上一句,堂下就很准确地续上了下句。会后这“洒水车”还成为下酒的“好菜”。行文至此,我不由突发奇想:完全可以这样写一个“特种车”系列,救护车、救火车、工程车......皆可仿此入诗。我不禁又联想到另一位当红诗人,云南的雷平阳的一首题为《澜沧江在云南兰坪县境内的三十七条支流 》的名作,全文的内容仅仅不厌其烦地罗列了他家乡的33条河流的名称和流向。这样的作品居然好评如潮!这样的诗人居然声名鹊起!如果说《洒水车》仅仅是《诗刊》选诗的1/19,难免“攻其一点,不及其余”,那么,我们不妨再看《徒步穿越半个城市》吧:此诗说自己徒步穿越半个城市是每天的必修课,从住地开始,逐一列举经过的9个路口;然后又叙述归程,反向列举这9个路口,回到家里。最后总结:“就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中/生活终于被我走成了一个陌生之旅”。无非就是说生活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嘛,用得着花费这么多的笔墨吗?此外,在精选的带有示范意义的作品中,这样的罗列、铺陈比比皆是,诗人确实要告诉我们的也是一些习见的事物,有些时代气息,但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独特的发现,也没有提炼出什么启人深思的哲理。在语言上,倒是平实如话,却与一般的散文没有什么区别,与美文的距离更不可以道里计,遑论诗语?问题在于,这样的诗风不但有权威的刊物大力推崇,更有理论家们不遗余力推波助澜,真不知道要把中国的新诗带往何方!看看赵丽华写了些什么?"如今的许多诗作,不仅没有能够说得清的文体特征,甚至连诗意都荡然无存。那么,它还有什么独立存在的价值呢?那些传统的诗的因素,如节奏、韵律,都被当今的诗人们弃之若弊履了。"我在8月26日的日记里这样说过。现在不妨我把原来分行排列改变为连贯排列,提供几个样品给大家看看:开幕式我跟女儿说:“你就是我派驻在鸟巢的记者,就好比凤凰卫视派去的闾丘露薇,开幕式的任何情况,都要及时跟妈妈汇报。”祝贺郭晶晶、吴敏霞成功卫冕郭晶晶和吴敏霞是是近年来跳遍天下无敌手的双飞燕,在刚才北京水立方3米版的跳台上,她们依然是毫无悬念的最美的一对。刘翔能够战胜罗伯斯吗?今天晚上在饭店吃涮锅,赌刘翔赢。一个朋友赌罗伯斯一股赢。其实赌刘翔赢的也在担着心,不敢打百分百的保票,毕竟罗伯斯不是个可以小觑的对手。好了,还有两段,不想费力抄了,反正就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这样的大白话有什么诗意可言,然而,把这些文字一分行,就堂而皇之地摇身一变,成为"诗"了。这些"诗"的作者,正是以"梨花体"而闻名的诗人赵丽华!要说与以前那些作品有所不同,是内容到底还有一点意义,而没有那些诸如"馅饼"\"马桶"\"花内裤"之类的东西。但是要讲诗意,的确难觅踪影。还有一些相似的作品,不知道是真模仿还是恶搞,也拣短的抄一首:鸟巢一个国家入场了,又一个国家入场了,后面可能还有一群国家。 菲尔普斯终于在水立方发现 一块金牌,另一块金牌,第三块金牌,可能还有更多的金牌。顺便说一句,原文是没有标点符号的,我加上标点的地方,大抵上也就是要分行了。且不说什么诗的体裁特征,就是连好的散文都需要的那么一点诗意都没有,能够取得诗国的国籍吗?这样的"诗"也许比那些根本无法理解的"字堆"稍许强一点,但是离诗的边境还远着呢!◎“网籍”“文籍”遭“双开”到去年,中国大陆的网络文学已经产生10年,引起了注意。据《文学报》报道,去年11月,由中国作协指导,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与“中文在线”联合举办了“网络文学十年盘点”活动,集中了20余家文学名刊的资深编辑参与审读和评点。目前,初审工作已经结束,将于5月底推出10部网络文学佳作。《长篇小说选刊》亦将于8月出版“网络文学十年盘点专号” ,对盘点活动进行总结,也是向国庆60周年献礼云云。以上报道,以及后面所介绍的专家对网络文学发表的看法,只字不提网络诗歌。如此盛大的盘点活动压根儿就没有把诗歌包括进去,也就是说,对网络诗歌不屑一顾,漠视其客观的存在。既然只评点长篇小说(以“部”为单位嘛),连短篇小说都没有资格,为什么不干脆说“网络长篇小说评点"(我无从知道是否包括中篇小说),而要叫”网络文学评点“呢?起码的常识是:小说不可能等于文学,文学绝对地大于小说。可是,这个活动主持者实际上把网络诗歌从网络的大世界开除出去,也把诗歌从文学的大家族里驱逐出去了。像腐败分子一样,网络诗歌遭到了“双开” !呜呼,哀哉!◎“投机取巧”“桂冠”戴知名度较高的文学评论刊物《南方文坛》总算还没有忘记网络诗歌,近期组织了一组文章,检阅十年来的网络文学,发表了陈仲义的《网络诗写:无难度“切诊” 》。陈先生不愧是文学教授、批评家,对网络诗歌的批评可谓一针见血。他 指出“网络诗写的普遍弊端”“在 加剧传统美学秩序的瓦解”,网络诗歌“连一般的诗歌规范也不太遵循”,而是秉承“怎么说都行”的诗学立场,“把说话排成分行文字,导致废话连篇”,从而造成非诗、伪诗满天飞,丑诗、劣诗遍地是。应该说,陈先生看得很准,这些问题在网络诗歌中确实普遍地存在着,制约了诗歌质量的提高。但是,他指责网络诗人在“无难度写作”的诱惑下,一次次做投机取巧的“飞蛾扑火”,却既不合乎事实,也显得很不公平,有失于厚道。何也?一则如此这种并非网络诗人的“专利” ,而是整个诗界的通病,单单拿网络诗人说事儿是很不公平的;二则对网络诗人和网络诗歌也不能这样一言以蔽之,因为真正热爱诗歌,并有艺术追求的网络诗人并不是没有,真正有品位的网络诗歌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不入你大评论家的法眼罢了;三则,也是非常重要的,网络诗人们大多是出自对诗歌的真正的热爱,才不惜花费那样多的业余时间在网上贴诗、跟帖和回帖的,尤其是那些“斑竹”们,是无巧可取,也无机可投,也是无利可图的!即便仅仅是出单纯于消遣与游戏的动机,那也无可厚非,犯不着高人出来指手画脚。其实,传统美学秩序的瓦解,诗歌规范的缺失,正是当今中国整个诗坛的根本问题,其产生由来已久,至今愈演愈烈,有很大的责任应该由那些为之推波助澜的批评家来负!而前年的 恶搞“梨花体”事件,恰恰是广大网络诗爱者对那种“废话诗” 、“口水诗”义愤的爆发,算是伸张了正气。那些“力挺”“梨花诗 ” ,以至闹出了“裸诵”丑剧的混混儿正是站在网络体现出来的批判精神的对立面,徒留笑柄而已。(引文出自5.14《文学报》3版)◎“诗刊”两个字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肤浅”这是我在“天涯社区”诗歌板块发现的 一个短帖,读了以后兀自微笑:这位不相识的叶迈朋友跟我一样,也是对堂堂《诗刊》不感冒:刚看了“诗人小郑”的一个挺汪国真的帖子,很好。
好就好在当诗人们恨不能从没听说过汪国真这个名字的时候,小郑公然叫好,勇气可嘉。
    汪国真的确直白肤浅,但是,我订阅过《诗刊》很多年,准确的说,很多年前我订阅过《诗刊》,当我终于看明白了那些一般人都看不懂的诗歌,我恍然大悟,“诗刊”两个字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肤浅”。
    之后,我再也不强迫自己读那些所谓的诗了。
汪国真的肤浅我只要一分钟就能看出来,我喜欢这样的肤浅。
    诗刊的肤浅却花了我很多年时间,我讨厌这样的肤浅。
    诗人,说真话怎么就这么难?说胡话却那么随便。
    垃圾就是垃圾,无论什么造型,什么主义,全部都是垃圾,五颜六色,光怪陆离的无主题的垃圾。坦白说,《诗刊》曾经是我向往的圣殿,从她创刊起,我就是她忠实的读者。但是,后来我与她无可奈何地疏远了;或者说,她在我心目中改变了可爱的模样,使我不能不离开她。叶迈朋友以质朴的语言说出了一个古人早就批评过的诗歌弊病:以艰深纹浅陋。谈到了汪国真,他的诗曾风靡一时,后来遭到诗歌界“封杀”,以致销声匿迹。是的,他的作品的确很浅,那是浅显的 “浅”,就像小溪,水浅,也清,水底的草,石,鱼儿,都一目了然;比作诗,也算一种风格吧。但是现在很难见到那样的清溪了,多是黑咕隆咚,还冒着泡儿的“溪水”,你还能指望从中看到什么呢?(注:以上诗话写于2008-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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