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自娱 发表于 2016-7-3 07:43:01

读柯愈勋遗著《边走边唱及病中杂诗》

读柯愈勋遗著《边走边唱及病中杂诗》还是在两个多月以前,作家陆正英就把她先生、诗友柯愈勋的遗著《边走边唱及病中杂诗》寄赠给我。本来应该及时阅读,并写篇读后感的,可以不久我就身患重病,未能如愿,一直有一种负债之感。现在术后出院,身体恢复较好,终于可以临案码字了。那么就写点心得,以慰泉下英灵吧。根据正英的后记,得知此书之所以能够问世,是处于渝北出于区文化部门的善举。他们还记得自己辖区这位诗人,认识到他的价值,让这份遗产得以存留,让我对他们表示谢意。也是从正英那篇由泪水浸渍而成的文字,我得知这本诗集实在得之不易,且不说诗本身如何,这些作品的产生就着实令人感动。诗集的第一部分《边走边唱》是2004年8月,儿子开一辆越野车带父母西去河西走廊一路行吟所作,一共82首。可惜此行结束,柯兄就突发脑干梗塞,从此在自幼跛行之后又雪上加霜,离不开轮椅了。全靠正英悉心照料,顽强地捱过了十年。就在这十年里,柯兄用以超常的毅力,凭着对生活的热爱、对诗的迷恋与病魔抗争,用尚能执笔的右手以歪歪斜斜的笔迹,在19个练习本上写满了诗行!诗集的第二部分《病中杂诗》就是正英从这几百首诗中选出的128首作品。正英以柯兄诗集《善良的玉米》中的《以后》一诗作为本集的代序,真是太恰当不过了。可不是吗,“这些灵感!这些火焰/仍在我的的血管里燃烧”,我们从字里行间能够“倾听”他“真诚的、热烈的心跳”,“ 感受”到他的诗,他“灵魂的素描”。这些最真实、最本真,丝毫也没有矫饰的心声,读起来是那样扣人心弦,令你不能不怦然心动。柯兄的家我去过,再朴素不过了,也不宽敞。但是他坐拥书城,堪称精神的富翁。可以说,他一生的确是“沉迷于书籍的海洋”:“痴迷于书,渡过我的少年时光/我的青年时代,依然乐此不疲”。他由衷地赞叹:“世界有书,活着多么好!”(《世界读书日》)这就是柯兄的诗看起来造语朴素,却往往于平淡无华的背后透出芬芳馥郁的书卷气的原因。这是那些动辄引用名家名言以光门面者所不能望其颈背的。正英在《后记》中写道:“他对诗歌创作的痴迷和执着,实在令人感动!令人敬佩!”他在重病中不辍吟咏,与诗共度最后的岁月,谱写了生命的华章,创造了人生的奇迹。联想到如今那些亵渎诗歌的层出不穷的龌龊行径,天壤之别不由不让我感慨系之!在这本诗集中涉诗的篇什触目皆是,算是一大特色。仅举其篇目就可知他涉猎的范围之广,也可见他腹笥之丰。看吧:《过玉门关怀诗人李季》;一位不是很知名的儿童诗人潘予庆写的《眼睛》引起他的诗情;胡风,鲁藜,蒲风,海涅,普希金,莫林,蒋光慈,査良铮,尹克轩,陈道谟,圣野,陈广澧,雁翼,孙静轩·····这些中国的,外国的,知名的,不知名的诗人纷纷走进他的诗行,形成一道独特的景观。2013年1月,可能柯兄意识到自己已经快要油干灯尽了吧,他这样总结自己的一生:“日日月月,我在病中煎熬/对自己说:我活过了,写过了/这一生,有诗为伴,与诗同行/这一生,过得,还算可以······”从1964年发表处女作《一幅速写》,到2014年1月29日(除夕)写的最后一首诗《大年三十》,整整半个世纪如一日,始终“有诗为伴,与诗同行”,这样的诗人太可贵了,太值得我们尊敬了。不要轻言“学习”,这样的精神不是那么容易“学”到的。《边走边唱》中有一首《草原上的牦牛》:    任日晒任雨淋的    是草原上的牦牛     日餐风夜露宿的    是草原上的牦牛     生在草原长在草原    一生,和草原厮守     健壮体魄风雪塑就    牦牛,草原上的黑珍珠柯兄没想到,这牦牛正是他自己的写照:草原,是诗的园地,而他,就是一生和诗园厮守的纯真的诗人。只不过,他体魄并不健壮,但是他的精神却无比旺健!是在1995年,我写过一篇文章,题为《柯尧放:不该被遗忘的诗人》,发表后收入诗论集《诗路之思》。而柯尧放先生正是愈勋的父亲呢。有其父必有其子乎?这个题目用在愈勋身上也是再贴切不过了。咱重庆有这样的诗人父子,父子诗人,也算一奇吧。我们不但不应该遗忘他们,还应该珍惜他们的诗歌遗产。我想,如果什么时候能为他们出版一本精选的合集才是!【附记】陆正英在电话里特地告诉我,愈勋这本集子里还有一首《致诗友万龙生》呢。得书翻阅,此诗写于2006年,对我从事格律体新诗的探索给予热情的鼓励,读之倍感亲切,深受鼓舞。不由念及,当年愈勋还为我的诗集《戴镣之舞》写过评论呢。斯人已远,功德长存,怀念永续。【陈仁德读后留言】我年少时即从胡惠溥先生处得知柯尧放大名,没想到若干年后因龙生兄之关系得以认识柯尧放之子柯愈勋,亦属缘分。与柯愈勋交往不多,但自认为相知甚深。最后一次见到柯愈勋是和龙生兄一起参加渝北区举行的《重庆文学》奖颁奖大典(那次堪称空前绝后),柯愈勋由夫人陆政英用轮椅推着登上领奖台,他一时激动泪下,不能言语,由陆政英代读《获奖致辞》。其情其景,宛若昨日,而故人已逝,呜呼哀哉。今春参加渝北区文联组织的采风,在玉峰山万亩梨园里与参加同一活动的陆政英女士相遇,因此前仅见过一次,加之离别多年,恐她已不识我,未敢冒昧招呼。谁知她一眼认出我,主动招呼,我顿觉惭愧不已。今读龙生兄文章,不禁又回忆起诸多往事,唉,往事只堪哀……

虞廷 发表于 2016-7-3 17:2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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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自娱 发表于 2016-7-4 07:25:45

【离离原上草的qq留言】(814315227)2016/7/2 21:44:33
看到万老师的评论和陈老师的回忆,不觉泪水长流。恩师离开我们两年多了,但怀念一直没停过。
在我写作之初,在报上读了柯愈勋先生很多诗文,非常喜欢,我万万没想到他已调到县文化局工作了,他是著名诗人,我是山区农村青年,不敢奢望结识,没想到我在给县文学报投稿,他竞给我回信,指出作品不足,提出修改建议。从此书信往来不断,在我的书架上一字排开他的十多本诗集,散文集,小说集及十多册赠书。


徐树爱 发表于 2016-7-4 20:4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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