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葭集》序
《三葭集》序与垫江夏谔先生相识久矣,因夏先生之关系,又得以认识谢伯超与梁欢两君,亦属缘分。今夏赴垫江讲学,夏先生以三人合著之《三葭集》嘱余作序,敢不遵命,因略缀数语于后。夫诗词者,所以抒情言志也。或寄意于物,或超然物外,皆情之所系,志之所在。子曰:“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亦无外乎情志。今观《三葭集》,足证此论不虚。
夏先生出身书香世家,幼承庭训,饱读诗书,其法书流播四方称雄一时,为业内人士宝爱。其诗词亦功力深厚佳作多多。尤为难得者,先生虽历经沧桑,而情怀不减少年。其《何满子?隆冬深夜闻二胡》云:“睡起披衣酌酒,一曲一度伤神。”真沁人心骨也。其《虞美人?无题》“晨烟薄雾笼清晓,冷翠迷芳草。东风送暖入长廊,旧恨新愁,织处是凄凉。灯花雁字浑相觅,惆怅无消息。轻寒昨夜袭西楼,好梦难成,无处话温柔。”直追易安居士之“薄雾浓云愁永昼”。先生但遇美景辄诗兴大发佳句迭出,“云开月冷花犹笑,露重风轻叶自娟”“云开野渡争高下,雾锁层峦乱西东。”“霜浓碧叶寒蛩寂,露醉黄花过雁迟。”“诗成笔搁花含笑,酒醒衾凉梦也空。”读之齿颊生香余味无穷。
谢伯超君虽长期在企业工作,却雅爱诗词,满腹文章,令人敬佩。他自述写诗是“寄托情志,涤秽颂妍。寓情于景,娱水乐山。”其《老友久别短聚》略云:“……耳畔笙歌摧旧梦,胸中剑气扫愁肠。山牵别恨云桥短,水带离声驿路长。”《水乡行》云:“柳色千条一叶船,村翁清客两悠然。长篙划破云霞影,十里荷花红满天。”前者正所以寄托情志,涤秽颂妍,后者正所以寓情于景,娱水乐山也。谢君足迹所至,时有吟咏。“山花着色千岩秀,涧水分痕一径幽。”登西山也。“江涵雁影水云乡,小院门前桔欲黄。树卷秋声惊客梦,霜帘轻染菊兰香。”游水乡也。“橹摇柳影岸花红,雾锁孤篷白浪中。悟得渔樵山水趣,笛歌一曲入江风。”泛舟大宁河也。“风萦客舍烛光残,冷袭纱窗恨不眠。昨夜一场红杏雨,今晨两岸柳浮烟。” 夜宿宜春旅社也。有雅兴如此,也算不辜负人生了。
梁欢君方过而立之年,谋职于媒体,嗜好文史掌故,于垫江人文如数家珍,著述多多。以余事为诗词,亦颇可圈点。其《次韵伯超诗家兼祝七旬寿》云:“匠心独运生佳句,文思新裁出自然。绿蚁长牵乘酒兴,白头不悔与诗缘。”虽系祝词,亦未尝不可以视为自况。其诗之抒情言志,自有独特之处。其《走马周庄》云:“梦里江南是水乡,而今走马逛周庄。乌蓬船隐波光淡,吴侬人家变小商。”结句引出诗外之思,殊可玩味。其《南京怀古》云:“秦淮河畔旧繁华,十朝过眼水中花。乌衣巷口人潮涌,燕子堂前不认家。”虽从刘禹锡《乌衣巷》化来,却饶有新意。其《咏月抒怀》:“年年都咏中秋月,人生见月几回圆。明月易缺人易散,哪有白头转少年。”则徒生岁月倥偬时不我待之感叹也。
垫江自古乃人文荟萃之地,就我浅陋所及,即知巴蜀清末大诗家、锦江书院山长李西沤先生为垫江人。新世纪之垫江,正应继起先贤重光诗坛也。今见《三葭集》问世,幸甚至哉。
草草数语,殊不成文,权当作序,尚祈谅之。
忠州陈仁德 2016年7月2日
为三人合集作序,难度甚大,已集其精要矣!
三人中,惟夏谔较熟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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