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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及其续料 【前言】 《三人行》算一首小叙事诗吧,我从旧作《三弦集》中录出,在微信发布后,得到一些反响,尤其是引出了一些有关材料,觉得有必要从《三弦集》单列,并于原有注释外补充一些内容。 【原文及注释】 三人行* 是十三年前的一个夜晚, 去北碚的客车拥挤不堪, 有三个萍水相逢的青年, 在眉飞色舞地开怀畅谈。 他们啊,一个是小学教员, 却梦想戴上诗人的桂冠; 一个是高中生即将毕业, 眼睁睁盯着那艺术盛殿; 少女刚踏进歌舞团门槛, 决心向音乐的高峰攀登: 充满了朝气,充满了希望, 缪斯之他们的头上飞旋。 一个个车站往车后飞闪, 两小时太短了,实在太短! 萍水般相逢,萍水般分离, 记忆的宝珠却永远璀璨! 唉!后来呢?后来怎样啦? 你也许想听我继续谈谈。 后来居然出现了奇迹, 别急,且听我慢慢说完—— 高中生进不了音乐学院, 却成了一名熟练的电工; 那教员不知道什么原因, 也终于破灭了他的幻梦。 也许是上帝巧妙的安排, 电工同教员重逢在江北; 这对一见钟情的朋友啊, 争着向对方敞开了心扉—— 生活磨掉了教员的锐气, 他的歌喉呀也几乎沉寂; 而电工却没有放松追求, 顽强地苦恋音乐的技艺。 是由于一个偶然的机缘, 那教员去到了歌舞剧团, 是陪同诗友,访晤了一位 名噪一时的独唱女演员。 教员向电工谈起了此事, 电工说:你们见面是第二次。 嗯?怎么会?不不,没见过! 可电工却谈起那件往事······ 啊啊!刻骨铭心的那一晚? 火红的年华,美好的梦幻······ 狂飙在死水潭卷起巨澜, 青春的烈火又熊熊复燃! 落伍了,教员!电工,独唱者, 拉一把,别丢下昔日伙伴! 落伍了,教员!电工,独唱者 在向你召唤—— 向前啊!向前! 1974·1·22晨8时半写毕 *诗中所记的偶遇,照诗末注明的诗作时间推算,应是发生在1961年夏天。教员是我,电工就是殷渝鑫了。渝鑫大约因为家庭出身的关系,未能如愿进入音乐学院吧,落榜后分配到三钢厂学电工;后来因为音乐才能被调到厂工会负责业余文娱活动。我自己的情况,诗里不便明说,乃是因为政治原因,1958年未能在重庆一师毕业,被派到北碚天生桥小学“见习”,直至1961年3月才得以转正,正式分配到北碚毛背沱小学工作。“三人行”的本事就是发生在是年夏天,我从家中返回北碚途中与另外两位年轻同行者巧遇。到站分手,没想到还有后面的故事。不久我就离职回到江北区,后来在一所民办中学找到工作。13年后,“文革”已经进行了8年,还不知何时消停,我对于前程几乎丧失信心,只是由于积习难改,还与一些朋友维持着文字之交。而那位13年前刚进歌舞团的女青年则已经登台独唱,颇有名气了。后来她被评为一级演员,成为重庆市歌舞团的台柱,我们自然再无交往。 万晓还往后面做了推算,又一个13年后,即1987年,我却已经时来运转,托改革开放之福,当上江北区文化局长了。 以上是此诗的背景,俾便了解,才做这番交代。 2018·04·30补注 【补料】 一、我与殷渝鑫在车上偶然相遇,一别数年后,又在江北重逢,成为多年好友。所以他才可能告诉我,与“女演员”是第二次见面。“文革”前我曾介绍他与留在北碚的两位好友相识(详见后注)。渝鑫后来离职经商,与他仍断断续续有过接触,几年前逝世。说来算是奇遇,几月前还在海南与其前妻相逢叙旧呢。她竟与我女儿年龄刚好相差19岁,阳历、阴历同日出生,成为忘年交。 二、两条跟帖 李学勤:诗一般的故事,故事一般的诗。 海棠依旧:简直是电视剧的情节。 三、石家远跟帖 还记得“四星高照日,春光浩荡时。赏花评画艺卉园,歇足芳茗室。……″吗?在鹅岭“四星″(春——艾春、光——段世光、浩——我之另名浩然、荡——殷渝鑫)相谈甚欢。我那天曾想和殷合作一部歌剧呢。 不久,大革文化命开始。这首诗让我受到炮轰,说“四星″是否定“红太阳″的,说我等狂妄,想替代“红太阳″等等。 四、石家远跟帖之补充 石家远于1959年由重庆一师毕业,分配到北碚梅花山小学工作,与我在那里“见习”的天生桥小学属于一个学区。由于志趣相投,在一次会后一见如故,遂成莫逆。我们在一师时都是“文青”,彼此却并无交往。其实他在1957年秋的“社教”运动中也曾受过批判、处分,1959年校方网开一面,准予毕业;而我直至1961年3月才正式分配到北碚毛背沱小学工作。但是该年11月,我就自动离职回到江北区母亲身边,1963年3月才在新民民中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回到江北后,我与仍在北碚工作而家在渝中区的段世光(我的一师同班同学,“社教”中一道被冤划的“启明”小集团成员)、石家远保持联系,而且介绍他们与殷渝鑫认识。有时他们回到渝中,我们曾择机相聚。这样便有了石家远跟帖中的那段回忆。记得四人是在鹅岭公园盘桓一日尽欢而散。那首诗后面还有“茶烟诗酒加管弦,缪斯乖乖”之句。是世光带了二胡去拉,而其余几位伴以歌唱吧。在那个严酷的时代,几个不得意之人,能有如此雅兴,如此狂劲,简直不可思议。 至于家远因此受到批判则是后话了。这与当年我们的“启明社”挨批如出一辙:红太阳早就升起了,你们还要“启明”,是何居心? 不妨顺便再讲一则苦涩的笑话吧:“文革”期间,家远被隔离审查,工作组曾派人来我这里“外调”,我还帮他澄清了一条“罪名”呢。原来他有个笔名叫“艾春”,竟被荒唐地疑为崇拜“大右派”艾青(“青”后连“春”嘛),向我求证。我便实话实说:石家远曾暗恋一个叫“xx春”的同学,才取了这个笔名:艾者,谐“爱”之音也。 既然家远也主动搅进了这个“局”,关于他,索性再啰唣几句。他在“文革”结束后当然得到解放,最后在小学校长任上退休。因为种种原因,他多年停止了歌唱,但是早年的积累毕竟丰厚。近年来在我和王端诚(他在一师的同班同学、知名“两栖诗人”)影响下,以“云松石”网名加入了“东方诗风”论坛,也写了不少格律体新诗,我们几乎天天在微信群里“见面”交流。因为一师校园团山堡位于缙云山下,王、万、石如今乃号称“缙云三友”也。大约十天之后,三友相约,将到缙云山中聚会,作怀旧之行呢。 五、关于诗中“女主角” 我在诗注中未提那位“女演员”大名,是担心有唐突之弊。哪知无巧不成书:我女儿万晓与她儿媳是同学,且关系甚好。万晓因为好奇,便向其发去此诗,告知此事,并向她索得其婆母年青时照片,万晓见到照片叹曰:“单人照真美呀!”也转发给我看了,正是当年模样。那同学告诉她,婆母看诗时,先是一脸茫然。后来几经提醒启发,才知道诗中女青年居然是她,于是又开心地读了几遍。这位应是七十好几,早已退休的前辈歌唱家,现在请其现身也无妨吧:她就是鼎鼎大名的周蕴华。 05-01凌晨,渝州悠见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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