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伊沟 南伊沟除沟口一段稍平缓,还有一个河心小岛。愈往前行愈陡峭。两侧的大山也越挤越紧,游览道更明显增加了坡度。沟谷两侧,林木蓊郁,古松、翠柏、云杉、桦树、青冈、错杂幽深;间有淡黄色的松萝,从高大的树叉枝丫间垂下,如雾幔岚帷。在阳光下轻盈飘渺,真令人怀疑那就是进入秘境的门户。而四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林间草木繁茂,野花摇曳,红色,黄色,娇艳欲滴,溪畔不时出现的古老桃树,正花蕾初绽,比大峡谷的山桃已由盛转衰似略慢一拍。娇容初展之际,更觉妩媚动人。而随着山势陡峭、南伊水也更见湍急,从冰峰雪岭间奔腾跳跃而来。在沟谷间轰鸣狂笑。激溅起一簇簇洁白如玉的浪花,和晶莹剔透的珠光。通过那挂满了彩色经幡、有如迎宾门的珞巴吊桥,向外面的世界高歌猛进。 因前不久有东海边来的游客下河寻石,被激流邀入秘境。至今未见回归。故现在导游严防死守,不准人近溪边、更不允过索桥。对岸已直接是原始林区,仅有珞巴人进山狩猎、采药等的原始生态小路。由于珞巴没有文字,那些为祈求山神保佑狩猎平安,获得更多猎物、山珍、灵药,所挂的风马旗,到是直接用的藏族的。 上了一段长坡后,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被雪山和原始森林怀抱的草地出现在路边,碧水蓝天、雪山草甸、有一群牛羊在散漫地自由觅食,构成一道绝佳的靓丽风景。这是宣传画和门票上都有的镜头,不用导游介绍,已有几个青年脱口而出的欢呼“天边牧场”! 周边全是原始森林,却留下这片绿草茵茵的平整草地。孤零零的牧羊人小屋点缀其中,虽有牛羊但并不见人。远处环绕着高耸入云,终年戴着雪帽的青山。令人无不感叹造化的优雅情调。 一条木栈道穿越林中,悄悄地绕草场前行。一股林木的清新,混杂着枯枝败叶的腐朽味淡淡袭来。空气过分潮湿,感受不如林外溪边舒适。深入其中光线阴暗,一派杂乱的原始自生自灭情景。能近距离亲近松萝,仔细观察却发现有些类蛛网,似乎脏些些的。据说被称为“生态环境衡量器”的松萝,对空气的要求极高。有一点点污染就不能存活。松萝的存在标志着最原始,最纯净的生态环境。这些问题太专业,我不懂,但心里有点怀疑。因为我发现有好几处松萝,都是挂在已枯死或即将枯死的老松树上。或许它只排斥其它的污染。对本身的腐朽和死亡气息是可以接受的。 松萝在古代的典籍中,别称女萝。以女喻其细小柔软之状。这名颇有诗意,骚人墨客推衍成山精树灵之轻盈绝色。我想说不定很多人,根本没有亲眼见过。否则。将有更切贴的比喻。林内到处可见倒地的巨大圆木,系自然死亡后慢慢腐朽的古树。静静地躺在野草丛中,有的身上铺满了苔藓,甚至寄生着野花、杂菌。仿佛在奉献最后的余热,将残存的养分归还天地。圆满的送走,一轮漫长岁月的尘缘沧桑。 在快走到栈道的心头,有一株珞巴族供奉的阴阳树。这树是珞巴族常年要祭祀的神树。并将树上某枝干视为男峰,某疤痕树洞指为女阴。缠裹和挂满了贡物。珞巴人常在树前祈福,虔诚的在树下打坐吐纳,就能滋阴壮阳。节日期间,青年都来树下跳生殖舞,以祈祷人丁旺盛。也是他们部落、氏族原始宗教信仰的体现。其实他们对生殖的狂热崇拜,也很正常。据说珞巴族至今在国内也仅三千多人,他们渴望繁衍壮大的心情也能够为世人理解。 前方那山顶上有冰雪覆盖的山峦,那些山脊的连线,就是所谓的麦克马洪线。其它各段的实际控制状况不清楚,反正这里现在就是和印度对恃最近的地方。这是听小司机说的,而我手中的地图上,前面还有墨脱县的大片领土。实在令人无语,我只能在心里感叹:我国还这么弱!好在这一带也基本是无人区,只要大家都不进入,到给地球保存下一块原始的森林秘境。等到世界大同之时,算给后人留下了一笔宝贵财富。珞巴同胞世世代代,也算为祖国镇守了一方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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