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读书

王若雨

论读书

      在古代的中国，读书从来不是为了消遣。首先是做官，惠泽一方子民，壮酬青云之志。其次是做士，为民请命，不避福祸。第三是做工，医匠卜兵，学以致用。
      “学而优则仕。”这无疑是读书人的最高理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士人的至上境界。“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悬壶杏林，侠义济世。最低做个匠人，也能马踏飞燕。至于卜与兵，则只能家传。擅自研习，罪同谋逆。知识的获取有二种途径，一种是个人实践。一种就是读书。个人的脚步和生命毕竟有限，所以必须通过读书来开拓胸怀和视野。学习和借鉴前人的经验总结，传承文化，传播文明。知行合一。
       “千里去做官，为的吃和穿。” 这简直是黑暗人间生动地白描，普遍存在。而“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才是数千年来士大夫精神的真实写照。看25史，《廉吏传》和《佞臣传》，彼此人数大致相当。阴阳鱼！自古以来，集注经史百家，创造唐诗宋词和元曲小说，以及安邦治国者，无不是“以天下为己任”的 读书人。野人氓隶，不在话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车如簇。”读书，的确是寒门子弟改变命运的独木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古代的父母官大都是考出来的主。全国一张卷，舞弊是要杀头的。秀才的地位高得很！不用服役和纳税，举讼见官可以不跪，土匪都不敢打劫。哪像今天的高考，不但各地试卷不同，而且录取的分数与名额也各自为政，甚至冒名顶替的都有。教育和取仕制度化的不公平，亘古未有。至于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屠宰学生，“五四”以前，闻所未闻。爱国，情有可原。放火，则罪无可逭。这在任何一个法治社会，都是必须受到惩罚的罪行。只是罪责自负，莫滥无辜罢了。我华夏文明历经风雨，自五胡乱华，三屠南人，“打倒孔家店” 和 “文革” 以来，士大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精神彻底扫地了。以致今天的学子和父母，首先衡量的是如何就业的问题！独虑自己的子孙“后天下之乐而乐。”中国人历来言行不一，口号只管喊，行动却很实际。真是“ 可怜天下父母心”。 慈禧千古，一诗成谶。
       “我生也有涯，知也无涯。"
        书本浩如烟海，究竟如何取舍？首先，明确目的。其次，以精带博。精，就是自己专业的纵深度。博，就是学识的横截面。再次，师从兴趣和名著。这样可以节省时间与精力。第四，去芜存菁。做书本和思想的主人。看《礼记》，肉须割正，葱必寸食。完全没有必要！然而，《礼记》却是古代的宪法，出礼则入刑。《金瓶梅》罂粟如花，黄色无出其右者。但它却是菁！法律规定“不视为淫秽作品。”色黄之极就成了艺术，可以传世。稍黄则不被批判，便被逮捕。至少落个道德败坏的名声。在中国，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更不能写。否则，就是不道德，就是违法和犯罪。比如那个范跑跑，呵呵！全国有名。读书可以培养悲天悯人的情怀，家国一体的思想，并身体力行。这不仅仅是士人的智慧，更是一种责任和担当。读书，利在开启民智，许多人最终却成了束缚。人云亦云，思想形同木偶。随手一拎，头脚乱晃，站跪两便。可笑得很！我看见那些前恭后倨文革的竟是同一群国人，就不寒而栗！
       孔子说，人有生而知之者。那一定是宿慧。你可能不相信，世界上居然有不读书的成功人士，哈哈！那绝对是天才。比如刘邦、朱元璋，周勃和六祖，甚至是魏忠贤，目不识丁，却决事如流。一蹴而就，神奇的正确！常香玉也能唱得行云不走，流水回头。哈哈！卖油翁。其实，这和文化修养关系不大。军事家都读《孙子兵法》，而背水一战，有胜有败！宋襄公半渡不击，韩信背水而胜，龙且则背水战死。在国破家亡面前，仁义道德有时一文不值！知识当然可以转化为智慧，但终究是要耗能的，导体不同。知识是死的，智慧是活的，这是本质的区别。现在的中国，院士、博士和硕士数量远超欧美，国家为此支出了大量的经费，并经常支持他们与世界接轨。可就是获不了诺贝尔奖金，也出不来大师。追本溯源，当初拼命学习的目的已经达到，在鲜花和掌声中已不再“先天下之忧而忧”了！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之前，我大汉士子是何等的情怀！诗书礼御射，文雅而威武。衣冠南渡、尤其是元清之后，读书人三缄其口，都剃头努力工作去了。任命这群贪生怕死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做官，人民只有义务，哪有权利！国家平安，则二目穿钱。国家有难，忽做鸟兽散。崇祯不死，其奈苍生何！萨达姆、齐奥塞斯库，最后都是光杆司令，连王莽都不如。呵呵。政府不爱人民，人民就没有义务爱这个政府。近年，有人大代表再次提案，要求官员财产公开，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全国人大代表一共3000人，只有一个人举手。哈哈！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是统治者的需要，绝对不是读书人的理想。从道路以目到非所宜言，从 出礼入刑到文字狱，无不如此。违者，墨、劓、剕、宫、笞、杖、徒、流、诛、戮、收、坑、醢、磔、族、传首、腰斩、车裂，挖坟鞭尸。防口防川，无所不用其极。何其毒也！司马迁就是以言被宫的。家贫无财，不能赎刑。到底被人家割了命根子，拿着写《史记》去了。皇帝佬是不会允许言论自由的，愚民才便于管治。犯上，有你好看！所以在大一统的中国根本出不了大思想家。丧失了士与工匠的精神，也别想再出大师和获得诺贝尔奖金。
      这真是读书人的悲哀！
    “人生若得好境界，青山放养不读书。”
      我既不能改变世界，也不能改变自己。还是放羊去吧。
                                                                                                  2020年8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