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知道我们通常所用的纪年法是公元纪年法,而在我们中国还有两个纪年法就是干支纪年法和生肖纪年法。按照比照,公元2017年,按照甲子推算,应该就是农历丁酉年,而按照生肖纪年法,就是鸡年了。丁酉年是农历一甲子中的一个,以六十年为一个周期,例如1897, 1957, 2017···都是鸡年和丁酉年,其年份是从立春之日算起,当然一般也可以从农历正月初一算起。丁酉年,酉属阴之金,是火克金相克。丁为鸡,所以民间亦称2017年为火鸡年。同时,“甲子”还有一个含义就是“六十年”的单位,比如武林中所说一个人有“甲子的功夫”,也即是说这个人有60年的功夫道行了。
为什么要啰里啰嗦地就纪念和生肖问题说上这么一通呢?原因之一是因为按肖年计算今年是我的本命年,也就是鸡年,并且不是一般的鸡年,而是过了一个甲子的又一个鸡年。这还不算是不厌其说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虽不都要说三遍,但要放在后面说。就在这鸡年真正开始的时候,准确地讲,就是在2月3日,农历正月初七立春日那一天,我们有了一次意义非同一般的师生会、同学会!要知道,那可是我们许多人在高中毕业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呵!我们是七五届毕业的,毕业时间在1976年的元月,这样算来,已经是整整40年之后的一次会面呀!那时候我们都正是“风华正茂”的青春岁月,而如今,很显然我们那一届正宗入学年份的几个属鸡的同学,都已来到了花甲之年,(有的稍大两岁,有的稍小两岁)已经整整60岁了!这样大跨度的同学相会,能不生发出许许多多的感慨吗?
说到这次同学会,还真得感谢我们的小同学,曹军、张琴夫妇。之所以称呼他们俩为“小同学”,是因为尽管我们是同一届高中毕业的,但其实我们入学的年份是不一样的。因为在文革中后期的缘故,那一届诸佛庵中学初中招了一(1)一(2)一(3)三个班的学生,其中一(2)一(3)两个班是小学五年级毕业生,而一(1)班的同学则是小学四年级就毕业升入初中的,曹军、张琴夫妇那时候就都在这个班。说起来,对他们俩还是有些印象的,小曹军那时候长得很甜,矮矮的个子,胖乎乎的身材,理得很顺的头发下面是一张“国”型的小方脸,尤其是那一对一笑就显得很甜蜜的小酒窝,给人一种小女孩的印象。学习成绩当然很好,说是出类拔萃,可能更准确。至于张琴小同学,由于那时候她还很小,她的名字与人我不是很对得上号,只是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张琴,长得尤其甜美,以至于后来每当看到琼瑶剧里“小婉君”时,总觉得我们那一届有个小同学与她颇有几分相似,直到我加入了他们夫妻俩建立的同学群,看到了张琴的照片时,才恍然地对上号,她应该就是小张琴,没错!这样看来,现在我们说他们夫妻俩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简直是一点儿都没错,并且贴切到不能再贴切的份上了。
庄子说过,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这个“已”字应该是“过去了”的意思,而就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同学而言,应该有“到了现在这样”的含义,至于其中有多少内涵,又怎是三言两语能说得完的啊!毕业分别之后,东在东西在西,同学们随着时代变迁的步履,各自在选择或者并无多少选择或被动随流而动的道路上,踽踽而行,于是其间的联系联络必然地不可能很多,修得同船渡的同学已属不易,而像曹军张琴这样能够修的共枕眠的伉俪,实在是凤毛麟角,绝大多数同学基本上没了什么联系。所以当去年、也即在猴年年末一部分同学来到曹军夫妇搭建的“难忘初心 诸中情怀”这个同学群时,所迸发出的那种喜出望外、相见恨晚的情感就不难理解了。于是乎老同学们在这个群里面热忱的交流,真情的互动,畅叙别后情景,倾诉同窗情谊。当然还有发红包、抢红包,开玩笑、讲段子等节目,热热闹闹,庄谐结合,似乎把时光又拉回到青少年的时代,充满着喜悦和快乐。又所以,除夕之夜,当群主夫妇告知大家,得知他们初中时的班主任夏阳、毛慧夫妇在合肥过的春节,他俩准备请夏老师和一直在肥带孙子的汪家治老师吃顿饭,问各位同学,愿不愿意前去一聚时,我便主动报了名,选择了欣然前往,一聚为快。
正月初七的这场师生会、同学会,共有两对老师夫妇和十来位同学参加。当我和张德喜、沈守炉等三位“老家”去的同学下午4点多钟赶到合肥“霍山大酒店”“888”号客厅时,东道主曹军和王立强、黄力毅等三位已经到了。只有刹那间的一晃楞之后,大家都相互地认了出来,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一个大幅度的拥抱也随之而来,没有丝毫的夸张和矫情,同学间的真情就在一握一拥中表露无遗。有句话叫做“时间就是把杀猪刀”,时间和岁月无情得就像一把杀猪刀,在我们的脸上和心里留下了一道道或深或浅的印痕。尽管这句话有点儿形象和生动,但有一点并没有让这把无情的刀砍掉或削光,那就是同学间那种纯粹的感情和友谊。不一会儿,报名前去和在肥的十来个同学以及夏老师都陆续到场,每到一位,就要掀起一阵激动的涟漪,热叙一番后,再坐下喝茶接着聊。我们初三(2)班和后来高一(3)班的班主任汪家治老师,虽然最后到场,却把这种久别重逢的情感波浪推向了高潮。大家纷纷与两位尊敬的班主任老师照相合影,似乎要把这分别四十年后的情感和对未来的牵挂,都浓缩在那方寸之间的小照片里,以至于大家的手机和齐芳同学女儿带来的相机“咔咔”,都忙不过来似的,每个人都拍了几十张甚至上百张也不一定。后来张琴精选了一组张片,制成了音乐美拍,生动有趣,庄谐结合,还有些调侃和戏谑的成分,无不体现出同学和“师生间”的暖暖情意,富有创意和美感,说是具备非常高的专业水准也绝不为夸饰之词啊。
这些同学来自于淮南、蚌埠、六安和合肥等四市一县的不同行业,有医生、机关公务人员、企业职工和学校教师,其中有七八个都是属鸡的,鸡年甲子会,真是名实相副啊!给我印象最深的一点是,不论大家各自从事什么职业或者取得了怎样的成绩有了怎样的位置,在这次聚会中,互相间只有两个身份:要么是老师,要么是同学。没一点做作和拘束,谈笑风生,意气风发,敬酒喝酒,觥筹交错,兴致婆娑。夏阳老师76岁了,身体欠佳,把水当成了酒去喝,蹙眉细咂,真的喝出了酒的味道;汪家治老师,刚从北京赶回来,70岁的高龄,带着爬到长城“不到长城非好汉”出的豪气,与他的学生们一样喝酒,一点不落,若不是学生们怕他喝醉,有意照顾他,这个爽性的老师,怕要当场喝醉的;还有一位我们的学姐吕贤荣,比我们高一级,她可是当年我们学校上下几届里,实实在在的明星人物,人长得有沉鱼落雁之说,还是老红军的女儿,诸佛庵中学的学生会主席,而且各方面表现都很优秀。很显然,40年岁月的风雨并没有在她和张琴等同学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她们仍然是那样的美丽和知性,叫人感佩。在席间吕姐不但没有摆学姐的架子,还一方面给大家敬酒,一方面还怕这些学弟学妹们喝醉了,相当地忙碌。至于在座的女同学,也完全没有了当年那种腼腆和拘谨,都在尽情地发挥,向老师和老同学们敬酒,她们分别是张琴、汪承美、齐芳和从淮南赶过来的张继玲。还有两位女同学要特别地提出来讲一下,就是程友枝和杜传枝这两朵栀子花,她们俩都有着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程友枝丈夫得了脑梗刚出院回家要服侍,而她的父母亲80多岁了,住在她家也在生病,可她硬是在做完了这些事后赶了过来。杜传枝家开了三个饮食连锁店,赶在那一天酬劳员工,作为主管者之一不能缺席呀,可她在那边忙着敬完酒后,打的赶了过来。不说酒喝了多少,两位女同学滚烫的心意,已经不需要多加述说了。
当然还要说一说这次小聚喝酒方面的主力方阵了,他们分别是东道主曹军、两个班都担任团支书的张德喜、校长医师黄力毅和资深才子王立强和自称小炉匠的沈守炉。很显然,这次的师生聚、同学会作为发起人和东道主的曹军、张琴夫妇是作了精心安排的,之所以聚会的地点选在“霍山大酒店”,当然带有明显的家乡及母校情结;而聚餐的用酒,夫妻俩选用的是金门产高粱酒,也显然带有一种祈求“团圆”的意味,而高达58度烈度酒,则代表了这次聚会的高浓度,既是指情感,又是指热忱和心意。当然了,我们这些同学也没有辜负东道主的热忱,尽管这样高度的烈性酒大家在平时是不经常喝的,但是喝到嘴里还是感到了蕴含在里面的热情和醇度,既爽性又过瘾。曹军每次都带头喝完完杯中的酒,其余几个同学哪里示弱,58度的酒就这样一杯杯地喝到了大家的肚子里,融化在老同学的血液里。尽管那晚桌上的菜已经相当相当的丰美了,但是硬是被聚会的喝酒的气氛和酒的浓度盖过了,以至于让那些美味的佳肴活生生地受了不小的委屈,在那里受冷落。曹军一个劲的斟酒捎带劝酒,各位好汉捎带推辞其实半推半就,几瓶白酒下肚之后,老同学们个个面红耳赤,舌头变大了,语速变慢了,说笑也随之意气起来了,酒到酣处,真言蹦出。后来张琴相册里有一幅“各怀鬼胎”的照片,传神地表达出此时的情景。黄力毅和张继玲喝起了“交杯酒”,王立强和张德喜都酒壮怂人胆,吐露了当年他们心中暗恋的心声,虽说有点“城南旧事”的味道,但此时的表达倒是给这场聚会平添了许多怀旧、浪漫和温馨亲切的气息,相信,这无疑会让人久久难以忘怀。
不要雄辩似地认为这其实只是次聚餐而不是聚会,其实,看待一次活动的性质,本不应该只看其表现形式。这次的聚会,从策划到举办,其主题突出的就是相聚,就是怀旧,就是展望创造老同学们美好未来的一部分。对这一主题的体现,可以用六个字来概括——情真真意切切!从对老师们的崇敬,到对同学们牵挂思念,都是实实在在的情感投入和丝丝扣扣的内心吐露。说说我们的齐芳同学吧,记得她可是我们那一届的“气质女王”啊!从形象到内涵都是多少同学仰慕的对象,从初中到高中一直是班干。这次聚会,黄力毅用揶揄的口吻笑话张德喜:“张德喜,记得吗?当年到高一(3)班,三个人组成团支部,你是书记,要开会时,你硬是不敢开口喊齐芳,多丢人呀!”,直说得张德喜有些羞赧了起来,连声说:“没有没有”。可是有时候上帝就是不那样公平的。这次的聚会,齐芳前几天一直在发烧,并且身体一直不好,她硬是在她女儿的陪同下,执意来到参加了这次40年后的难得的聚会,多么地感动人啊!看着齐芳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许多同学心中都有一种莫名的酸楚和不平,大家多么能够看到一个健康活泼、充满活力的齐芳同学啊!在这里我要说一下,齐芳同学,你一定不要辜负老同学们的殷殷期望,黄力毅是个医学专家,你应该听从他的建议,到更好的医院,找更好地医生,去彻底地检查一下,诊治一下!黄力毅说,你是完全有可能康复的!到时候,我们全体老同学都会为你点赞啊!
最近在微信群里经常看到有关60岁年龄的段子,说是人生的“黄金年龄段”,摘录一段大家看看——人生百年,仅5个二十年而己。第一个二十年,求学为主;第二个二十年,事业为主;第三个二十年,是人生最为忙碌而艰难的时期,单位、家庭、老人、子女、社会、工作,无不需要兼顾。唯有第四个二十年才是无忧无虑,无牵无绊,享受人生的黄金时代。享受人生的三大条件为金钱、时间与健康。对大多数人而言,第一个二十年缺乏的是金钱,第二、第三个二十年缺少的是时间,第五个二十年则健康成问题。惟独第四个二十年中三大条件齐备,是享受人生的最好窗口期,但仅短短的二十年左右,稍纵即逝,只有抓紧——
这段话无疑有着对我们这些进入花甲之年一类人的心灵鸡汤功用,说说可以,也有一定的道理,但不必完全当真。倒是有一点是值得我们这一代人庆幸,我们这六十年,真是适逢其时,性价比比起他人来不是一般的高了: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几乎见证了从原始社会到现代社会的变迁轨迹!记得我很小时候点灯用的松树明子和煤油灯,1966年前后吧,由于“三线厂”在我们当地缘故,我们那比周围村镇较早地通了电,神奇极了!怎么用一根铁丝连着就有了那么亮的一盏大灯呢?整个儿村庄都亮了!我们在打谷场上的大灯泡下玩工兵逮强盗的游戏爽极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情景。不到60年啊,当我们刚刚跨进人生第三个20年,这个“黄金时段”的时候,我们的社会就走到哪里呀?广播、电视、电脑、手机,QQ、微信、微信群,同学群!所以,我们这次的鸡年甲子同学会,不但要感谢曹军张琴夫妇,还得感谢我们这个时代,感谢我们这个能够让我们安安稳稳享受这一切美好生活的生存环境!当然到了我们这个年龄,感谢的话不用挂在嘴边了,心里面有本帐就够了。
用那个段子其中的一段话来结束这篇文字,觉得挺合适,借用一下又何妨?
——在这个年龄段的人,并非都能享受人生,还有不少人过得很不如意,这是缺少了另一重要条件:良好的心态。他们中有的怀念着过去的权位,有的习惯了长期的劳累,有的忙碌着当前的琐事,有的忧虑于未来的日子——总而言之,心态放不开,不会享受眼前的黄金阶段:没权了还想去揽权,退休了再要去返聘,没事的还要去找事,杞人还可去忧天。前述三大条件是受客观限制的,而心态则是主观控制的。没人可帮你,惟有自己去科学调适,才是正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