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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 示

孩子们把植物茎竿切成一截一截的破折号 挂在颈脖子上像一串拉长的佛珠 她们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一,二,三,四,五……” 母亲笑眼弯弯 眼角挂着一对问号 沿鼻梁成轴对称图形 左问右问自问自答 两个鼻孔就是两个句号 这肯定的答案永远面向土地 土地是一部十全十美的字典 任何语言都是由泥土构成

当阳光又一次爬进窗台 在破旧的书桌上信手涂抹 花前月下谁在自悲自怜 背着阳光的叶子在大地投下她的倩影 与树上挂着的一个个逗号成剧烈的反差 其实它们本没有任何区别 逗号的间隔只是一段时光

河是一页没有方格的作文纸 有逆反心理的孩子把作文写进水里 这里不需要笔 石子或者瓦砾都是很好的文具 文章写好以后交给波涛批阅 他给每篇文章都打了满分 孩子们大概很满意了 她们高兴地朝河里扔石子打水漂 于是每篇文章的结底又附上了一串省略号

放学归来的孩子把石子踢得老远 她把静止的句号踢活了 踢成一串串省略号 孩子的脚趾头碰伤了滴着血 血在帆布鞋上哭成一颗感叹号 改写每个日子都是需要代价的 这一点孩子早就明白了 但她又停下来包扎伤口 于是她又在口袋上撕下一个破折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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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夜寒思

十月十三日,深夜。同居者皆喧嚣,以无聊琐事为取悦之话

题,愤怒之余,熄灯以平心躁;稍许,众人皆入酣梦,唯余独醒,

在黑暗中摸索荆棘般的文字,作《寂夜寒思》,以慰寂寥。

黑夜好似布满了荆棘 在漆黑漆黑的夜里 诗人,在摸索着苦荼般的文字 心灵竟如此的荒凉 屈子在汨罗江边独步青辉 孤单的身影 撩动水波不停地咆哮 那一段历史的主角 注定命运悲惨

诗人啊,你究竟要陪着那梦幻走多远 追逐那理想多少年 当赤诚的心遭受着猜忌的逼迫 思想的火花遭遇电闪雷击 一个民族悲惨的命运 自那一刻起 就悲哀了

那个冰冷的午后,屈子仰天长叹: “既然所有的梦想皆已覆灭, 那我也做一块沉默的江底之石吧! 未完成的思想 留给后人 去思考它的伟大与崇高。”

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里 轻轻叩开诗人之门 门是虚掩着的 一位老者 背对着我们 慈善的面容 倒映在银河中 可那貌似平静的笑容 其实也是虚掩的 它经不住一句热情的话语 所有的虚掩瞬间崩溃 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具冰冷的十字架 那上面吊有无数诗人的头颅

用生命书写的诗篇沾满了鲜血 母亲啊,我还没有睡着 您的儿子还在写诗 是您用坚强的乳汁哺育了我 那为什么我的诗歌竟如此的贫血呢? 莫非我只是一位道听途说的观众吗? 可怜的瘦弱的诗人 只在用泣血的文字 构想真善美的蓝图

母亲啊,如果儿的心结成了冰 在寒冷的冬季里瑟瑟发抖 每一个漫漫寒夜 我食不果腹 衣不蔽体 面对无知的嘲弄 我依旧坚守 ——诗歌的神圣 我的信念 是诗意不朽的灵魂 母亲啊,您还站在那棵老槐树下守望吗? 您还在为儿牵挂吧! 您那孤单的背影憔悴的面容让儿心痛啊! 母亲啊,泅渡在诗海中的 您的儿子,终有一天会凯旋归来 您就在村口烧一堆野火 祝福您的儿子一路平安吧!

此时我在想些什么呢? 那些关于金戈铁马的故事已离我很远 我只是在想着置身其中的悲壮 在这漆黑漆黑的夜里 我的执着的双眼迸发出两盏明亮的灯火 照着我心灵的稿纸一片惨白 我颤抖的双手 紧握着那只破旧的笔 笔走龙蛇 却还是写不出半句悠美的文字

可即使文辞再悠美又有何用呢? 心灵的荒芜已让我绝望 我知道有一天 我会老去 这些泣血的文字 也会随我一起 被埋进泥土 那里没有光线 所有的一切都会暗淡无光 我也会屈原一起 徘徊在汨罗江边 去寻找一些凄凉的文字 拼成一些凄凉的诗篇 然后 就带着它们一同上路

母亲啊,我在想象着 一些绝世的凄凉 我不安的心不敢跳动出一点声响 我是害怕惊醒那些熟睡的人们 可我哦真的替他们悲哀呵 在没有诗歌的世界里 他们活的多么痛苦 他们的心灵是多么的空虚 可我却无法装扮他们 单调而惨白的梦境 我只在爱此瞻仰诗歌的桂冠

诗人啊 ,你什么都可以缺 就是不能缺钙 如果来世供你自由选择 但愿你还会做一个诗人 或者做一个诗歌的忠实的信徒 每日在神圣的诗歌殿堂里 虔诚的祈祷—— 为每一个新诗生命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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