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张者《桃花》断想
继张者的长篇小说《桃李》、《零炮楼》之后,《桃李》的姊妹篇《桃花》又列入长江文艺出版社的名牌“九头鸟丛书”,首印达10万册,在本届书市签售,反响热烈,可喜可贺。 一个作家保持这样的创作势头,别说在重庆,就是在当下的中国,也属难得。几年前,张者曾被全国几家重要媒体联手评为“中国最有潜力的作家”。看来,他没有愧对这一荣誉,其潜力还确实不小。 《桃花》与《桃李》,是名副其实的“姊妹篇”。无论在题材上,主题上,创作手法上,人物设置上,情节安排上,都有许多共同之处。 但这并不是雷同,不是重复,而是拓展,是开掘,是对“同”中之“异”的发现与展示。是一根藤上结出的两枚好瓜。 她们不是一举两得的“双胞胎”,而是经过不同“孕期”的“像”又不像的两姊妹。 在叙述策略上,《桃花》与《桃李》、《零炮楼》一样,保持了行云流水般的流畅,保持了幽默、调侃的特色,闪耀着智慧的光芒,可以是逐步形成了张者自己的风格。如果不告知作者,我相信能够从中读出“张味”来。 这种既是第一人称,又是“全能全知”的叙述角度,的确非常高明。“我”不限于亲见亲历,当事人与“说书人”两种身份随时转换,进出自如,角色与作家一身而二任,带来了便利,形成了优势。 与《桃李》相较,《桃花》有更强的政论性和思辩色彩。作品对现实的介入更加直接,更加深入。这在当今小说中,就我的视野而言,所见不多。例如24章写雄杰公司的上市过程,就是夹叙夹议;最后的结论大胆,深刻,犀利,触及中国股市问题的政策、制度层面,足见作者勇气。 作者的高明之处在于,这些看似“非小说”的内容,都是作品必须涉及和阐明的,对于表现主题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作者的阐述,对于这方面专业知识缺乏的读者来说,可谓深入浅出,并不枯燥。 在人物形象的刻画与塑造上,与《桃李》相比,此“老板”非彼“老板”,此“师兄”亦非彼“师兄”,显出了应有的差异。 本书中,大师兄与师弟个性鲜明。大师兄的个性在情节发展中不断变化,不断丰满,在塑造上比之他一心维护其“完美”的“老板”更为成功。 钟情和邸颖这两个“80后”女大学生敢爱敢恨,敢作敢当,形象新颖,真实,别开生面。而刘曦曦则比她们显得成熟,复杂,内敛,也许就是钟情、邸颍们的明天? 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有时一波三折,悬念设置合理,往往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其虚构具有很强的隐蔽性,不致在阅读中引起质疑。这是一部“好看”的小说,对于读者具有很强的吸引力。 我以为,张者正在走着一条继承中外小说优良传统的路子,追求雅俗共赏的目标。心中有读者,而不是把他们拒之于门外。这比自诩“小众化”的作家、诗人聪明得多。 当今的长篇小说,如果不是史诗性的巨制,从市场和读者考虑,其“长度”不宜过当。这对作家的剪裁功夫是一个考验。而《桃花》的篇幅可以说恰倒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