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xdgls 于 2013-5-19 12:14 编辑
【按:公木是深圳中国格律诗学会名誉会长,关于建立中华诗塔,中华诗园的构想,他说:“它远非当前那些形形色色的以娱乐和营利为目的各种旅游文化设施。。。。。。。这也是一件史无前例的大事业。我觉得这是中华诗文化在现代再度辉煌的一个必然产物,现在由我们学会提出和倡导起来,无疑是我会全体成员的荣幸。我们应当把它做为一个历史使命去为之奔走呼号,唤醒诗魂,还中华诗国公民一颗‘诗心’。‘以诗开慧,以爱塑魂’,将促进对整个民族文化意识的开拓与提高。”】
致学会建雄、黄淮、张朔诸同志的信
公 木
中国现代格律诗学会建雄、黄淮、张朔诸同志:
你们好!雅园诗会后,就想给你们写封信,总觉得有许多话,想对你们说说。前些日子,黄淮北上探亲,转达了你们的问候与信息,还告诉我,中国作家协会已批准建雄同志入会,更是为他取得的成绩而高兴,祝贺他在诗歌创作和事业上做出更大的贡献。
中国新文学史上,留下了一个遗憾,那就是现代汉语格律诗,没有获得正常的发育。从闻一多到何其芳,大约三十多年,从何其芳到你们又三十多年,算起来你们是第三次“浪潮”吧。这个浪是遥继前两个浪而涌起的,但愿这个浪在诗的长河中,产生更壮阔的推动力量,从而开始一浪接一浪地涌向新诗的大海。
提出一个新的主张,或发起一个事业,是一个功绩;但坚持下去,持之以恒,进行到底,其精神就更令人钦敬了。你们所进行的事业,我是由衷赞同和支持的。你们提出的“以诗开慧,以爱塑魂”的主导思想也是很好,很正确的。没有主导思想的事业,是没有灵魂的。只有正确的,符合时代精神的主导思想,才能引导事业健康发展。这八个字,融汇了中国诗文化优秀传统的精髓,也体现了新时期党和人民对新诗的期望与呼唤。对这个主导思想,我们一是大力宣传,二是要身体力行,以我们的实践,来开拓它,发展它,如果有一天达到了诗坛的共识,那意义就更大了。“雅园诗会”明确了这个主导思想,达到会员间的共识,可谓一大收获。
“雅园诗会”,还有两个重要成果,是应当载入史册的。一个就是对现代格律诗的新“界定”,另一个就是提出“中华诗园”的宏伟构想。正如,你们在工作总结中指出的“通过‘雅园诗会’的认真研讨,相互切磋,求同存异,为现代汉语格律诗定出了一个‘标尺’——‘雅园诗会’认为现代汉语格律诗应当具有:鲜明和谐的节奏,自然有序的韵式’的特征。”这就要求继承和发扬古代汉语格律诗的优秀传统,同时也要吸收自由体新诗的灵动素质和借鉴外国格律诗的某些可吸取的长处。这个“标尺”是一个界线明确的全面开放的,从而能为诗人们发挥创造性提供非常广阔的空间。这也是一个集体智慧的结品,是一个意味深远的命题。当然,接下去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做,这些事情中一方面是创作实践,一方面是理论探索,还有就是把这两者有机结合起来的组织工作,这恰恰是我们学会的宗旨。有了这样一个由华文诗坛骨干力量组合而成的学会,只要调协得当,其作用是不可限量的。我们做为组织者,要有胆识,更要用气力,有规划地去工作。我相信,在你们的通心合力的主持下,一定会一步步走向成功的。
“雅园诗会”还有一个成果,或者说还绽放一个花朵,那就是提出了关于建立中华诗塔,中华诗园的构想。这也是一件史无前例的大事业。人民日报记者邹大毅先生在那篇题为《且铸诗魂驻千秋》的专访中,生动而详尽地叙述了这一构想的生发历程,它源于诗人的灵感,诗的梦想,它结晶于集体的智慧,也可以说是“以诗开慧”的一个成果吧。从专访的标题中,就一眼可以看出,这一创举的深远意义和历史价值。它远非当前那些形形色色的以娱乐和营利为目的各种旅游文化设施。它是在黄淮两度写给丁元的诗中描绘的,可见你们之间友谊诗缘是多么深厚和宝贵。这一宏伟的构想,不是一个人,一个组织,甚至不是一代人能完善起来的。然而,它总要有人敢于构想出来,有人设计出来,有人为它打下基础,有人开始为它的实现而奋斗。我觉得这是中华诗文化在现代再度辉煌的一个必然产物,现在由我们学会提出和倡导起来,无疑是我会全体成员的荣幸。我们应当把它做为一个历史使命去为之奔走呼号,唤醒诗魂,还中华诗国公民一颗“诗心”。“以诗开慧,以爱塑魂”,将促进对整个民族文化意识的开拓与提高。
我记得曾在黄淮的诗集《命运与爱》的序里写过黄淮同志“非以诗篇作生命,而以生命作诗篇”,现在从黄淮的行动和我们学会的建设及取得的成绩来看,还可以补充修改一下,再赠黄淮和你们,那就是“既以生命作诗篇,也以诗篇为生命”。一个人活着,就那么几十年,顶多也就百十年吧,捏头去尾,好时光则是屈指可数的,只有活出点诗情画意来,才算对得起生命。你们不但在大地建筑立体的诗篇,还创办了中国现代格律诗学会,再加上那个美丽的中华诗园,那座中华诗书画博物院和那座没有顶点的中华诗塔这一诗的建筑系列,我相信,这个“诗之梦,梦之诗”会在你们一代人手里实现的。如果,有机会我能到中华诗园中一游,则是生而无憾,死而无悔了。
黄淮同志多次转达建雄和吴松营等特区的文朋诗友盛情邀请我去深圳走走。对此,我表示十二分感谢,并且愿意在近一、二年中实践这个美好的愿望.特区有我们的学会,有热情好客的领导,还有我们学校的几代毕业生,我更向往那里的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如果“中华诗园”能在特区落成,我甚至愿把余生,留在那里渡过,在诗园中,完成我正在进行中华诗史的写作工程,向党向人民交一张满意的卷子。
建雄与黄淮合著的新诗选集——《中华诗塔》已读过,真为你们的诗艺进步而高兴。
谢谢学会所赠的老子骑牛过函谷关的铜雕。我的《老子校读》正在修订中,一俟重版,即当奉送,以表心意。
要说的话,涌动在心,纸短情长,只好等相会时再促膝倾谈吧。
此致
握手!
公木 二月廿五日(1995)
【原载《现代格律诗坛》总3期第149-150页》】
附录:
公木简介
在中华民族追求民族独立、国家复兴、人民幸福的历程中,天空飘荡着的嘹亮歌声,总与一个诗人形影相随。延安时期的《东方红》,抗战时期的《骑兵歌》、《炮兵歌》、《八路军军歌》、传唱了几十年的抗美援朝时期的《英雄赞歌》,至今仍被树为军魂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歌词均出于一人之手,这位诗人就是公木。
公木,原名张永年、张松甫,又名张松如,笔名公木、龚棘木、席外恩、四名、魂玉等。1910年夏出生于直隶束鹿(今河北省辛集市)北孟家庄村。他先后考入直隶正定省立第七中学(即现河北正定中学)、北平大学第一师范学院国文系。1930年1月公木秘密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2年冬,公木与同学一起拜访了在北平探亲的鲁迅先生,聆听了教诲。并为他们正准备筹办的《文学杂志》向鲁迅先生组稿,鲁迅对他们的《文学杂志》给予了支持和指导,并为创刊号写了一篇新作《听梦说》。
学生时代,公木积极投身革命活动,因搞暴动和参加抗日救亡运动,曾两次被捕入狱。
1933年至1937年,公木先后在山东滋阳省立第四乡村师范和河北正定中学任教。1937年“七七事变”后,他投笔从戎,经林伯渠同志介绍奔赴晋绥前线,参加由程子华任司令员的敌后游击队,任宣传股长,开始用“公木”笔名。1938年8月,受党组织委派到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并加入中国共产党。1939年秋,公木在延安抗日军政大学政治部宣传科任时事政策教育干事。1941年5月公木调军委直属队政治部文艺室任主任,1942年9月调鲁迅艺术学院任教。
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公木参加文艺工作团到东北开展革命工作,被任命为本溪市委宣传部长。1946年1月,公木参加筹办东北公学任党委书记、教育长。1947年4月成立东北大学教育学院,公木任院长。
全国解放后,公木曾在鞍钢教育处任处长。1954年10月调中国作家协会文学讲习所任副所长、所长,在此期间代表作协赴匈牙利、罗马尼亚交流访问。1958年公木被错划“右派”,并被开除党籍,安排到吉林图书馆任馆员。1962年,公木被分配到吉林大学中文系当教员,他开始转入中国古典文学的教学和研究工作。
1979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公木的冤案得以昭雪,恢复了党籍。他先后担任吉林大学中文系主任、教授、副校长,吉林大学文学院名誉院长,吉林省社会科学联合会副主席暨文学协会主席,中国文联委员暨吉林省文联副主席、名誉主席,中国作家协会理事、顾问暨吉林分会主席、中国毛泽东文艺思想研究会会长、中国诗经学会名誉会长、中国现代格律诗学会名誉会长等职。
1998年10月30日公木病逝于吉林长春,安葬于河北省辛集市烈士陵园。
如今,由公木先生的学生,著名诗人、书画家、雕塑家、策划家萧宽创作的公木先生的塑像矗立在吉林大学的校园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