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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再说诗是一种音乐

再说诗是一种音乐

--答孙逐明先生

游子

孙先生说:「严格地说,说诗歌就是音乐是不严谨的。」(见《诗歌音乐网》拙文《诗是一种音乐》留言)。

诗是一种音乐。这句话是朱光潜教授说的。他的原话是「诗是一种音乐,也是一种语言。」(《诗论》146页)

如果我们以1,历史的(或本源的),和2,大视野的眼光去看诗歌,就不得不承认朱教授的结论是正确的。关于这个结论,朱教授在《诗论》中有详尽的论述,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读一读。

从历史和本源看诗歌

以历史的眼光,则不能否认诗经、乐府、唐诗、楚辞、宋词、元曲,都是以「歌」的形式诞生与流传的。「歌」,就是音乐。

对于诗的本源,对于「诗歌一体」,很多否认诗是一种音乐的现代诗人和诗论家其实都没有疑义。他们的论点是:后来发展了,诗再不可歌。

对于「发展」,我们应该作一点分析。

如果是正常的发展,它不产生变异,仍然是「诗歌一体」,则诗歌仍然是诗歌;

如果发展产生了变异,我们怎么认识?

例如中国的戏剧艺术,近百年来也发展出一种新形式:话剧。戏剧是说唱艺术,话剧是白话艺术。你可以说从说唱的戏剧白话的话剧,是一种发展,不过这种发展产生了变异。而原来的戏剧仍存在,你不能否认「戏剧是说唱的艺术形式」这一事实。

诗歌的发展也是一样。一百年前产生了「白话诗」;这是一种发展,也是一种变异。

中国的话剧界很谦虚很客观,他们没有否定说唱的戏剧是戏剧,而是把话剧作为戏剧艺术的一个新品种,把自己当成戏剧大家庭的一个新成员。

诗坛有些不同。他们似乎把自己的文本诗、白话诗当成了诗界的唯一成员,把那些诗歌合一的,诗歌舞三位一体的艺术形式,统统排除在外。

不过我认为,中国的文人诗歌界,应该承认和接纳那些至今仍然广泛存在与流传于民间的诗歌合一的,诗歌舞三位一体的诗歌艺术形式。要看到这些艺术形式的广泛流传,看到它们的发展,它们的社会作用与社会影响。

这就是

大诗歌观

从大诗歌观出发,从诗歌的历史与本源出发,你就不能强辞夺理地说「诗歌是文本的艺术」,「诗歌是白话艺术」,而应该老实承认:诗歌是一种歌唱的艺术,至少在本源上,主体上,它是歌唱的艺术。

观察与研究一种事物,应该首先观察与研究它的主体,主流。研究新诗也是这个道理。

关于新诗的主体与主流,我想在这里引用黄丹纳先生的一段话:

新詩正在離我們遠去(謝冕語),詩歌的作者比讀者多(孫紹振語),新詩正漸漸遠離廣大讀者,成為少數人自吟自賞的清玩。。。。那些原本就是歐體、歐風的新詩自由詩,我們稱之為新徒詩,即便真的會在自哀自憐,自封自閉,頹靡流蕩中走向枯萎、寂滅;但是,新詩卻依然存在。它一向,並正在流傳於我國億萬人民的口頭上,天天伴隨著人們的工作、生活和娛樂,傳達心聲、陶冶性靈,這就是新聲詩」(见黄丹纳《歌声响亮一百年》)

黄先生所说的这些亿万人民口头上的新声诗,加上乡间、少数民族地区口头上广泛流传的民歌、山歌、史诗,难道不配为中国诗歌的主体和主流吗?

对于「诗歌是甚么」「诗是一种音乐」等等的研究,讨论,如果只是囿限在文人白话诗的小圈子里,是找不到真相的。

人们应该承认,从古至今,确实有许多写下来后就从没有被演唱过的诗歌,特别以文人诗歌为甚。然而这也不能改变诗歌的本质。

我曾引用鲁迅的一句话「劇本有放在書桌上的和演在舞台上的兩種;詩歌有眼看的和嘴唱的兩種」

例如话剧。话剧也有许多是从来没有被演出过、以文本形式存在的。但是这些文本形式的「剧本」,并不能改变话剧是「演在舞台上的艺术形式」这一事实。

以上不成熟意见,原与孙逐明先生等朋友共商之。

2007-7-31写于奥克兰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8-5 5:29:5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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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才能走上格律化

謝謝劉先生的支持!

先生及《東方詩風》的衆多朋友主張的“新詩必須走格律化”之路的主張,是正確的。不過,如何才能走上格律化之路?我認爲這個問題需要討論。中國古典詩詞的格律化,不是文人憑空創造的。以宋詞為例,從唐代文人如李白開始,到宋代的柳永、歐陽修、李清照。。。都投身到當時的歌曲填詞創作中,歷經百餘年的實踐,纔有後來李清照、周邦彥的音律理論出現。

古典詩詞的音律,本來就是音樂的“律”。

我們現在如果離開音樂,歌曲,光從文字中去尋找音律,一位只靠文人詩歌就可以走上新格律詩之路,老實說:我對這一點表示懷疑。

胡適教授說:「一切新文學的來源都在民間。民間的小兒女,村夫農婦,癡男怨女,歌童舞妓,彈唱的,說書的,都是文學上的新形式與新風格的創造者。這是文學史的通例,古今中外都逃不出這條通例。」胡適【白話文學史】)

 朱光潛教授也認同這樣的觀點。他說:「文學本起自民間,由民間到文人而發揮光大,而形式化、僵硬化,到了僵硬化時代,文人的文學如果想復蘇,也必定從新興的民間文學吸取生氣。」見朱光潛【詩論】)你看,朱教授說的多好我們可以斷言:現代的文人新詩如果想擺脫危機,想復蘇,「也必定從新興的民間文學吸取生氣。現代詩歌音律,也才有可能在這樣的實踐中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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