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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石奶奶

 

云和三丫从山上下来,径直向石奶奶三女儿的家走去,云叫她三姑。院子的门大敞着,三姑看云来了从屋子里迎了出来,接过云手里的礼品,眼泪汪汪的拉着云的手问长问短,问寒问暖的。进了屋子云就盘腿上炕坐下了,眼睛直直的望着窗外,幻觉着石奶奶在院子里喂小鸡,三姑拿来了李子和杏子让云吃,云竟然无精打采的应付着,自言自语的说了句:“石奶奶要是还活着该是多好啊!”

石奶奶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丈夫早早的过世了,儿子在朝鲜战场上牺牲了。国家给石奶奶例为烈士家属。石奶奶有1,55高的个子,很瘦很瘦,看起来象似弱不经风的样子,但是,她内柔外刚的性格屯子里的人没有不佩服的,石奶奶善良的天性不知道打动过多少人,石奶奶助人为乐的事例不知道挽救了多少寂落的灵魂,石奶奶的形象在屯子里每个人的心理。

70年13岁的云和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坐着大卡车随同父母下乡到了许家屯村,刚下车云就嚷嚷着要去厕所,石奶奶就上前领着云在车子的附近,用石头砌起来的一个方型露天小屋,还没有门,地下挖了个坑,坑里放了一口缸,缸上放了两条长条木版,云猜想这可能是厕所。云双脚踏上长条木版,提着裤子,望着外面给家里卸车的好多人,就是蹲不下,憋屈憋屈哇的一声哭了,跑出厕所拉着妈妈的手哭着喊着要上不露天的厕所。石奶奶跟着跑了过来,明白了云的意思就扯着云的手说:“我领你去不露天的厕所。石奶奶把云领到了她的家里,把夜晚用的便桶拎了进来让云使用,云坐上去还是便不出来,急的眼泪一直在流,石奶奶也急的一直在说:这可怎么办好啊,突然石奶奶急中生智指自己家的地窖说:这个厕所好,因为地窖的口是用木版条做的,间距比较宽,云蹲在上面哗哗的尿。

后来云知道那是地窖后,在云孩童时代的心理,打下了深深的烙印,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奶奶啊.

70年代初农村的学校条件很差,校舍四处通风,冬天在教室的中间生了个炉子,煤球是供应使用,根本去起不到取暖作用.石奶奶知道云有关节炎病,时常腿发软,手脚冻肿的很厉害,连笔都握不住,石奶奶给讨了好几种偏方洗也是不好用.

一个大雪天,云放学回到家里,家里也冷,妈妈在生产队选种子上工不在家,云手疼的放声哭,弟弟妹妹们又小也跟着哭,让邻里听见了跑去生产队告诉了云的母亲,云的母亲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家里.看见5个孩子都在哭,就捧着云的双手心疼的也哭了.这时石奶奶也来了见状安慰了几句就走了.

石奶奶回到家里,让她的三女儿把她的大女婿找来,让她的大女婿把家里的大黄狗给领到别处去给杀了.石奶奶还没有结婚的三个女儿都不解,为什么要杀掉大黄狗,在农村狗是看家忠实者,再则石奶奶家没有男人,狗是家里更需要的,石奶奶也舍不得,却坚持要杀掉黄狗,所以,这个残忍的活让大女婿做.

大黄狗杀了,大黄狗的皮,石奶奶给云做了个短褥子,一个护手筒,用碎皮连接了鞋垫.云的手和脚在狗皮的护理下,红肿消失,云快乐着上学.那个时候云理解不了石奶奶这样做所付出的代价,就象现代人理解不了70年代人的境域一样,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哪个年代.

78年7月11日,晴天霹雷,云的父亲在连城发生工伤事故离开了人间.云的母亲领着5个孩子回到了连城.把乡下的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了石奶奶,家里又是猪,又是鸡,鸭子还有狗.云的一家在连城待了28天,等回去的时候,家里的菜园子,还有家里的所有动物都很好,如果在城里也许不会感到看着一个家的艰辛,在乡下是很辛苦的.

云再次踏入第二故乡,首先第一个想到的是石奶奶,云一生中不能忘记的石奶奶.在云的全家落实政策回城后的第6年,石奶奶因为心血管病卧床不起,云和她的母亲两次回去看望,在石奶奶的弥留之际云的母亲和石奶奶的女儿,女婿们,还有乡临们都守侯在身旁.石奶奶的告别仪式很隆重,难舍之情牵动前来吊唁的所有人,云也匆忙回去了,下午就返回了连城.

看着感到的是质感实在的纯朴。平凡中的不平凡。

天地间有我在行走。有日,我欲语无言,笑看人寰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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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许许多多善良的人是人间的温暖和希望所在。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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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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