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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xnfl《境界》的讨论

境界 月如舟 漾我至你的岸边 鸟雀无言 远山静谧 环峙于月色之滨 我来时 毕竟不是当初 村庄依然如故 象流落至今的部落 与凄厉的风浑然一体 点缀零乱的黄昏 所有不相关联的日子 都无法判断置身其间的意味 我来时 河流盘垣依旧 焦渴的人从户内伸出手来 紫色的盆地凝固孤屿 擦肩而过的面容 在记忆中闪闪烁烁 我来时 桂树飘香 鸟雀们在巢中低语轻述 菜花:聂鲁达说过:你固然不能把诗写得只有你自己与你的驴子能懂,也不能把诗写得人人都懂。希望X兄不是持这样的原则吧? xnfl: 自论《境界》——兼答斑竹菜花兄 其实诗歌古典与现代之分并不是单纯看是否通俗易懂或者具象与抽象,主要看其意境的高下而论。法国哲学家柏格森说得好:“唯有靠本能和直觉才能体验到世界的本质,唯一的实在是通过直觉体验到的时间,他称之为‘绵延’……”诗歌是人们对永恒生命追寻过程中所发出的心之声,通过艺术的形式所表现出来的。 不错,这首诗是表现一种较为抽象的感觉,但这首诗借景抒情,强调的正是古典诗歌理论中的“兴会”与“妙悟”。《文心雕龙*物色》云:“是以四序纷回,而入兴贵闲;物色虽繁,而析辞尚简;使味飘飘而轻举,情晔晔而更新。”其中就把“兴”和“味”相联系。《文镜秘府论》南卷《论文意》的王昌龄在《诗格》中说:“凡诗,物色兼意下为好,若有物色,无意兴,虽巧亦无处用之。”这段话的意思是说,意与景兼(包括情景交融)诗才有味,然意与景要相兼美妙……这事实上把“兴”与“味”联系起来了。《境界》一诗实际体现的是诗人创作时的审美感受和艺术灵感。 而要理解这首诗的钥匙,也必须是通过古典诗论中的“妙悟”来把握诗的内涵。严羽在《沧浪诗话*诗辩》中说:“……诗道贵在妙悟。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而其诗独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故也。唯悟乃为当行,宋旧!泵虾迫坏氖群形叮挥谏竺兰壑担驮谟凇耙晃睹钗颉薄:蝗缑虾迫唬驮谟诔巡叛В⒁槁酆筒唤狻懊钗颉薄?br> 《境界》一诗按《20世纪中国新诗分类鉴赏大系》(毛翰主编,广州教育出版社1998年出版)的主编毛翰先生在P345页的鉴赏中写到:“是故地重游,还是故里重归?月色、远山、村落、河流,既亲切又不无隔膜,既欣慰又不免惆怅。诗之情思浓重,却以淡墨出之。随意的一组意象,即敷设成一派秋境。而从默默‘无言’到在‘巢中低语轻述’,月华、桂香中的鸟雀们,难道也在品评着这清寂的人生境界吗?”与我素无交往的毛翰先生能够体察我诗中的大致内涵,也就在于他的古典诗文功底的作用。不是每一首所谓读不懂的诗都应该归结到“现代派”的行列,其实作者所要表现的,也许是对古典诗歌表现方法和审美情趣的扬弃、继承与创新。 布列斯: 汗颜,偶不怎么看现代诗歌 偶只对古诗有兴趣 至于“聂鲁达说过:你固然不能把诗写得只有你自己与你的驴子能懂,也不能把诗写得人人都懂。希望X兄不是持这样的原则吧? ” 偶想提醒一下,唐代有位著名的(至少比聂鲁达高出不少的诗人)在每写完一篇诗后都要大声念给邻居老婆婆听,让老婆婆提出意见后然后不断修改,为的是能让所有人都能懂他的诗。 偶相信一个好的诗人之所以写诗,为的是天下所有人都能读到读懂他的诗,诗写的人人都懂,这才是好诗的原则吧。否则就是自我狂妄了。 菜花: 诗之晦涩,有几种原因: 1、作者独特的表现方式(如康明思);2、以私生活入诗(如李商隐);3、因涉及别人或逃避政治压力,有所顾忌(这种最可原谅);4、作者表现能力不济,言之无物,只有玩语言;5、为晦涩而晦涩,主动的晦涩(现代主义诗歌的通病,聂鲁达的话就是证明);6、本身论及的命题就很抽象,这是现代主义喜爱的题材;7、以学问入诗。 X兄这首诗兼具后三者,所以晦涩。当然X兄这么说也是对的,大众(如菜花辈)水平低,所以欣赏不了。西方的现代主义,同样遇到这个问题了。就如欣赏书法或中国古典诗词,要有多年的入门,才能识得好坏。 X兄这首诗还算好,有个标题供人入门,大致能掌握到个方向。洛水曹植这里有篇诗,可能也如X兄一样,用新诗诠解创作的,说的是与灵感相遇时的妙境。但子建兄的(刚才翻了一遍没找到,不然就贴在下面了),是以诗论诗,X兄的,多少是以理论论诗了。不是说孰高孰下,只是说各人处理起来方法不一样。 古典派新诗强调的,其实也就是一个侧重点的问题:让诗明朗些,避免主动的晦涩(注意:明朗不等于一览无余,晦涩也不等于深刻);让诗大众化些,不要成为学院派的(文学与其他艺术形式不同,音乐、绘画等可以远离大众一些,文学本身应该最接近大众的,梵高的绘画、古琴曲高山流水可以事隔多年被后人重新挖掘出来,文学不会,当时不为人所传,淹没了就会淹没了。);让新诗更多从传统文化中多寻一些借鉴,不必专门外求(杜甫的“齐鲁青未了,阴阳割昏晓”、李商隐的“一树碧无情”,李贺的诗......几乎现代主义提倡的写法,在中国古诗中都被大量实践了),融会汇通。 “其实诗歌古典与现代之分并不是单纯看是否通俗易懂或者具象与抽象”,“不是每一首所谓读不懂的诗都应该归结到“现代派”的行列”,当然通俗与否,能懂与否,完全不是古典与现代的区分,这不需证明;“主要看其意境的高下而论。”这不敢苟同。现代主义确实在主动晦涩,而不是什么意境(强调意境,只是现代主义之一种,晦涩,导致远离大众却是通病)。 柏格森不管怎么说,诗不管怎么写,再怎么强调直觉,诗人提笔写时,还是要主动寻找让人了解的途径的。不然就是呓语,梦话,不叫诗。 柏格森上面那句话强调的思想,我想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佛教、禅宗,不论从形而上的哲学、还是方法论,都阐述得更深刻,沧浪诗话也具体地以禅入诗。柏格森发挥的东西,只是西方现代哲学、美学的滥觞叔本华从东方借来的东方几乎人人皆知的东西。嘿嘿,X兄何假外求? 星矿: xnfl的这首诗很不错,确有一定的境界!xnfl《自论《境界》——兼答斑竹菜花兄》和布列斯的话都很不错,代表了各自要说的话。菜花兄也只是随便的一句话而已,总版主嘛,总是很忙的,也不能一一巨细而答啊,哈哈:))生涩浅直,我以为,都是一种表达的需要。每个做诗的人,都在选择一种最好的最适合主题的表达方式,有时生涩朦胧好,有直抒胸臆好。 xnfl: 与菜花兄继续探讨 “柏格森发挥的东西,只是西方现代哲学、美学的滥觞叔本华从东方借来的东方几乎人人皆知的东西。”我同意菜花兄的观点! “现代主义确实在主动晦涩,而不是什么意境(强调意境,只是现代主义之一种,晦涩,导致远离大众却是通病)。”在下却不敢苟同,其实星矿兄说得有道理:“生涩浅直,我以为,都是一种表达的需要。每个做诗的人,都在选择一种最好的最适合主题的表达方式,有时生涩朦胧好,有直抒胸臆好。。。。” 曾经有人让我评论评论自己的诗歌作品,我借用一位诗歌评论家的一句话作了回答:“我不愿意制造晦涩的诗歌语言,但我可能使用较为晦涩繁复的诗歌意象……”就如菜花兄所指出的“明朗不等于一览无余,晦涩也不等于深刻”的意思一样,因势利导地选择“最适合主题的表达方式”是完全必要的,但这种创作方法的继承与创新绝对不是所谓的“呓语、梦话”之类的东东。 古典派新诗强调让诗明朗些,我也非常同意,但在下认为这种明朗不应该人为的加以绝对化,这种论调其实也是在无视新诗发展的一些潮流和趋势,实际上也从某种意义上讲割裂了诗歌审美艺术发展的一些本质性的规律,说严重点这也是对诗歌艺术观念的偏颇之见。 回归之路毕竟不是复古之路,这一点我们心中都有数。对于我的诗歌作品,我自己的解释是“我所使用的语言是这个时代通用的诗歌语言。尽管在词句的排列或者意象的活用上不时有所参差,但就吸收借鉴古典派审美意趣方面来讲,我是尽可能采取继承、扬弃、创新之脉络而进行的。所以我的诗歌作品中,基本丢弃口语化、俗语化的倾向,所要表达的意思,是完全可以通过对全诗的整体理解意会出来的。对于《境界》一诗的定位,我比较赞成菜花兄的“ 6、本身论及的命题就很抽象,这是现代主义喜爱的题材;7、以学问入诗。”二论。 至于菜花兄所言的“大众(如菜花辈)水平低……”在下绝对绝对不能苟同的,因为老兄的水平是非常高的,在下也非常佩服。 空心菜:XX这诗其实还算温柔,看出一点意思来并不难。菜花也算还有些见识,怎不懂放胆看去? 孬孬:关于境界,忽然想到王国维的三种境界之说。“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紫筠:《境界》是一首意象诗,诗行字句中的意象规划了《境界》主题,用意象性的语言,突出笔者“妙悟”(某种奥妙彻底理解)对境界之说。没有深感妙悟创作中感受,境界一词是上升不到抽象性化为诗行的。意象主义诗歌就文学创作而言定格在现代诗歌无异议。 意象诗作为流派,流创于西方19世纪,以诗歌意象语言,题材的革新来表现现实中广阔的主题。多采用传统的比喻(隐喻、明喻)在“意”与“象”两个层面上,展开其逻辑结构,视内容不同,也就是说‘意喻”与“象喻”。在这首诗里,境界采用意象,以第一人称“我”拟人化来完成的,第一节从内在结构上看“鸟雀无言 远山静谧”是为境界来临做垫铺。第二节应是从意境来到一种意象的感性入笔,村庄象流落至今的部落是明喻,凄风与黄昏暗藏着感伤,是否刻画着感性(只是还无法确实其中的意蕴),接下来是第三节,其内容是明确的,“焦渴的人从户内伸出手来”这句可看出,不正是当灵感来时“铺纸泼墨”那一瞬吗 暗喻盆地凝固孤屿。也就是说第二节是“象”第三节是“意”。这类诗歌与其他诗歌相比不是轻易写的来,有的是在语言结构上看,句子与句子之间没有明确的语法关系,是通过阅读的想象,才能复现诗中故意抽去譬喻性的联系环节 “象或犹如”。先说到这吧。 二孬:俺认为该诗古典与现代的结合很自然,的确为读者营造了一个至美的意境。菜花兄对海子提出的异疑我也颇为赞同,但就本篇而言,菜花兄似乎稍有偏颇了。另,"与凄厉的风浑然一体/点缀零乱的黄昏"一句稍有突兀,似乎打破全诗的宁静和浑然。
手握灵珠,心开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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