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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和文学家的悲哀

文学和文学家的悲哀
         -------从王兆山的“做鬼幸福”论说开去
        山东省作协副主席王兆山在汶川大地震之后,写了一首词,言道有党的关怀,“纵做鬼也幸福”。简言之“做鬼幸福”论,引起了网上一片哗然。批评谩骂之声不绝于耳。的确,王的这首词,且不论是否符合平仄,但就其反映出来的内容,着实让人不敢恭维。不过,我相信,王兆山一定并非是一个善于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无耻文人,他能身居一省作协主席之职,也一定并非滥竽充数之辈。“做鬼幸福”论反映了当下文学被扭曲的一种病态。
        中国的文学历来有政治工具之说。文学本来是崇高神圣的事业,却被无情的绑在政治这辆战车之上。文学为政治服务成为一种信条。改革开放以来,这种宣传虽然有所收敛,但其内在宗旨,坚持不变。因此,中国的文学大多就成了“时代精神的传声筒”,缺少独立的个性,缺少深刻的人文关怀,缺少对人性的深刻反思。而且,这种所谓的“时代精神”,也是对社会变革的一种简单化、表面化的解读。我们看到当前舞台上、荧屏上的文学作品,到处充斥着的是除了歌功颂德歌舞升平,就是概念化干巴巴的宣传。在“弘扬主旋律”、“**工程”的推动下,此风愈演愈烈。几乎垄断了所有的文学阵地。那种能对社会深刻剖析、反映社会本质变迁、反映人的命运的好作品少之又少。文学大师久呼不出。现代文学三十年出现了鲁迅、郭沫若、茅盾等等一大批文学大家,而建国六十年能与之比肩的又有几人?文学被政治化、意识形态化、世俗化,文学的独立功用被逐渐消融。这不能不说文学的悲哀。
        那么,中国的文学家呢?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告诉我们,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人是一定社会阶段的产物。文学家处于这样一个时代,他的思想言行写作,就无不打上这些时代的烙印。文学家在这样的时代中,天天被洗脑,被同化,自觉不自觉的被改造成为一种生产特定产品的工具。文学家不必有自己的思想,不必有自己独立的思维,只需按照报纸文件的既定主题,依样码文字就完成了文学创作。主动或被动的接受了这种固化的思维模式和创作方式。他的创作自然就也跟着时代走了。我们看就连郭沫若这样的大文人,也难免这种世俗。建国后,其作品随着时代变来变去,除了阿谀奉承遵命文学之外,毫无独立个性可言。著名的文学家巴金,晚年对此作了深刻忏悔。大作家尚且如此,何况王兆山之类?当然,头脑清醒能独立思考,不随波逐流者也时有人在,令人十分敬佩。但毕竟少之又少,也不容于社会。解放以来,文艺战线的思想运动此起彼伏,稍有异端便大加挞伐,就此销声匿迹的作家多矣。最终导致思想的大一统,文学的大一统。这不能不说是文学家的悲哀。

        改革开放,新风日渐。文艺政策有所调整,网络媒体的兴起,对打破大一统,起了一个良好的开端。王兆山“做鬼幸福”论甫一提出,就遭到网络的批评,便是一明证。但愿,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文学的独立功用能回归于它的本体。能够跳出政治的桎棝,跳出世俗化、功利化、浅薄化的怪圈,对历史和现实做出本质的反思。为人们提供愈来愈多的丰富的精神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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