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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松江行

感动松江行
                                                                    一
    东方诗风论坛一年一度的聚会,在人们的期盼中渐渐走近。每次短短的三五天,总有数不尽的感动留在美好的记忆中,让人久久不能忘怀。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感动来得早且浓烈。

    5月9日中午,论坛群里江南竹叶开始打招呼。竹叶原本要来的,因故临时退场,她的祝福分明有些悲壮:“11号就要到了,松江之行就要拉开序幕了,祝各位湿人玩得开心,收获多多。” 长歌楚天碧的祝福与感叹号一样多“祝成功!!!”怎么有无语凝噎的感觉?诗酒转发来一份年会的书面发言,这是凤舞精心准备的厚礼,冰城人热情似火,所有心意都融化在字里行间了。

    云南的刘年铁定来不了,但我知道,他是最想来的,他写了首诗很煽情《上海滩——兼寄各位诗友》里面提到了我的名字,要我们替他数一数上海滩的波浪,说“你们开心的时候,我会看看窗外”我下意识看看窗外,与刘年孤独的目光相遇,心里酸酸的。

   晚上快10点,湖南的三生石才上来,像他的诗一样执着:“今天和她不惜翻了脸,也要来上海和大家会一次,我太想你们了。”诗酒惊呼“哎,你付出的代价太高了!”“我认为值,是诗兄感动了我。”三生石很认真。诗酒老师哪禁得住这个呀,立马不能自持:“我太感动了!” 我在一旁看着心里热呼呼的,想到他在09年九江行结束时那句奇特的比喻“有一种新婚的感觉”,不禁脱口而出“三生石,你太可爱了!”   诗酒老师慨叹一声:“这样的诗人如今不多了”

    是啊,这是位侠骨与柔肠兼有的诗人,还记得前不久三生石写的那首《与重庆女诗人海棠依旧庐山告别》的诗吗?里面有这样两句:“若问我有何欠愧/只恨这一道轮回/没还你一个回头的人生!”此时,他一往情深地说:“海棠大姐,我可以偿还你一次回头的人生了。”我眼眶有些潮湿:“谢谢你!三生石的回头,大姐感动呢。”“这一生也没交什么朋友,除了诗友,我都不信任了。”三生石的坦诚令人吃惊,除了诗人,谁还会这样率性呢?

    诗酒忽然幽默地跟个帖“我家政委评价:你们都是生错了病,吃错了药,吞了精神鸦片的。”又补充一句“遭洗了脑的”让人忍俊不禁。

    还是三生石反应快:“我们是条蛇,钻进了诗的竹筒里,就再也出不来了。”不料这一精典名句竟触发了诗酒的灵感,一首小诗《诗人》瞬间出炉:
一条蛇钻进竹筒里/再也出不来了/一个人得了种怪病/再也医不好了//又像是信邪入魔发疯/与常人就是完全不同/但是他们是最好的人/最善良优秀,特殊品种//

     飘飘再也忍不住了:“三生重情重义!看来我得替三生的夫人送件什么礼品才是。”飘飘就是宅心仁厚,想得周到。

   就这样,我们带着感动上路了。


    重庆一行10人陆续在候机大厅会合了,虽然紫光因病做手术未能成行让人心生遗憾,但有巴岳散仙、玫瑰花和花间莺语三位新人的加盟,也足以令人欣慰了,重庆代表团有壮大的趋势哦。

    第一眼见到花间莺语就感觉她很忙,不停地看手机,发短信。原来,在凤鸣山小学当教导主任的她,原本已安排好工作从容地在网上定了16号的返程机票与微斋、散仙、芳草同行的,没想到临时接到任务打乱了计划,微斋先生曾劝她要不就别去松江了,可她硬是舍不得这次聚会,决定打个时间差,退掉16号的机票,买13号晚8点多的机票独自返回。知道这机票一退一买得损失多少人民币吗?用诗酒政委的话说,又是一个“生错了病,吃错了药,遭洗了脑”的人!不知别的论坛有没有这样的人,反正我们论坛不止一个。从不惜财力精力穿州过府与诗友相聚24小时的卜白,到不光只与诗友相聚24小时,还从九江一直站到济南的思无邪;从不惜与老婆翻脸也要来会诗友的三生石,到不珍惜金钱只珍惜诗缘的花间莺语。。。。。。感动之余,让我们对这群爱诗的人肃然起敬吧!

    就在一了山人为松江行多方奔走之际,85岁高龄的父亲突然中风,忙得不可开交的他这下更忙了,每天出了课堂就奔医院,与哥哥、母亲轮流守护在病床旁。家里一下出来好多事,让人着急上火,再加周末一天连续10个多小时的围棋课,他的嗓子哑了。幸好父亲抢救及时,虽然从此丧失生活自理能力,但老天保佑病情总算稳定,5月8号可以出院了。
    忙完一天,晚上坐在电脑前编辑人员名单、发言稿和大家要朗诵的诗稿,说要报给文化馆和华亭诗社,快凌晨1点了,我在QQ上劝他早点休息,唉,劝也没用,时间太紧了。我忽然想到去年为与池州学院联谊的事累得差点虚脱的卜白,想到凡是承办过年会的诗友,一定都这么辛苦过,不禁再次肃然起敬。一了的嗓子哑得更厉害了,他怕到时候只能用哑语和大家交流,只得拼命吃药。

    11号下午5点半左右,松江地铁出站口,一了和马上笑嘻嘻迎向我们。热情朴实的马上兄是我想象中的模样,北大荒建设兵团7年的锤炼,让他看起来棒棒的,一点也不像年过六旬的人。一了比去年瘦了,这可不是海棠姐的心理感觉,是真的瘦了!哎,他说得出话了,我碰碰他的胳膊问:“你终于好了?”一了笑笑:“还是不敢大声”看着他开心的模样,我事先悬着的心这下才落地。

    21点,晚餐还没结束,一了过来约我去接飘飘,这是我俩早就给飘飘的承诺,她从柳州飞来,23点到浦东。一了的车上有JPS,偌大的上海,蜘蛛网似的高速公路,没有这个寸步难行。浦东机场远啊,要走一个半小时,一了怕飘飘到了看不见我们着急,赶紧设置路线,谁知越忙越出错,JPS老是罢工,我俩鼓捣了好久才领我们上路。车小心翼翼在高速路上疾驰,不好!错过一个路口,只见JPS的箭头一下冲出原定路线,一了急得大叫“坏了,走错了!”深更半夜高速路上走错可不是闹着玩的,飘飘怎么办?就在我俩傻眼的瞬间,JPS不慌不忙地提示前方几公里处上什么桥,不久又把我们拉回正道。谢天谢地,没耽误太久时间,我们总算在飘飘落地前赶到机场。

    飞机晚点,飘飘一身清凉夏装眼神茫然在人群中搜寻,“飘飘!”我挥手喊,美女见我们笑吟吟站在跟前,高兴得跳起来,顾不得寒暄,我们立马打道回府,此时已近午夜12点了。没想到大上海的高速路午夜堵车,堵得人心慌,因为我老是觉得一了的眼睛快闭上了,他6点就起床,马不停蹄忙到现在,已经困得不行了。飘飘看一了这么辛苦好感动,忙说“我来开吧”,一了连说“没事,没事”,好在飘飘不停地说话,一了还算清醒。车一点一点往前挪,等一了把我们送到松江新城的格林豪泰再返回松江老城的家,已是12日凌晨2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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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在我们拜访小昆山、天马山、佘山的时候,最后两位诗友三生石和行客也终于“入伍”了。爱照相的朋友,在泰晤士小镇过足了瘾,有着英雄美人情结的诗人在云间第一桥寻到了诗,下面,该是上演重头戏的时候了——参加华亭诗社座谈会并同台朗诵诗歌。这是诗人们企盼已久的时刻,为了这一天,同时是华亭诗社成员和东方诗风论坛成员的“双面间谍“一了山人做了很多努力,而我此时既紧张又激动,因为我在座谈会上有发言。

    早就从一了那里听说华亭诗社,有睿智的首任社长陆春彪馆长,还有首师大第八位驻校诗人——我称为“鹅塘村村长”的现任社长徐俊国,他将于今天专程从北京赶回。

    百度一下,华亭诗社真是大名鼎鼎!文化馆馆长陆春彪远见卓识,笃信只有诗意的注入,才是城市灵魂再造的重点,于08年3月煞费苦心为松江的诗人们建起一个温暖的家,缪斯的孩子们以诗结缘,辛勤笔耕,短短几年便引起上海乃至全国诗歌界的关注,在《人民日报》、《人民文学》《诗刊》、《中国作家》、《中国文化报》等国内重要报刊发表诗歌一千余首,入选数十种权威选本,并屡屡获奖。这样令人仰慕的家园怎么能不去拜访呢?这么多成绩斐然的兄弟姐妹怎么能不去结识呢?怎么能不亲眼见见从“鹅塘村”走出来的偶像徐俊国,那位“读罢让人怦然心动,热泪涌流”的诗人呢?

    我们刚登上文化馆的楼梯,就听见有人在上面高喊:“谁是万龙生先生?尊敬的万龙生先生来了吗?”诗酒老师答应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像电影里一样,两双“伟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哎呀,你好陆馆长!”“欢迎,欢迎!”两地诗人的盛会就这样热烈地拉开序幕。

    会议前半场为座谈,后半场是朗诵,安排的非常紧凑。华亭诗社来了不少重要成员,他们摆好果盘,捧上香茶,让人有回家的感觉,听陆馆长海派清口似的讲话是一种享受,据说他是很有名的剧作家,对哲学颇有研究,幽默而富哲理,笑过之后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社长徐俊国比我在他博客里见到的还要瘦小,我奇怪这样瘦小的身体里怎能蕴藏如此巨大的能量,以一个小小的“鹅塘村”感动了全国无数读者,我就是他的粉丝啊。文联主席刘晓辉女士的讲话好亲切,就像我临出门妈妈叮咛我一样,热情又周到。诗酒和微斋老师相继发言,咳,别光顾着激动,该我了。

    我慌乱地打开讲稿,开场白有些语无伦次,面对在座的诗坛翘楚,我何德何能站在这里?可是我确实有话想说,因为我的发言与鹅塘村有关,那种温暖和疼痛已深入骨髓。当我念到徐俊国的诗《尘土》“如果我是一粒尘土/我不愿落到繁华都市的车轮下/我希望落到鹅塘村的碾谷场和草蜢的触须上/如果我真是一粒尘土/最好啊能落到娘的胸口上”时,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满头白发的母亲,颤颤地掏出一点私房钱硬塞给我,要我带着路上用,鼻子一酸,喉头哽咽,念不下去了。我赶紧用微微发抖的手捂住嘴,停了片刻,深深吸口气,“/娘咳嗽时  我会疼/娘用手锤打/我希望飘起来/”。。。。。。“亲亲鼻尖上那细小的汗珠/然后  轻轻落在娘的布鞋上/陪娘劳动  终老桑田。”妈妈的身影老在眼前晃动,我嗓音颤抖断断续续地念完,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动情,事后才得知这天恰巧是母亲节,原来是心灵感应啊!

    松江民间文化展示馆,古色古香,客人们被安排在前面落座,主人大多低调而友好地挤在后排,朗诵会在松江电视台主持人吴敏甜美的声音中开始。没想到松江朗诵艺术沙龙水平这般高,无论声音、技巧以及对作品的理解与处理上,都堪称一流,相比之下,我们的朗诵就业余多了,不过,在充满诗意的音乐背景下,与平时相比,我们应该是最好的了。芳草一袭旗袍,典雅大方,第一次在这种场合登台,紧张得两腿发抖,她跺着脚直后悔说不该报名,可真上了台,却表现得非常镇定,她完全沉浸在《红叶三章》的意境中,平时夹生的“彩普”不见了,此时声音轻柔舒缓,如姜白石笔下款款走来的一首小令。

    松江女诗人袁雪蕾的《哥哥》给我留下极深刻的印象,不是因为朗诵者富含磁性的男中音。“新年一过/哥哥就开始忙着用花草布置他的家/他要赶在清明之前/给我铺好一条春风的路//”自从弟弟93年去世,我对“清明”一词就很敏感。“我对着一块竖立的石头喊哥哥/声音好像被吞了进去/我的脸颊滑落两条滚烫的河流/一条很幸福/一条很苍凉/哥哥用花的杯子接了/再用绿叶摇了摇头——羞羞//”我回头极力寻找作者,想认识她,“我不知道生与死/哪一个更接近大地的真相/世上早已没有哥哥了/但是爱一直还在/墓碑上悬挂的新鲜露珠/仿佛都有了心跳//”她说得没错!对于我来说,虽然世上早已没有弟弟了,但爱一直还在。

    晚餐是这次盛会的高潮,按照主人的安排,主客相隔而坐,如同一滴水与另一滴水相融,我们成了同一滴水。巧了,副秘书长陆群和袁雪蕾两位美女正好分别坐在我两边,按说陆群早已是东方诗风的老朋友了,去年诗酒老师就与她会过面,这是诗社的重量级人物。我试探地问右边:“你就是袁雪蕾?”漂亮的她点点头,我眼睛一亮,赶紧掏出她的诗集《多想是一束光》请她签名,没想到她竟写下“请海棠依旧老师雅正”,不张扬,不造作,诗如其人。我不但记住了她的诗,更记住了她的人品。顺便告诉大家,她跟一了是邻居哦,呵呵。

    今晚我们都是豪放派,有陆馆长和诗酒老师带头,有纯正的绍兴女儿红垫底,诗人们抢着上台露一小脸,弄得上菜的小妹都走了神。更没想到的是,一贯矜持的永达竟有板有眼地唱起家乡沪剧“燕燕做媒”,惹得飘飘翩然起舞,在场的人连声叫好。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蒙蒙细雨,而室内依然高潮迭起,欢笑阵阵,人们带着酒意干杯、朗诵、畅谈、合影,久久不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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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活动的最后一天了,还剩两处景点等待我们,上午游览醉白池,下午去方塔公园,晚宴回请松江诗社的代表。大门壁照前,我们照了此行最后一张“全家福”。

    醉白池与上海豫园、嘉定古漪园、秋霞圃、青浦曲水园并称为上海五大古典园林,它是其中最古老的,迄今900年历史,古迹众多,四季游人不断。名字的由来据说一是园主人将园建好时心想,如果诗仙李白再世,来此悠游,一定会被池上景物所陶醉;二是园主人效仿白居易的粉丝北宋名将韩琦的“醉白堂”而来。园中的“雪海堂”是最值得纪念的地方,1912年12月27日,孙中山曾在此发表演讲,“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这句名言就出自这里。“十鹿九回头”石刻也是此园不可不看的景点,我和玫瑰好不容易找到它,数来数去10只鹿就只有7只回头,不过,在场的人都愿意相信十鹿九回头。这是富饶的松江对游子的叮咛:走得再远也别忘了回家!而远行的游子无论贫富都要叶落归根,比如一了,就是一只回头的鹿。

    今天有些不同,有三个人得提着行李拉着箱包游玩,这就是齐云、卜白和飘飘,不过,一点也没影响游玩的心情。行客永远是飘飘的“小米”,拉着红色箱包寸步不离;三生石肩上挎着飘飘的红色挎包;沙场不时替卜白拎着那只又小又扁的提箱。。。到处都留下倩影与笑声。

    十点多钟,到了离别的时候。瞧,赵化鲁拎着卜白的包,两个大男人一路紧紧牵着手,就像恋人;飘飘所有的行李此刻都到了行客身上,她则张开双臂要拥抱整个松江;我笑着硬夺下齐云的小箱子,非要尽一点绵薄之力,可一眨眼又不知被谁抢走了。大门边,三个人微笑着转身,留下一张合影,将美好的回忆定格在云间。

    别后的怅然使我们都没了游兴,园中恰巧有一处茶舍,走,喝茶去!三张桌子拼起来,众人围坐,清茶一杯,心情立马好多了。

    几位耄耋老人在玩牌,引起赵化鲁的注意,不知为啥他会对这群老人感兴趣。他与身边的人一起推测老人们的年龄,然后上前一一求证,结果出乎意料,一位看着稍显年轻的老人,其实年龄最大,已过九旬,这让他异常兴奋。走回座位,他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竟然都是围绕他91岁去世的祖母,那么深情,旁若无人。

    赵化鲁是第一次参加年会,确切地说是诗酒老师的客人,他们因为博客和笔会而相识相知,属于忘年交,因为经常听老师提起他,知道是个名人,我一般对名人都很敬畏,一路上和他交谈不多。此时,看见他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慈祥的光,我知道那是他祖母眼里的光,他就是沐浴着这种慈祥成长的。他说到《初春的疼痛》,说他小时候在祖母跟前撒娇,让祖母替他揉肿胀的脖子,帮他去火,他比划着,仿佛正在享受祖母的爱抚。说小脚的祖母年轻时有使不完的力气,在灶前给他蒸馍吃。还很骄傲地说母亲很孝顺祖母。。。开始,我们听着,笑着,不时地插话打断他。渐渐的,我严肃起来,原来这个性格外向的晋南汉子内心这么柔软。临近午餐了,人们纷纷离开茶舍向醉白池外的酒店走去,他的“听众”只剩我一个了。可他依旧执着地回忆着,边走边说着祖母去世的那个春日,听着听着,我发觉我也不能自持了,因为,我突然看到他镜片下闪动的泪花。还没等我掏出纸巾,他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想安慰他,不料,还未开口我自己却已泪流成河了。若没有锥心的痛,这个男人怎会如此脆弱?直到这时,我才理解刚才为啥他会对那几位老人这么关注。

    午餐上有两个小小的插曲值得纪念:首先,巧遇芷岸横舟的母亲85岁生日,诗友们举杯,真诚祝亲爱的母亲身体健康!其次,满足了我和一了的心愿,趁此机会共同拜诗酒和微斋为师,当两位老师喝下“拜师茶”,我和一了成了此次活动收获最大的人。

    就在我们出发去方塔公园时,三生石要回湖南了,他有些魂不守舍,我连喊三声“石头!”他都没听见。隔着车窗,我心里默默地说“你连头也不回吗?”忽然他猛一转身,向车上挥挥手,笑成一朵花。一车人都笑起来,说这是此行最灿烂的回眸。

    方塔公园原址,在唐宋年间是华亭的闹市中心,北宋年间兴建了闻名江南的兴圣教寺塔,此后几座著名庙宇又相继坐落于此。方塔风铃是园内标志性景点,临水而立,对岸一大片草坪。诗友们四处散开,有的沿长廊欣赏对联,有的细品珍贵的砖刻壁照,还有的花5元钱登上方塔。而赵化鲁却像个淘气的小男孩坐在草地上,按下手机的免提,向我和芳草炫耀他的母亲。他用近乎撒娇的语气向母亲问安,唠着嗑嘱咐一些家事,看得出,这孩子想家了。而电话那头,母亲语调平和,像个乖巧的小女生,一一答应着。谁说只有女儿才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儿子不也是吗?

    如果把明天朱家角的后续活动算在内,今晚就不应是最后的晚餐,可是,确实有不少人会在此与我们告别,比如芷岸横舟、人到中年,比如明早离开的行客、沙场和赵化鲁。尽管心里有一千个不情愿,一万个不舍得,我们还是要从云间回归凡尘,去为稻粱谋,去为孩子的学费打拼。那就请来松江诗社的朋友,请来我们最该感谢的一了贤惠的妻子,以晚餐的圆桌为此行画一个圆满的句号吧。

    对了,透露一个小秘密,14日一早醒来,我发现一条徐俊国于头天下午15:56发来的短信:“俊国问候诗人琪姐姐,你朗诵的很有韵味!就是你发言时表扬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有些脸红哈。。。”等到中午11:04,徐俊国再发短信,就称呼我“姐”了,呵呵,谁说幸福不是毛毛雨?谁说我世上早已没有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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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海棠依旧 于 2012-8-16 10:45 编辑


    清晨,窗外一阵鸟鸣将我唤醒,这才想起2012年的松江年会结束了,昨晚的热闹都归入回忆,余下的人要去位于青浦区的朱家角水乡古镇一日游。

    一了早早来到格林豪泰,他要陪相别15年的挚友风在乱翻书去办事,特来与大家告别。前几年马上曾去过朱家角,这次就由他全程陪同。赵化鲁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走之前,托上海的朋友为我们一行12人派来了两辆商务车专程送我们去古镇,这让我们说什么是好?他细心地嘱咐了又嘱咐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临别,我们相约明年山西不见不散!行客和沙场与众人握别后直奔地铁站而去。回望我们一行:诗酒夫妇、青木夫妇、微斋老师、巴岳散仙、永达、马上、山鹰、芳草、我和玫瑰,带上行李分别上车,今晚,我们将兵分几路前往上海市区,不再回松江了。

    如果说九百岁的水镇周庄小巧精致,似小家碧玉,那么千年古镇朱家角则有着气势磅礴,大家闺秀的风采。它面积达1.5平方公里,是周庄面积的三倍多,素有“上海威尼斯”及“沪郊好莱坞”之称。
从松江不出两小时便可抵达。

    车在停车场刚停稳,我们就被一位阿姨粘上了,她是一个餐馆的,拉客兼做导游,人不坏,就是有点烦,骂都骂不走。她以为诗酒老师是上面来的大官,芳草是搞接待吃公款的,锲而不舍地跟着,最终我们还是在她的“廊桥酒家”用了餐,当得知我们不是公款消费,没有宰我们,这让我们很感动。临水倚桥,店里也还干净,以后哪位诗友来玩,可以考虑在此用餐哦。小小插曲,一笑。

    踏进古镇,江南水乡原汁原味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自古“街长三里,店铺千家”果然名不虚传,各种商品、小吃琳琅满目,让人垂涎。向右一拐,登上一座小石拱桥,只见河水清澈,有艄公摇着乌篷船从桥下经过,桨儿搅起水波打着旋一路尾随。临水的窗户和店铺挂着一色的大红灯笼,不少人家的后门都有小码头,可把货直接运到家。

    来水乡,怎能不乘咿呀小舟?要乘着小船逛街、看景、望廊桥、听流水,那才有味道。急急地来到码头,趁芳草买票的空隙,我们以远处放生桥为背景,拍照留念。镇上36座古桥,放生桥最有名,是江南最大的五孔大石桥,誉为“沪上第一石拱桥”。

    12人刚好分成两只船,我与诗酒老师、师母、永达、山鹰、芳草同船渡,这要几百年才修来这样的缘分哟!艄公带着白手套摇起船桨,桨声咿呀作响,伴着流水潺潺,移船换景,古意盎然,宛若行进在一幅明清水墨画卷中。美妙的意境没有吴侬软语多遗憾啊!永达看看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来段苏州评弹吧?”一船人都拍手叫好,船老大惊奇地瞪大眼睛:“你会唱评弹啊?”我说:“不知道吧?这是老评弹艺术家!”永达笑笑,清清嗓子唱起来:“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轻清柔缓,抑扬顿挫,听得船老大张着嘴差点忘了摇船。永达唱完,我们请船老大来一段,慌得他连连摆手:“不会,不会!”一脸的恭敬。

    永达跟前两届年会相比,真像换了一个人,不再矜持,整天笑嘻嘻,一副天真顽皮的模样,时不时冒出一句幽默,能把人笑到肚子抽筋,据说有一晚就把谁从床上笑翻到地上了。他怎么这么快乐?我猜想多半是乡情在“作怪”。

    他是家中的独子,1960年刚满16岁,母亲去世不久,他就跟随父亲支援前线,从大上海来到福建。那时天天准备打仗,福建根本不建设,物质生活匮乏,他从米箩跳到糠箩里,一呆就是五十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家乡。此次在家乡搞活动,真应了贺知章那句“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我听他几次问我“我有上海口音吗?”“听得出我是上海话吗?”当陆馆长在座谈会上说一了是“双面间谍”时,他主动爆料自己和一了、马上一样,也是上海人,也属于“双面间谍”。他与马上用家乡话交谈时,我觉得他很享受。
永达当初真的差一点儿就当评弹演员了,这可不是忽悠船老大,只是阴差阳错没有跨进那道门槛。不过,少了一个评弹艺术家,却多了一个新诗历史专家,这是诗歌界的幸事。

    一只坐着老外的小船从身旁经过,我们挥手“哈罗!”,可她们却洋腔洋调地向我们挥手:“你好!”我们赶紧改口:“你好!”。

    漫步在戴望舒的“雨巷”,真想逢着一个撑着油纸伞“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向“大清邮局”的邮筒投一封寄往前世的信吧;微斋老师站在水边向远处挥手,是在等待兴尽晚归舟的佳人吗?廊桥上芳草在凝望谁?永达在菜市场里笑什么呀?紫光摄影的重任落在青木和山鹰身上,他们忙得团团转。哎,这里有个和重庆同名的“观音桥”,12个人沿着拱桥栏杆排好队,请那个粘人的阿姨帮我们照张相吧,“茄子!” 。。。。。。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山鹰从朱家角直接回安徽;诗酒老师夫妇应邀去市区朋友家;青木夫妇要与到上海出差的儿子相聚;马上的使命也告完成,准备回家。永达接过马上的接力棒,把微斋先生、巴岳散仙、芳草、我和玫瑰带往市里住宿,并陪同游览外滩夜景。

     第二天一早,我和玫瑰去扬州,永达则陪微斋、散仙、芳草游玩城隍庙,下午将最后三人送上飞机,自己于22日返回福建。这是永达的承诺,他要平安送走最后一个人。

    多好的活动,多好的安排,多好的上海诗友!他们一茬又一茬的接力,向各地诗友展示了一个多姿多彩与国际接轨的现代化大上海,展示了人情味十足的现代上海人的胸怀。在此,我们致意深深的感谢!

    明年,山西——广袤古老的中原大地,将会有更多的感动在等待我们。

                                                                                            2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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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新朋友玉冠朴来访,大家一起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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