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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到永远

执子之手到永远

文 / 汪德国

我少年时的梦想,并不是当一名教师。小时候长得干瘪瘪的,父母怕我以后在生产队挣工分受屈,希望我将来当个医生。读高二时,时兴办专业班,我就读了“赤脚医生”班。
毕业回乡,当了一段乡村医生后,赶上招生制度改革。第一次报了大学,但因高中读了一年(那时高中两年制),数学不可能考好,落选了。几个月后,又参加考试,第一志愿是卫校,第二志愿是师范。说实话,尽管干了两年的赤脚医生,我对那个行业就有点“乏”了:整天地与病人们打交道,容易受感染,精神好像也有点打蔫儿,振作不起来。心里想,就靠天收吧,录取什么就读什么,结果就被师范学校录取了,毕业后,就成了一名教师了。
说实话,刚当上教师时,兴奋点并不在从事了“人类最光辉的事业”,而是跳出“农门”的喜悦。要知道,我们家是世代务农,有了这样一个“吃商品粮,又拿公家钱”的职业,是挺令人高兴的。加上工作环境的改变,身边是一群充满活力的孩子,干起工作来,就有了兴趣和劲头。这一干,就是三十多年,“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不!教育事业正兴旺,而我这个老兵呢,颇有些“廉颇老矣”的感觉了。
有一种树叫香樟树,它没什么特别的出彩的形象,花儿也不是那样的大红大紫,可不少人喜欢它那种素净、雅致的风格,进而亲近它,依恋它。它的花儿不起眼,可味儿清新而醇正,淡雅而悠远。即使谢了没了,那树儿也常年的替它向人们散发着幽香,吐着绿色,沁人心脾。现在若有人问我,这么多年的教师生涯,有什么感受吗?我的回答肯定是,教师这个职业就像是棵香樟树,去慢慢去体验,你能享受到它的许多内涵和甘甜的。
前年冬,在一次毕业学生的聚会上,学生来向我敬酒。好多年没见了,许多学生见了面我也认不出来了。当一个颇有些气质的女士笑着问我认不认得她时,我看了好一会儿,也不敢确定。她就自我介绍说:“我是江成芳,记起来了吗?”,哦!记起了一件事。大约是九三、九四年吧,一次批改作文时,有一个同学在作文中这样写道:“同学们把老师比作老牛,吃的是草,挤出的是牛奶,但我不这么看,我看老师就是每月拿着四、五百块钱工资,养家糊口,然后去干工作的人。只不过,他们能教给我们知识,所以我倒是挺佩服有的老师的,就像尊敬我的爸爸那样敬重他们,尤其是我们的语文老师……”这是学生作文里少见的真心话啊,对我触动很大,一看封面,姓名:江成芳。
教师本身就是一种职业,只不过是一种工作性质有着示范性、授受性和导向性的工作。做得好的话,就很容易把“高尚”、“伟大”等字眼赚到自己身上,你所从事的就是一项伟大的事业了;做得不好的话,那可就是误人子弟,耽误人家孩子的前程了,说你是“胡差事”,也不为过吧。这篇作文中的“有的”和“尤其”的意义我有着很入心的记忆了,我把江成芳找到了办公室,鼓励她说:“你的作文写得不错,敢讲真话实话,很难得。作文就是要写真话,写心里话;最忌假话、套话。坚持下去,你的作文肯定会写得很好的……”宴会上,江成芳向我介绍说,她大专毕业后,在上海找了份广告策划工作,现在已经做到一个公司的副总的位置了,算是有点小小成就了。
别看这是一件小事呀,它几乎就决定了我几十年的取舍和工作态度了。九六年暑假期间,宣传部要写一篇企业的宣传报道,经同学介绍,让我去写的。还不错,几乎没什么改动就刊登在《皖西报》周六副刊头版上。那时宣传部缺人手,新闻科长征求我意见,问我愿意不愿意去,我很是犹豫,没有一下子答应下来,后来错过了机会。二OO五年,我所在的镇党委书记主动找到了我,想让我到镇党政办工作,我也没有答应。这里面除却其他一些原因,我对所教育这份事业的难以割舍,也是我没有果断跳槽的因素之一。我心里清楚着哩。
一直到现在,我对我的选择也没有后悔过。在教育这篇沃土上,我自得其乐的耕耘着和享受着。经常把从事教育教学工作的心得和生活体会写出来与大家分享,已经有一百多篇作品在各级报刊杂志上发表。有的刊登在高等院校学报上,有的登载在国家级刊物上,有的被《中国知网》收录,还有教学随笔被评为“国际优秀作品奖”。在工作之余,我还能根据爱好,在网上写写文章作作小诗什么的,现为“霍山小南岳文学社”会员、《中安论坛》“舞文弄墨”板块版主、《中国格律体新诗诗刊》编委。我的一本文学类书籍《撷英霍山》也已付梓,即将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其中一个重要板块就是“师教情怀”。可以说,没有教育,我就写不出这样的文字,没当教师,也就不会有我这本文学的“新生儿”。
牵子之手我不悔,终身从教我快乐。

写于2013.4.5

人这一生能从事自己喜爱的职业,是件幸福的事,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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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 海棠依旧

是的 谢谢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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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从教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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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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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4# 凤舞


    谢谢凤舞老师来读并给与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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