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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逝者心有碑

2011年春天,我写过《清明前夕怀方家良同志》一文。那时,《重庆散文》创刊未久,我曾寄去谋求刊用。大概在编前会上有人认为,家良同志生前曾犯过“错误”,受过处分,直至辞世并没有纠正,发表此文有些不妥,遂搁置下来。因为家良同志是我一生最重要的“恩公”——我这样认定,文中也这样写了——曾经因为他的两次介入,而导致我命运的良性改变,我当然以此文发表受阻为憾。后来我又得知,《重庆散文》因故不能正常出版,便不再寄望于它,转而将其在我自己能够做主的《东方诗风·东方文苑》 发表了。
不久前,事情却有了出乎意外的转机。仍在《重庆散文》主持工作的耕夫、雨馨分别电话通知我,他们觉得那篇文章耽搁太久,决定还是要刊用出来,使我既觉意外,又心存感激。
9月30日晚,耕夫招饮于照母山“陶然古镇”,我有幸与焉。座中多系文朋诗友,畅叙畅饮,尽欢而散。归时我手中多了两本还散发着油墨清香的《重庆散文》,我那篇两年前的旧作就放在新设的《逝水年华》专栏中,与悼念今年先后辞世柯愈勋、莫怀戚的文字放在一起。
回家以后,于灯下再读此文,回顾我与家良同志相识相交的那些岁月,他和夫人蒋绍兰女士的音容笑貌仍然栩栩如生,我与他们相处的许多场合也一一重现,不由感慨万千。要是他们能活到今天该多好哟······
10月3日,独自在家。近午时分,我突然决定,前往渝北区鱼嘴镇,去祭拜家良同志。(去年清明,我曾与老伴一道去江北区茅溪,想为家良同志扫墓,到那里方知墓地已经整体搬迁到鱼嘴去了,只能怅怅而返)于是,我带上《重庆散文》,找了一个打火机,就前往红旗河沟,坐上了去鱼嘴的客车。
以前只知道这个长江边的小镇,却从来没有去过。到了那里颇感惊异: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种模样,而是高楼座座,市面繁华,具有浓厚的现代气息。找了一家小馆子,叫了茅台镇出产的小瓶“酒中酒”,就着一份青椒回锅肉,一边喝,一边回首往事,怀念家良同志。吃完问知,老板是荣昌人,到这里发财,看得出,一家人其乐融融。
到公墓还远,便多要了一瓶“酒中酒”,叫了一辆摩的,疾驰而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向管理人员打听,他们对“江北的方书记”竟很熟悉,其中一位还热心地把我带到家良同志和夫人蒋绍蓝合葬的墓前。这里面对东去的长江,可见一座大桥横卧江上,蔚为壮观。境界辽阔,风水甚佳,堪称福地,二老可以在此安息了。
没有香蜡纸烛,也没有鲜花。我在心中暗暗叫着“方书记,蒋老师”,跪地三拜后,取出“酒中酒”,淋湿我那篇悼文的页面,然后打火点燃。立刻,青烟袅袅,火光闪闪,一本《重庆散文》就化为翩翩灰蝶,随风飘舞。我想,家良同志地下有知,该闻到他喜爱的酱香,也领会到故人的心意了。
忽然,从不远处炸响了一阵鞭炮,顷刻墓园复又沉浸于沉静之中。但我的心潮却一直澎湃不已,又记起13年前在家良同志灵前敬奉的那副挽联:
     今君去矣恩难报,
     时我与兮德可追。
是的,家良同志,可堪告慰于你的是,这些年来,我不曾辜负你的信赖与擢拔,可以问心无愧。
临别,我向二老低语:我还会再来看望你们的。
归途,吟得四行,记于手机收藏:   
      让纸灰化作蝴蝶飞,
      让念想直达天之帷;
      忽听得爆竹声声响,
      是告知逝者心有碑。

《重庆散文》所发悼文,点开可读——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74d2fe401014ckm.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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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朴的感情充满字里行间,家良前辈泉下有知,应欣慰有这样的知音、挚友。这样的真情现在不多见了吧。

向前辈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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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方书记大公子方令来访,取走了《重庆散文》,也看了此文,并留下邮箱,别后我就发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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