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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歌聲嘹亮一百年

歌聲嘹亮一百年

紀念中國電影誕生一百周年

游子按:「那些原本就是歐體、歐風的“新詩”或“自由詩”,我們稱之為“新徒詩”,即便真的會在自哀自憐,自封自閉,頹靡流蕩中走向枯萎、寂滅;但是,新詩卻依然存在。它一向,並正在流傳於我國億萬人民的口頭上,天天伴隨著人們的工作、生活和娛樂,傳達心聲、陶冶性靈,這就是“新聲詩”。」–說得好。這是一篇頗有分量的詩論。游子建議一切有志於新詩研究的朋友,尤其那些宣稱「詩已死」的先鋒詩人,以及一些感嘆新詩「危機」,認為「新詩正在離我們遠去」「詩歌的作者比讀者多」的詩論家們,認真一讀,冷靜一思。我想最要緊的,是我們不要把目光和思路只局限在自已習慣了的「文人詩」「文本詩」裡面。

﹝本文轉載自【新華網】www.xinhuanet.com

“新詩正在離我們遠去”(謝冕語),“詩歌的作者比讀者多”(孫紹振語),“新詩”正漸漸遠離廣大讀者,成為少數人自吟自賞的清玩。但歷史依然銘記:上世紀20年代之郭沫若、徐志摩,30年代之戴望舒、艾青,五、六十年代之賀敬之、郭小川,70年代之北島、舒婷,曾經為社會的變革而吶喊, 為民族的苦難而哀吟,為勝利進軍而吹響號角、為人性解放而大聲疾呼;他們的那些曾經打動過億萬人心靈的詩篇,似乎仍在人們耳際回蕩。那些原本就是歐體、歐風的“新詩”或“自由詩”,我們稱之為“新徒詩”,即便真的會在自哀自憐,自封自閉,頹靡流蕩中走向枯萎、寂滅;但是,新詩卻依然存在。它一向,並正在流傳於我國億萬人民的口頭上,天天伴隨著人們的工作、生活和娛樂,傳達心聲、陶冶性靈,這就是“新聲詩”。

新聲詩具有更為鮮明強烈的時代性,甚至是具體的時事性。它就像社會歷史敏感的神經,人民大眾心靈的呼喊,衛國保家攻戰的手足,民族命運興衰的風標。正如喬羽所說,“歌詞跟時代太緊了,跟人民太近了。”因此,中國新聲詩發展歷史的階段性始終同中國的近代性社會變革、工業化歷史行程以及中國人民精神世界、內心情感的變化保持著驚人的一致。它是中國人走向民族解放、人性解放和國家富強的時代最強音。

相關鏈結:“聲詩”與“徒詩”

“聲詩”與“徒詩”,在中國詩歌創作史上可以說是古已有之的兩種基本類型。據章太炎考證,“六詩”是六種不同的詩歌體裁,分為可入樂的與不可入樂的兩大類型。至於“聲詩”概念的內涵,任半塘在所著的《唐聲詩》第一章“範圍與定義”中作了系統的考索與闡釋。他說:“《文心雕龍·樂府篇》曰:‘樂辭曰詩,詩聲曰歌’又曰:‘詩為樂心,聲為樂體’……蓋先民之達其心志也,始於勞動之後,信口而謠,或循宇宙自然之象,弄器有聲而已。”後來人們“規律謠之語言為辭,使表裏聲樂,發而為歌,以明其志……若先詩,則由辭以定樂;若先樂,則由樂以定辭。”這就是“聲詩”。但是,由於人們“在生活之進化中,心志之動也頻繁,謠辭之發也輕雜,聲樂不能遍逐。積而久之,分別發展,詩遂有離聲而獨立者,是謂‘徒詩’或無聲之詩。詩既有無聲者,然後其有聲者乃益突出。故‘聲詩’概念之立,正為同時已有無聲之詩存在耳”。“‘徒詩’與‘聲詩’乃相對立者。”很清楚,所謂“聲詩”就是“表裏聲樂,發而為歌”的入樂之詩;而“徒詩”就是“信口而謠”不入聲樂的詩。

作為中國詩歌兩種基本類型,二者之間沒有不可逾越的鴻溝。但是,縱觀中國古代詩歌發展的歷程,雖然文人創作是以“徒詩”——五、七言古、近體詩為大宗;而配樂演唱的“聲詩”卻始終主導著詩歌發展的歷史方向。《詩三百》以後,無論是漢魏晉南北朝樂府,還是宋詞、元曲,都是“聲詩”。它們在中國古代詩歌發展的不同階段,不僅為中國詩歌創造出新的形式,而且為“新徒詩”的誕生(如漢魏南北朝樂府之與古、近體詩)錘煉了形式,開啟了靈感,創造了方法,積累了經驗。甚至還以其無比頑強的藝術生命力向著其他新生的藝術形式滲透。元、明以來,品種紛呈,長盛不衰的中國戲曲,作為綜合性的藝術形式,其中的“聲詩”——或依曲牌,或按板腔填寫的成套唱詞,始終是它的基本要素之一。可以說,“聲詩”不僅是中國詩歌的優良傳統,而且是推動中國詩歌和其他相關藝術發展的具有一定先導性的藝術要素。

新風漸起

新聲詩的孕育過程是漫長的。縱觀新聲詩孕育、產生、發展、演變,大約經歷了四百餘年,而它真正面世,卻只有一百年左右。它的藝術源頭主要有兩個:一是產生於中國封建社會後期的民歌、小曲、說唱以及新生的諸多地方戲曲的聲詩部分。二是西洋音樂的樂器、樂理及其創作模式的輸入與推廣。這個孕育過程所用的時間,同中國近代性社會變革孕育的時間基本一致,即從16世紀初期到19世紀晚期。在當時,敏感的文人士大夫,如明代文壇“前七子”的領袖李夢陽就覺察出了民歌對當時詩歌發展的“先鋒”意義,大膽地做出了“今真詩乃在民間”的論斷。而他說的“真詩”就是指民間新創作的,表現鮮明的市民情趣、追求人性解放的,如《鎖南枝》、《山坡羊》、《打棗桿》之類的“市井艷詞”。稍後的李開先更是同民間藝人一道,專力從事民歌的創作、演唱、搜集、整理活動,編成了《市井艷詞》、《煙霞小稿》、《醉鄉小稿》等民歌集。重視民歌幾乎是明代後期對社會變革、人性解放較為敏感的文人士大夫的共識,許多人都致力於民歌的搜集、整理。劉侗、於奕正的《帝京景物略》,田汝成的《炎徼紀聞》,《邛州府志》等等,都記錄了大量民歌;單是馮夢龍編選的《山歌》、《挂枝兒》就收有民歌800多首。而清代與明代相比,民歌的創作和整理不僅盛況有加,而且由民歌、小曲發展成為品類眾多的說唱藝術、地方戲曲,使依託民間音樂成長起來的新型聲詩不僅豐富了、提高了,而且推廣了、普及了,甚至達到了上至宮廷貴邸,下及窮鄉僻壤,全社會、各階層無不參與的程度。

學堂樂歌

“學堂樂歌”,狹義地講,是指中國20世紀初葉的二三十年中,被稱為“樂歌”的學校歌曲;廣義地講,則是指中國新聲詩正式誕生時期出現的,以當時被稱為“樂歌”的學校歌曲為代表的,以大、中、小學學生和中國新型知識份子階層為主體和受體的各類歌曲。換言之,“學堂樂歌”的廣義內涵,既是中國新聲詩的第一種代表形態,又是中國新聲詩發展的第一個階段。第一批成熟藝術家的出現和第一批優秀作品的問世,使學堂樂歌成為中國新聲詩誕生的歷史性標誌。不過,就新聲詩藝術自身成長的過程而言,又可以分為前、後兩期。前期(“五四”運動以前)新聲詩創作的主要方式是選曲填詞,代表藝術家是沈心工、李叔同。當時選曲大多取自日本、德國。《男兒第一志氣高》(又名《體操-兵操》)就是沈心工於1902年填詞的、問世較早的一首學堂樂歌。學堂樂歌後期(整個20年代)的代表藝術家是蕭友梅、趙元任、黎錦暉。後期創作的主要方式不再是選曲填詞,而轉向自創詞曲,藝術形式也日趨多樣。

  救國戰歌

20世紀三、四十年代,在廣袤的中華大地上,先後進行了兩次全國規模的民族民主革命戰爭,即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中國的新聲詩就是在這血與火的拼殺中逐步走向完全成熟並廣泛普及到人民大眾。短短的20年中,新聲詩不僅完成了主體、受眾,內容、形象的歷史性轉換,而且它的各種藝術形式都全面成熟,多樣化的藝術風格競相呈現,特別是在文本語言的規範化、音樂語言的民族化方面更是有了長足的進步。

1923年5月北京工人周刊社出版的《京漢工人流血記》中的《奮鬥歌》,被譜上曲子廣泛傳唱;而1923年6月《新青年季刊》發表的瞿秋白作詞的《赤潮曲》更是影響深遠。這可能是有文獻記錄的最早也是最典型的兩首“革命歌曲”。此後隨著中國革命運動的發展,特別是“紅色革命根據地”的建立,“革命歌曲”,這種前所未有的新型聲詩的創作、演唱,便以巨大的規模迅速地開展起來。1926年《中國青年社》出版了求實(李偉森)所編的《革命歌曲集》。在20世紀20年代,中國革命知識份子對這種新型聲詩的主體、受眾及其社會政治功能就在實踐中達到了理論上的自覺。所以20年代末在中國各處的紅色革命根據地興起的“紅色歌謠”,現實地率先完成了新聲詩主體、受眾的歷史性轉換,即從大中小學生和青年知識份子轉換為站在中國民族民主革命前列的、以革命知識份子為先導的、主要由工人、農民、士兵組成的革命的人民大眾了。

音樂家、音樂教育家黃自和歌詞作家韋翰章等,從1931年開始,率先譜寫出第一批藝術質量高、社會影響大的抗日歌曲。如:《抗敵歌》(黃自、韋翰章詞,黃自曲,1931年)、《熱血歌》(吳宗海詞,黃自曲1931年)、《睡獅》(韋翰章詞,黃自曲,1932年)、《贈前敵壯士》(何香凝詞,黃自曲,1932年)、《旗正飄飄》(韋翰章詞,黃自曲,1933年)、《九·一八》(韋翰章詞,黃自曲,1933年)等。1935年初,由上海愛國學生、職工和市民自發組織了“民眾歌詠會”,立即得到左翼音樂家的支援。他們廣泛團結上海各界進步、愛國的音樂愛好者,特別是著名音樂家黃自、趙元任等共同推動群眾救亡歌詠運動的開展。1936年初,他們在“國防音樂”的旗幟下,先後組織了“歌詞曲作者聯誼會”、“歌曲研究會”等,呂驥、任光、江定仙、劉雪庵、周鋼鳴、任鈞、塞克、麥新、賀綠汀、冼星海、龍沐勳等當時著名的詞曲作家都參與其事。他們不僅組織討論詞曲創作、音樂理論和革命歌曲的出版活動,而且舉辦了“千人音樂大會”等規模巨大的群眾歌詠會;還提出了“新音樂運動”的口號,並撰文論述了它的性質和任務,指出“新音樂”是“爭取大眾解放的武器,表現、反映大眾生活、思想、感情的一種手段,更擔負起喚醒教育組織大眾的使命”。

為新聲詩創作了大量優秀詩篇的當然首推田漢,還有安娥、孫師毅、麥新、塞克、光未然、公木、安波、桂濤聲、端木蕻良、賀敬之、方冰……以及後來的共和國元帥陳毅等詩人都留有數量不等的、膾炙人口、久唱不衰的聲詩佳作;而為新聲詩譜寫了眾多動人樂章的革命音樂家則有聶耳、冼星海和任光、呂驥、張曙、聯抗、賀綠汀、張寒暉、劉雪庵、江定仙、夏之秋、向隅、孫慎、沙梅、章枚、孟波、鄭律成、李煥之、費克、馬可等等。他們之中有的則是詞曲兼擅。成功地塑造出新的工人形象的第一批新聲詩作品有《開路先鋒》(孫師毅詞,聶耳曲,1934)、《大路歌》(孫瑜詞,聶耳曲,1934)、《碼頭工人歌》(百靈詞,聶耳曲,1934)等。這些作品不僅表現了在帝國主義和國內反動統治雙重壓迫下中國工人階級的痛苦生活,而且揭示了他們內心的憤怒、反抗的意志和團結戰鬥的巨大力量。這是中國歷代聲詩形象畫廊中從未有過的。

田漢與聶耳合作的電影歌曲則代表這一時期的藝術高峰,其中最為著名的就是《畢業歌》和《義勇軍進行曲》。

1934年安娥、任光為電影《漁光曲》創作了同名主題歌和插曲《漁村之歌》。這首詞曲哀婉的主題歌《漁光曲》,從影片開頭,就始終伴隨著漁家兒女的悲慘命運,血淚生涯,直到最後結束,讓人在悲憤震撼之餘,回味無窮。安娥本是女劇作家,在聲詩創作上也成績不凡;任光作為優秀電影音樂家,由他配曲的多首電影歌曲流傳於世,除了《漁光曲》中的兩首之外,還有《採蓮歌》、《燕燕歌》、《新鳳陽歌》、《新蓮花落》等都是與安娥合作。

  建設頌歌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標誌著歷時20餘年的民族民主革命戰爭勝利結束,100多年來飽經列強淩辱的中華民族,終於走上了自由、獨立,建設民主、富強新國家的道路;我們的新聲詩創作也隨之揭開了新的一頁。作家們,面對新的社會、新的生活、新的人物和新的時代精神,而迅速形成了新的創作格局。新格局既包含對學堂樂歌、群眾歌詠的繼承,又是一次質的飛躍和歷史性的變革。時代的中心議題轉向了建設。新聲詩創作也轉向建設新中國、保衛新中國的主人——工人、農民、部隊,特別是轉向領導這場偉大建設,為之指路、導航的黨和黨的領袖。這個歷史時期的時限,大約是從50年代初到70年代末;在這近30年間,又可以分為情勢不同的前後兩個階段,即“文革”前的17年和“文革”用去的10年。前17年是新聲詩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繁榮、發展的階段,後10餘年則是普遍沉默和畸形變革的階段。

1954年3月文化部、全國文聯舉辦的“全國群眾歌曲評獎”獲獎者就有114首,包括一等獎9首、二等獎43首、三等獎62首。在短短三年的時間內,成績就如此之大,可見新聲詩創作風氣之盛。50年代產生了一大批優秀作品,如《歌唱祖國》(王莘詞曲)、《全世界人民心一條》(招司詞,瞿希賢曲)、《歌唱毛澤東》、《歌唱二郎山》(洛水詞,時樂蒙曲)、《我們要和時間賽跑》(袁水拍詞,瞿希賢曲)、《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陽》(美麗其格詞曲)、《王大媽要和平》(放平、張魯詞,張魯曲)、《我是一個兵》(陸原、岳侖詞,岳侖曲)以及稍後出現的《社會主義好》(希揚詞,李煥之曲,1957)等。這些作品共同以“勝利、歡呼的音調,歌頌的音調,勞動的音調,戰鬥的音調”,唱出了建國初期的歷史強音。

17年的群眾歌曲還有一個鮮明的歷史特點,就是風格、題材的多樣化。首先,具體反映工、農、兵生活的作品大量出現,歌詞反映的生活內容不同,音樂的旋律氣質亦別。新創作的優秀歌曲則有《工人階級硬骨頭》(希揚詞,瞿維曲)、《我為祖國獻石油》(薛柱國詞,秦詠誠曲)、《勘探隊之歌》(佟志賢詞,曉河曲)等。這些歌曲的共同特點是激情澎湃,樂觀自豪,洋溢著工人階級艱苦奮鬥,建設祖國,一往無前的精神風貌。

改革潮音

1976年10月,橫行中國多年的“四人幫”被徹底粉碎,歷時10年的“文化大革命”終於宣告結束了。1978年12月舉行的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做出了改革開放的戰略決策。中國的歷史翻開了全新的一頁,新聲詩創作也隨之跨進了一個“大變革、大繁榮”的新時期。大變革促進了新聲詩創作的大繁榮。單說新作品的數量就很難統計得清。20多年來在不同時間、不同範圍受到歡迎,得以流傳、產生影響的作品數量,就遠遠超出了新聲詩產生以來的以往幾個歷史時期留下的作品的總和。這個過程的前期的特點是在復蘇中逐漸開放而求變,後期則是走向通俗化、民族化、多樣化,辯證發展的藝術新路。

政治性的抒情聲詩,進一步打開了新聲詩創作的抒情之門。接著,專業文藝家們便迅速掀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抒情歌曲的創作高潮。名家、名作,一時並出。不僅一洗“文革”舊痕,打破了題材的種種禁區,而且也著手開發港、臺傳入的藝術資源。當時雖然還沒有商業性的推展活動和包裝、運作的歌曲市場,但透過廣播電臺的“每周一歌”等欄目就廣泛流傳開來。這些名作中,至今仍常唱不衰的就有:《吐魯番的葡萄熟了》(瞿琮詞,施光南曲,1978)、《我愛你,中國》(影片《海外赤子》插曲,瞿琮詞,鄭秋楓曲,1979)、《妹妹找哥淚花流》、《絨花》(均為電影《小花》插曲,劉國富、田家詞,王酩曲,1979)、《軍港之夜》(馬金星詞,劉詩召曲,1979)、《再見吧,媽媽》(陳克正詞,張乃誠曲,1979)、《美麗的心靈》(陳雪帆次,金鳳浩曲,1980)、《年輕的朋友來相會》(張枚同詞,谷建芬曲,1980)、《大海啊!故鄉》(王立平詞曲,1980)、《牡丹之歌》(喬羽詞,唐訶、呂遠曲,1980)、《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鄔大為、魏寶貴詞,鐵源曲,1980)、《我愛你,塞北的雪》(王德詞,劉錫津曲,1980)、《駝鈴》(影片《帶手銬的旅客》插曲,王立平詞曲,1980)、《在希望的田野上》(曉光詞,施光南曲,1981)、《一支難忘的歌》(葉辛詞,黃準曲,1982)、《飛來的花瓣》(望安詞,瞿希賢曲,1982)、《長江之歌》(胡宏偉詞,王世光曲,1983)、《敢問路在何方》(電視連續劇《西遊記》主題歌,閻肅詞,許鏡清曲,1983)、《小草》(歌劇《芳草心》插曲,向彤、何兆華詞,王祖皆、張卓婭曲,1983)、《我和我的祖國》(張藜詞,秦詠誠曲,1984)、《十五的月亮》(石祥詞,鐵源曲,1984)、《月亮走我也走》(瞿琮詞,胡積英曲,1985)、《望星空》(石祥詞,鐵源曲,1985)、《請到天涯海角來》(鄭南詞,徐東蔚曲,1985)、《重整河山待後生》(電視連續劇《四世同堂》主題歌,林汝為詞,雷振邦、溫中甲、雷蕾曲,1985)、《難忘今宵》(喬羽詞,王酩曲,1985)、《一個美麗的傳說》(電視連續劇《木魚石的傳說》主題歌,張名河詞,呂遠、程愷曲,1985)……堅冰初破,心有餘悸,這些歌來之不易,幾乎每一首歌的背後都有一個故事。影片《海外赤子》勇敢地衝破了這個禁區,而一曲《我愛你中國》更是把海外遊子眷念祖國的無限深情抒發得淋漓盡致。今天我們唱這首歌,讀它的詞,都能讓人體驗到一派噴涌而出的激情。

20世紀80年代初,中國內地的詞曲作家就著手開發、使用港臺的藝術資源,創作出了一批頗具新意的通俗歌曲,並受到民眾的熱情歡迎。《美麗的心靈》(陳雪帆詞,金鳳浩曲)、《金梭和銀梭》(李幼容詞,金鳳浩曲)、《鄉戀》(馬靖華詞,張丕基曲)、《藍天上的雲》(馬靖華詞,李承、曉藕曲)、《軍港之夜》、《遊子吟》(凱傳詞,馬丁曲)、《故鄉情》(付林詞曲)、《祝願歌》(付林詞,小模曲)、《請到天涯海角來》(鄭南詞,徐東蔚曲)、《校園的早晨》(高楓詞,谷建芬曲)、《那就是我》(曉光詞,谷建芬曲)等。這些作品大多屬於“柔歌”,曲調旋法細膩以級進為主,多用襯腔與拖腔,慢吟輕唱之下容易造成一種有如軟語低訴、親切自然的審美效果。女歌唱家朱逢博、李谷一率先使用通俗唱法,其音色或細膩柔美,或圓潤透亮,都擅長使用氣聲,起初雖然頗有非議,但終因為歌聲優美動聽,不脛而走。“勁歌”的代表作是《請到天涯海角來》,它被稱為“南方流行歌曲的開山之作”。《那就是我》則是一首因雅俗共賞、藝術性強而廣受推崇的名作。有人說它是通俗歌曲,有人說它是藝術歌曲,看來通俗而又藝術性強正是其成功所在。

中國內地歌壇真正獨樹一幟的時代,一般是從1986年算起。其標誌性的事件是中國流行音樂界為聯合國國際和平年舉辦的第一屆百名歌星演唱會。會上演唱了由陳哲等作詞,郭峰作曲的組歌《讓世界充滿愛》。這部作品由序曲和三首歌曲組成,立意深刻,情懷博大,洋溢著朝氣蓬勃的現代氣息;歌聲熱誠地傾訴了中國人民,特別是中國青年對世界和平的渴望,對美好未來的憧憬。這組歌,不僅受到了全國民眾的熱烈歡迎,而且聯合國在向全球播出的節目中也作了介紹。另外,就是在這次演唱會上,崔健喊出的《一無所有》喚起了中國流行歌壇的第一次歌潮———“西北風”的勃興,也把世界流行的搖滾音樂同中國的新聲詩創作正式連在了一起。從此,中國的新聲詩創作進入了一個以大眾文化為依託,以通俗歌曲為主潮,以通俗、美聲、民族三大聲樂流派為代表的多元並存、辯證發展的新階段。

新時期新聲詩創作多樣化的藝術成就,還是較集中地體現於“主旋律”類作品。其中對民眾影響最大的仍是志氣昂揚的政治-時事類歌曲。單說20世紀80年代末以來的名篇就有《今天是你的生日》(韓靜霆詞,谷建芬曲)、《亞洲雄風》(張藜詞,徐沛東曲)、《愛我中華》(喬羽詞,徐沛東曲)、《春天的故事》(蔣開儒、葉旭全詞,王佑貴曲)、《七子之歌———澳門》(聞一多1925年作詞,李海鷹1997年作曲)、《走進新時代》(蔣開儒詞,印青曲)等。

新時期新聲詩中表現的確立個體本位主體意識的另一種選擇是傳統集體意識的自覺昇華,這就是將自覺的小我,自覺地融入大我,植根大地,向祖國、向人民、向全人類無私地奉獻愛和生命。這就是為什么一曲《愛的奉獻》(電視系列片《人與人》插曲,黃奇石詞,劉詩召曲)會令那么多人心潮難平!為什么有那么多人在《小草》(歌劇《芳草心》插曲,向彤、何兆華詞,王祖皆、張卓婭曲)、《小小的我》(王健詞,付林曲)的歌聲中,邁出堅毅的步伐,踏上人生之路。

回顧中國新聲詩走過的百年曆程,他不僅步步緊隨著歷史的步伐,也時時弘揚著民族的正氣,其思想成就、精神品格達到的高度,不遜於同時代的任何藝術樣式;他在樣式上連接古今、溝通中外,具有獨特的創造性、鮮明的時代性,並在很大程度上解決了新詩藝術的重大問題。它是中國詩脈的正宗,是中國人的心靈之歌。

《男兒第一志氣高》(沈心工詞)

男兒第一志氣高,年紀不妨小;哥哥弟弟手相招,來做兵隊操。兵官拿著指揮刀,小兵放槍炮,龍旗一面飄復飄,銅鼓冬冬冬冬敲。一操再操,操得身體好,將來打仗立功勞,男兒志氣高。

《賣布謠》(劉大白詞,趙元任曲)

嫂嫂織布,哥哥賣布。賣布買米,有飯落肚。嫂嫂織布,哥哥賣布,小弟弟褲破,沒布補褲。嫂嫂織布,哥哥賣布。是誰買布?前村財主。土布粗,洋布細。洋布便宜,財主歡喜。土布沒人要,餓倒了哥哥嫂嫂!

《漁光曲》(安娥詞,任光曲)

雲兒飄在海空,魚兒藏在水中。早晨太陽裏曬魚網,迎面吹過來大海風,潮水升,浪花涌,魚船兒飄飄各西東,輕撒網,緊拉繩,煙霧裏辛苦等魚蹤,魚兒難捕船租重,捕魚人兒世世窮,爺爺留下的破魚網,小心再靠它過一冬。

東方出現微明,星兒藏於天空,早晨魚船兒返回程,迎面吹來送潮風,天已明,力已盡,眼望著漁村路萬重,腰已酸,手也腫,捕得了魚兒腹內空,魚兒捕得不滿筐,又是東方太陽紅,爺爺留下的破魚網,小心再靠它過一冬。

《歌唱祖國》(王莘詞曲)被公認為是最有代表性的里程碑式的昂揚頌歌: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的歌聲多么響亮,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越過高山,越過平原,跨過奔騰的黃河長江;寬廣美麗的土地,是我們親愛的家鄉。英雄的人民站起來了,我們團結友愛堅強如鋼。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的歌聲多么響亮,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東方太陽正在升起,人民共和國正在成長;我們領袖毛澤東,指引著前進的方向,我們的生活天天向上,我們的前途萬丈光芒。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的歌聲多么響亮,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我為祖國獻石油》(薛柱國詞,秦詠誠曲)

錦繡河山美如畫,祖國建設跨駿馬。我當個石油個人多榮耀,頭戴鋁盔走天涯。身披天山鵝毛雪,面對戈壁大風沙;嘉陵江邊迎朝陽,昆侖山下送晚霞。天不怕,地不怕,風雪雷電任隨它。我為祖國獻石油,哪里有石油,哪里就是我的家。這是革命英雄主義的頌歌,也是新中國建設史上的豐碑。

《紅梅讚》(閻肅詞,羊鳴等曲)

紅岩上,紅梅開,千里冰霜腳下踩,三九嚴寒何所懼,一片丹心向陽開,向陽開。紅梅花兒開,朵朵放光彩,昂首怒放花萬朵,香飄雲天外,喚醒百花齊開放,高歌歡慶新春來,新春來。

《我愛你中國》(瞿琮詞,鄭秋楓曲)百靈鳥從藍天飛過,我愛你中國!

我愛你中國,我愛你中國!我愛你春天蓬勃的秧苗,我愛你秋日金黃的碩果。我愛你青松氣質,我愛你紅梅品格。我愛你家鄉的甜蔗,好像乳汁滋潤著我的心窩。我愛你中國,我愛你中國!我要把最美好的歌兒獻給你,我的母親,我的祖國!

我愛你中國,我愛你中國!我愛你碧波滾滾的南海,我愛你白雪飄飄的北國。我愛你森林無邊,我愛你群山巍峨。我愛你淙淙的小河,蕩著清波從我的夢中流過。

我愛你中國,我愛你中國!我要把美好的青春獻給你,我的母親,我的祖國!

《十五的月亮》(石祥詞,鐵源,徐錫宜曲),據說是應連隊戰士和基層幹部的要求而寫的。歌詞深情地抒寫了邊關戰士思念家鄉、思念妻子的真摯情感: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邊關。寧靜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你守在嬰兒的搖籃邊,我巡邏在祖國的邊防線,你在家鄉耕耘著農田,我在邊疆站崗值班。啊!豐收果裏有你的甘甜,也有我的甘甜;軍功章呵,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邊關。寧靜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你孝敬父母任勞任怨,我獻身祖國不惜流血汗,你肩負全家的重任,我在保衛國家安全。祖國昌盛,有我的貢獻,也有你的貢獻;萬家團圓,是我的心願,也是你的心願。

《小城故事》(莊奴詞曲)

小城故事多,充滿喜和樂,若是你到小城來,收穫特別多。看似一幅畫,聽像一首歌,人生境界真善美,這裏已包括。談的談說的說,小城故事真不錯,請你的朋友一起來,小城來做客。(黃丹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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