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从浓雾的深处

一道光与火的河流

挟着灼热

掠过你微笑的眼窝

开阔的空隙在喧嚣中瞠视着

钢花，在惊愕中跌落

你的哨音伴着雄浑的钟声

缓缓走进桔红色的脉络

沉重的吊钩坠下了黑暗的立体

辉耀太阳听不出一丝叹息

闪开！一切有形无形的羁绊

浇铸，又一个血与汗的甘果

皱纹在你额际上舒展

一列火车呼啸着驶过

之二

那些机床

在冲击里编织着憧憬

那些错杂的铁轨

在争吵中伸展着手臂

游移的天车

载着一帮男子汉

大胆地背叛古老方程式

修复一个个残损的音符

让疲惫的扳子

从炉台上过滤

在凝固与流动中升华

让向往

从笔尖上滑落

在枯燥的炉台上尽情地扩张

不到春来

也要播种种子

立体的生活

用那大胆的想象

涂上一层金黄

之三

风声！雨声！涛声

淹没奖台上一簇柳红

让幸福的泪恣意挥洒

任笑声随意编入某个意境

多少个日夜行书般度过

多少回梦里还在跳迪斯科

单调的机器太让人心烦

要哭就哭个痛快

怅惘中总有几许羞愧

压入帽沿下蓬松的卷发

湿漉漉地痒人

捧着奖章的手不再颤抖

漫过心灵的泪水

涉过多雨的黄昏

更加晶莹透明

1987-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