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朱光潜《诗论》,揆其意择述之,偶杂己意。
1. 中国有诗话而无诗论,朱书写于三十年代,想是指当时的情况。
2. 初民时代,歌、舞、诗同源,舞最早单独分化出去。韵是歌、舞、诗同源之遗痕,主要功用在于造成音节的前后呼应与和谐、把渙散的声音联络贯串起来,成为一个完整的曲调。
3. 歌有节奏、旋律、音色,是为了好听或产生不同的音乐效果,也是从自发到自觉的发展变化过程。诗也如此。
4. 拼音语言发音有高低、强弱、长短,古希腊、罗马诗律偏重以长短产生节奏,近代欧洲已放弃之。英语多铿锵重音,改以轻重为诗律,法语轻重不分明,以“顿”为诗律。汉语类似法语,轻重也很不分明,我觉得重庆话尤其如此。汉诗以句末韵产生大节奏,句中一般两字为一小节奏。
5. 汉语是独特的“声调”语言,普通四声或五声的高低、强弱、长短至今仍无定论。它似乎是三者复杂的不同组合。汉语声调对节奏的影响甚微,但对诗的调质(tonequality)或和谐性、悦耳性则功用甚大。可以说,汉语的声调产生了特别的旋律和音色。
6. 汉语是单音字,双声字、同韵字、谐声字特多,押韵叠韵最容易,汉语真是世界上最方便的用于写诗的语言。
7 音律的技巧就在于选择极富于暗示性或象征性的调质。在英诗里,评注家每遇到一双声叠韵或音义调谐的字,就视为难能可贵而大加赞赏。在汉诗里,这种实例则举不胜举。
8 格律诗有流弊,但不必因噎费食,任何诗的体裁,落到平凡诗人手里都可有流弊。汉诗中,律诗之拘于形式,充其量也不过如欧洲诗中之十四行体(sonnet)。
9 我翻朱书,好像诗律中之节奏、旋律、音色,西诗主要重节奏,汉诗则三者并重。这是不同的语言结构特色自然形成或造就的。我最不欣赏西诗为了照顾格律,把一句的尾巴甩到下句开头的作法,我们的格律体新诗大可不必去学这一点。
10 我还想到旧诗五言七言几乎成定格,其实古代多是四言。格律体新诗可长可短,旧诗也宜学习之。把这看作古体诗,除押韵外不施加其他限制,比较灵活,四五六七八九言都可以,不算歪门邪道吧。不文不白,按微斋先生说法,可称作文言白话或白话文言,可以多用俗话俚语。顺录一首如下。
访李培源新居之小花园
山不在高 苔痕青青 水不在深 摇曳月明
少年意气 天上人间 何以圆梦 迷你桃源
莫道坎坷 谁鼓与呼 可怜可笑 老马识途
家事国事 且共蹉跎 亲情聊慰 五子登科
黑色幽默 不善杜康 凤萧声动 风雨苍黄
读《诗论》,钻得透,剖析深刻。为我等树立了读书的榜样。
四言诗在俗话俚语中亦见情景交融,幽默中见苍黄矣。
如能进一步发挥成文更好
如能进一步发挥成文更好
虞老兄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根底,这件事应该当仁不让由你自己来作。
读《诗论》,钻得透,剖析深刻。为我等树立了读书的榜样。
论诗有道!甚得大雅!获益非浅!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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