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故事 __ 初尝青春期懵懂快感
下乡的第二年,由于啥子农活儿都做不来,队长说我是“戳锅漏”(帮倒忙),还有点“哈戳戳”(傻乎乎)的,做些事情老是要别人来“揩屁股”,自然就被追去修水库了。
修水库的第一年在连队“下苦力”,后两年才在水库指挥部搞政工,享受“吃安胎”(指不下苦力,坐办公室,做的事情轻巧)的待遇。一个连队实际就是一个大队抽调的青壮年组成的,知青一般都是“三级残废”,中看不中用,到这里是凑数的。
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挑泥巴,或用平板车拉泥巴。农村青壮年一担要挑一百七八十斤,我们拼起命,把颈子上所有的血管都涨出来了也不过百十来斤。拉板板车,我们一车拉700——1000斤,他们要拉1000——2000斤。他们一天能挣十几个工分,我们只能挣七八个工分。工分低,年终的口粮就分不足,就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本来一天到晚心里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苦闷,又来点要命的累活儿,以及饿肚皮的威胁,心里的那个烦躁裹着青春期的骚动,那滋味犹如蚂蚁在心窝窝里爬,然后随着血管游走,是痒,是疼,或是某种朦胧的渴求所派生出的快意?难以言表……这不是现在的年轻人所能体会得到的。
常常在收工后,在院子(连队所在地)的空坝“扭扁担”、摔跤,用较劲来发泄,或在院子旁的小溪边扯起嗓子吼一通篡改了的革命歌曲及俄罗斯歌曲。如《学习雷锋好榜样》,我们唱成“你是我老婆,好安逸,洗了衣服打牙祭。两颗米米吃不够,千万不要送人太浪费,千万不要送人太浪费”。《马车夫》改为了“绵绵土坡坡,路途多凶险,有个苦命人将死在路边。知青挣扎起,拜托同路人……”许多歌曲都被我们进行了“艺术加工”,那种狂乱中的清醒,低俗中的高雅,无知里的智慧,愚昧中的天才,被我们发挥得淋漓尽致。这些乱七八糟的歌曲经过我们或嘶叫、或狂吼、或低吟,很快在许多连队传唱开来。指导员是个老单身汉,经常悄悄地跑到旁边听,过完瘾免不了丢下一句“鸡巴(骂人的脏话,也是口头禅,没有明显的恶意)些崽儿吃了饭没得卵事干!”然后吧嗒吧嗒着叶子烟拍拍屁股走了。倒是知姐知妹最知己,经常为我们订正一些常识,或者要求我们把歌词改好点。我们当然乐意接受咯,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就多了噻。接触一多,就免不了有肌肤磕碰摩擦的情况发生。
这是个酷热的日子,男生再热还是要穿件背心的,女生再热也是穿着长裤长袖的,但不戴乳罩,因为担泥巴拉平车经常绷断,那是特别狼狈的事情。
吃午饭了,我们男生必须穿过女生的屋子到厨房端自己的盅盅饭(自己装上米,淘洗好后倒些水,炊事员放到瓮灶里蒸熟)。我找到自己的盅盅,在盐罐里舀了一勺用菜油煎了的盐巴,急匆匆地闷着头回自己的屋子,心里想着啷个改一首歌的歌词。刚跨进女生的门槛,捂着饭盅的右手背触到了一个软腻柔滑的东西,触电似的,整个身子一麻,抬眼一看,糟糕!正是要我改歌词的“小夜莺”——连队一枝花!这一看不打紧,偏偏位置当眼,眼光恰恰落在人家的那个地方。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浑身发热,三步并着两步,飘回了自己的屋子。这顿饭不知是怎样吃完的,下午喝了很多水,后来分析可能是那勺盐巴没有和转,当成一坨猪油吞了。
下午担起泥巴格外有精神,有三挑足足上了150斤!指导员说:“耶,你崽儿今天发威了嗦!”嘿嘿,你这个屁眼虫要是看到了那个地方,你跟老子不挑500斤才怪!我在心里暗暗发笑。那天下午的劳动不是苦差事,是一种享受。
收工后,我的情绪陡然低落下来,我害怕看见她,更不敢用眼光去收寻她。我拼命想把她的影子从脑海中拉出来,可是哪里拉得出来啊!心里渐渐升起一种罪恶感,太不道德了!一边宽慰自己,这是无意的,只是一瞥而已;一边谴责自己,你可以不去想呀,为什么老是要想那个地方呢?多么卑鄙无耻呀!就这样折腾着自己,想来想去,心里不知不觉倒还明净起来,她似乎就在清凌凌的小溪边,笑眯眯地看着我呢……这一夜,我睡得特别甜美。
现在想起这段经历,既觉得可笑,又觉得珍贵。那是个天真的年代,一切都很天真。那是青春期对性的心灵碰撞,是那个特殊年代生活与情感挤压、摩擦出来的一星火花……
很真实的文字,欣赏了
比较少了解那个年代,总觉得,那个年代蛮特殊的。
生活厚重,感情纯真
哈哈,居然调侃起哥子们啦!看样子你还是个小不点,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对那时青年人的生活、理想、爱情以及情感世界完全是张白纸哟……还得多多操练哪!
我的手背那时怎么没有这种好事呢?
我的手背那时怎么没有这种好事呢?
我就是运气差到现在
我就是运气差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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