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俞文里,“我只背诵岂君的几句诗给佩弦听,望他曲喻我的心胸”。俞文里没有岂君的原诗,周作人的诗的引文在朱文里:“他(即俞,刘注)引周启明先生的诗,‘因为我有妻子,所以我爱一切的女人,因为我有子女,我所以我爱一切孩子”’。周岂明、周启明就是周树人的二弟周作人。我们知道,五四先贤除了他们博古通今、融西合中(或融中合西)地写了大量的白话散文(这当然包括他们所写的大量政论、时评),而且还有一个最有趣的现象就是,他们大都在白话新诗里多有涉及,并且也大都卓然成家。就是朱、俞两位散文大师也写过不少的白话诗——这个话题是另一文章的话题——而后来以平淡、雅趣、精致见长的散文大家周作人,其实也是五四时期中国白话新诗的肇事者之一。朱俞所引周作人的这首诗叫做《小孩》。全诗如下:
一、
我初次看见小孩了。
我看见人家的小孩,觉得他可爱,
因为他们有我的小孩的美,
有我的小孩的柔弱与狡狯。
我初次看见小孩了,
看见了他们的笑和哭,
看见了他们的服装与玩具。
二
我真是偏私的人呵。
我为了自己的儿女才爱小孩,
为了自己的妻才爱女人,
为了自己才爱人。
但是我觉得没有别的道路了。
“岂君”或“启明先生”的这首题名为《小孩》的诗写于1922年1月18日,收在作者的诗集《过去的生命》里。《过去的生命》一共有二十三首诗(这个集子里还有几篇类似于散文诗的文字,一共二十七篇),但题为《小孩》的有三首,题为《对于小孩的祈祷》一首。也就是说在《过去的生命》里,关于咏“小孩”的诗只了全集的近四分之一!因此后来的论家给以了这个现象足够的关注和重视,而且也给予很高的评价。诸如人本主义的诗作呀、诸如小孩的童真妈写小孩作者的真朴呀、诸如肯定小孩的价值就是肯定生命的价值呀等等、等等。不过,与这些论家相比,没有人能与作者的友人朱自清俞平伯更能了解诗人周启明,也没人能与朱俞相比更能懂得周作人《小孩》之诗的意蕴和深义。所以,在朱、俞转吟周作人《小孩》一诗时,就不是原文的一字一句,而成了朱俞两人特别是朱自清的《小孩》诗句了:
“因为我有妻子,
所以我爱一切的女人;
因为我有子女,
我所以我爱一切孩子”。
而“岂君”或“启明先生”的原诗却是:
“我为了自己的儿女才爱小孩,
为了自己的妻才爱女人,
为了自己才爱人”。
真不知道是朱引周诗好,还是周诗本身好?在我们今天没有“大家”(没有用“巨人”一词,大约“大家”与“巨人”之间还是有些区别的)、大概也是在出不了“大家”的时代,我们能平心静气地仰视大家,那也是了不得的事了。因此,在我仰视大家时,我会看到:当这些趣话成为历史时,“大家”各自的心思其实我们后人是不得而知的。最多,便是我们各自依据自己的学养和经验胡乱猜测而已。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1-10 6:55:58编辑过]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继承"五四"传统,就是要继承后来中断了的科学\民主思想,人文精神,这些在早期白话诗里是话丰富的.
那些矫枉过正,打倒一切的做法则应该反思.
继承"五四"传统,就是要继承后来中断了的科学\民主思想,人文精神,这些在早期白话诗里是话丰富的.
那些矫枉过正,打倒一切的做法则应该反思.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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