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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70\80年代,似乎还没有这“热”那“热 ” ,只有文学热独领风骚。从“四人帮”寿终正寝以后,这股热潮持续了十余年之久,而在重庆,江北区势头犹健。我先是随波逐流,后来就算是推波助澜了。
江北区的文学热肇始于70年代中期,“文革”结束前夕。那时,文化馆的文学辅导干部谢宜春先生已经组织了一部分业余积极分子开展活动。从那个小组走出两位知名教授:寸滩中学教师熊宪光考取了北师大郭预衡先生的研究生,攻读先秦文学,后来成为西南大学教授,重庆市古典文学学科带头人;王泉根,原为火车司炉,入大学深造后,成为国内著名儿童文学专家,现为北师大文学院院长。正因为这个小组凝聚了人气,奠定了基础,才能顺应民心,在1977年1月3日,在江北剧场举行了纪念周恩来总理逝世一周年诗歌朗诵会,并出版一期这个专题的油印诗报,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这个小组的活动规模后来日益扩大,开始多在朋友家里聚会,后来发展到确认为文化馆领导的兴趣组织,每月25日晚在文化馆会议室定期交流作品,讨论问题,不断有成员作品在江北公园的一个馆办专栏上刊布,并且逐步有成员如黄兴邦和我的作品见报,使大家劲头倍增。
与此同时,我又在猫儿石一带结识了几位文学朋友,经常聚会畅谈,交换书籍,交流习作。这些人包括“文革”前就是《重庆日报》座上客的薛继洲、张继祥、帅希倩,以及当时和我一样默默无闻的陆大献、杨开显。后来,他们都曾继续有所作为。如今,帅氏已经仙逝,薛、张二位年事已高,淡出文坛,而经过多年努力,陆大献已经成为重庆市作协副主席,重庆市文艺奖获得者,杨开显已经是颇有成就的科学工作者和文学翻译家了。
1979年春天,受三中全会精神鼓舞,区文化馆组织了大约10名词曲作者到川北采风,创作了大型组歌《嘉陵江之春》,由区合唱团演出,大获成功。我的“副产品” ,在朱德元帅故乡仪陇写的一组短诗还《四川日报》选用。几位词作者都是当时活跃的业余诗人。其中的范丙士是重庆织布厂副厂长,后来为照顾老母,调回泸州家乡,成为泸州市文联的创始人。
不久,文化馆主办的四开铅印文艺小报《嘉陵江》创刊了。随着创办者王群生、谢宜春已相继调离江北,到市文联工作,文化馆十分需要接替者,我便有幸从字水中学调入文化馆,当上了文学辅导干部,主编《嘉陵江》。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岗位变动,也是我人生的一大转折,到任后自然兢兢业业,不敢怠慢,尽心尽力经营这一块园地。同时,馆办业余小组的活动由于有园地的支撑,也就更加红火。这一组一报的影响逐渐及于区外,令全市业余作者艳羡不已。顺便提及,我的这两位前任:王群生先是当市文联的专业作家,最后在市文史馆副馆长任上去世;谢宜春后来担任了大型文学刊物《红岩》的主编,现已退休,移居上海。
《嘉陵江》提供了区内文学作者发展的平台,也成为他们走向区外的跳板。在全市报刊发表作品,甚至崭露头角的江北区作者日见增多,市级文艺协会有了不少“江北籍”会员,产生了“江北帮”之说。有一次,区里开文艺工作表彰会,参加的代表发了一个比较时髦的黑色手提小包,据说价值3元钱。这些人到市里开会,往往喜欢用它,旁人起眼一看,哟,这么多一色小包,准是江北区的,于是“江北帮”便叫开了,并沿袭至今。现在,以陆大献为执行主编的《重庆文学》的编辑队伍,基本上都是“江北帮”哩!当然,江北区的文学人才纷纷走出江北,在各个市级部门发挥作用,应该说是对于全市的文学事业做出了贡献。
当年确实受惠于《嘉陵江》的作者还真能数得出一些,下面略举二例:我接编后在积稿中发现一首诗,题为《白帆》,觉得尚可,便照稿末写明的地址找到作者姜孝德的家,方知他还没有正式工作,是个“跑滩”木匠。《白帆》的发表复燃了他心中几乎熄灭的文学之火,后来区文化局又把他招聘为刘家台街道文化站干部,再往后,他又成了我的继任者,作了文化馆的文学干部,现在是江北区作家协会主席呢!廖崇新是江北区的一位知名人物,也是最初在《嘉陵江》扬帆起程,引起宣传部门重视,才“官”至区委常委、宣传部长的。
80年代中期,文化馆新馆在观音桥落成,江北区的文化工作更呈现欣欣向荣的面貌,文学发展的态势随之更上层楼:《嘉陵江》“鸟枪换炮” ,由小报一变而为堂而皇之的季刊,大大扩充了容量;利用文化馆新馆的有利条件,我们广泛开展了多种形式的活动,如举办讲座、作品讨论会、笔会、征文等活动,为作者们提供了开阔眼界、增长见识的机会。记得著名诗人流沙河、沙鸥,翻译家杜承南都曾应邀来馆与业余作者见面、讲课。在区委宣传部主持下,举全区文学作者之力,编印了《可爱的江北》一书,被誉为一本很好的“乡土教材” 。
在时任江北区区委书记的方家良同志关怀、支持下,江北区成立了文学工作者协会等文艺团体,甚至成立了跨区的重庆香国诗书画协会、重庆诗歌研究会,编印了面向全市,甚至市外的《银杏诗报》、《香国诗刊》,并于1987年成立了区文联,成为全市各区县成立最早的文联组织之一。
我自始至终参与了上世纪70-80年代江北区的“文学热” ,是这段历史的见证者。近年来,江北区的文学在一段时期的沉寂之后,又有了复苏的迹象。我忝列顾问,参加过区作协的一些活动,也在《重庆文学》先后编发了姜孝德、易刚等的作品。相信后继有人,江北区的文学事业一定会重整旗鼓,再度繁荣起来。
充满激情的回眸令人动容,诗酒老师现在风采不减当年啊!
那段荒诞的岁月刚过,更多的怕会是伤痕文学。
有时会庆幸自己没有经历过,有时也会暗暗叹惜自己错过了。
我曾经有幸参加江北区文化馆每月25日举办的文化活动,当时的情景还记忆犹新;那时老师精力充沛,干劲十足,活动结束后,公交车已收班了老师和有些朋友只能步行近10里路回家,但每月25日的文化活动照常举行,风雨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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