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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流水今世,明月前身 [打印本页]

作者: 凤舞    时间: 2012-6-4 09:58     标题: 流水今世,明月前身

《流水今世,明月前身》
  
  
  文/凤舞
  
  
  阳春三月,江南例有莺飞草长,疏雨烟波。只是这一切,小桥再也见不到了。
  
  小桥和江南,终究还是互相错过了……
  
  而我知道我,或者还有很多人是和我一样,在此后的光阴中,如果有一天行至江南,会深深地念起小桥,和她诗句之中,尘寰之外,更美好的江南。那本是小桥的桃花源和乌托邦,她曾隔岸看花,又用生花妙笔,把她心中的江南、梦生梦灭的梦土,把她的莹莹悲喜、脉脉柔情,都细细勾勒出来,成永恒美丽的画卷,呈现在我们眼前。
  
  我不知道,如果小桥有知,她离开的世界里,还有那么多人都恋着她构想出来的美好,对她来说是不是一种安慰。司汤达觉得自己“活过,爱过,写过”,就已经足够。许多人也都幻想能雁过留声。我与小桥是同乡,同年,也算是意气相投聊得很多的朋友,却深知她并不以诗人自诩,写作也不为求名,她只是拿诗境中的美好做自己的慰藉和支撑,好有勇气来面对世路上的种种艰辛与无奈。在她心中最重的不是自己,而是身边的亲人。在意越多,也担负越重。小桥很美,也很爱美,她向人的一面,从来都是不肯示弱,不肯狼狈,一定要保持一个完美的姿态。诗友齐云评价小桥的诗歌,“情怀优雅,在天空和尘世之间,少沾俗世气息,亦未羽化登仙”,“把本质上浓烈的感情用文化、修养、理智一再转化、淡化、美化、意象化、隔开、推远,形成似淡实浓、语似浅情实深的诗歌风格。”这实在是知者之言。小桥的诗歌有平和雅正之美,然而内里的浓烈却终成为旷日持久的内耗,伤害了自己。完美主义者必有完美主义者的焦虑,放在任何一个时代其实都是一样,而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一切美好都瓦解得那么快,格外令人茫然。有些人,是一定要为生命寻找意义的,小桥的性灵,成就她的美,也成为她的伤。她最后的一两年已经不再写诗。转而学画,学琴,学外语,信奉基督,找一切办法安抚敏感的心,对我自嘲说,再不想那样一脚天上一脚地下……此刻,这些记忆忽然涌上心头,真是叫人伤感。江淹《别赋》里说,“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而这又是永别!
  
  小桥病重的时候,我也正辗转在病榻之上。她在网上与我的最后一次交谈,是互相勉励好好养病,相约来年的春天大家都病好了,就叫上诗友飘飘一起去海南,去望一望天海之涯。新年来了,春不远了,小桥却猝然长逝,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能够相信这是真的。有时候恍惚之中,彷佛她还会突然冒出来,笑嘻嘻地对我说,看啊,我新买的这件衣服怎么样?或者说,不聊了不聊了,我要赶紧去市场上买点酸菜,做酸菜鸭……然而小桥是真的离去了,她的一切牵挂和不舍,也就此消散。年少轻狂的时候,曾对生死有过许多宏论。如今,我只觉得我既不知生,也不知死。面对身边亲友的陆续离去,百感交集却无话可说。生命的终结,是每个人都有的结局。有生就有死,而或者只有死才能够丈量生的价值。小桥毕竟还留下了这本诗集,留下她生命中最曼妙的飞翔的姿态,这算是一种安慰吗?是的,悲痛和安慰互为依存,在每一个爱她的人的心中。
  
  小桥,本名魏兰潇。原籍黑龙江省伊春市,那里是红松的故乡。我曾经伴着小桥,读她写的毕业十年中客居厦门,为生活打拼的回忆文章。她写一节,我读一节,犹记当时沉沉的感喟。她面对日子里的种种困厄,颇有红松般的硬朗,她正是红松的姐妹。网络上,她与诗为伴的那段日子里,最常用的名字是二十四桥。还有水中的颜,一笛疏雨,等闲,择衣等等。二十四桥明月夜,那里面有着她所喜爱的幽雅和澄净,姜夔的词里说“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而从今往后,我会说,我知道的,那红红的芍药花为谁而生。而翻开那些诗页,就可以看见二十四桥仍在,那流水,那月色,那不绝的清箫!
  
  
  2012-03-12
作者: 凤舞    时间: 2012-6-4 09:59

小桥遗作选录:

  【江南春】
  
  以后的春天
  我无缘再与你相遇
  在古老悠长的巷口
  在兰草萋深的河渡
  
  
  那个春天
  将被珍藏成一坛
  同名的酒
  有人在寂寥的风中
  独品千百遍
  
  
  今晨有雨滴落阶前
  象春天的鼓点
  生生脆脆砸在胸口
  隐于心中的那首歌
  没有你的唱和
  低洄成悠远的叹息
  
  
  此时你在的江南
  年轻的风牵着
  谁的暗青色袍角
  徘徊在古老的断桥
  而梅枝新翠
  旧红难缀
  
  
  (2006.02.22.12:31)
  
  
  【江南秋】
  
  
  再也回不去了
  我打马走过的江南
  即使在梦中
  
  我说过爱你
  却不曾为你
  做半点停留
  即使江花胜火
  即使岸柳如烟
  即使雾重雨飞
  
  我不知道
  我追索的幸福
  一路正被马蹄践碎
  成为身后纷扬的尘土
  
  想念深过夜
  却穿不透岁月
  我的白衣
  沾满夜露和晨霜
  
  而荷花
  在千里之外凋谢
  静默坚忍
  始终没有说出
  一个人的名字
  
  (2008.12.214:52)
  
  
  
  【醴色江南】
  
  
  乌蓬船上的赏客
  笑说江南会生长很多
  叫做相思的东西
  会演绎许多
  相逢与离别的故事
  
  
  因了这暖阳
  柔风和细雨
  谁在不经意中
  悲欢开谢似一树春花
  成了岸上水中
  赏客眼里的风景
  
  
  我不是赏客
  我只是一个过客
  在东逝的水上匆匆赶路
  竹篙划破缎似的水面
  溅起水花四处
  回头那些年轻的往事
  在醴色的时光里
  正慢慢慢慢地
  走远
  
  
  (2005.03.159:09)
  
  
  【烟雨江南】
  
  云里雾里怎可以
  藏有这样美好的迷惘
  当碎花儿裙子飘远
  离别的笙歌缱绻
  
  
  烟是蹙在眉间的一抹轻愁
  笼着流翠的青春眸光
  细雨琉梳
  理不清纠结的心绪
  
  
  仿佛天庭的金猊
  缭绕的淡淡烟熏
  在不经意间
  绿了陌草青了岸柳
  生动了无数的相见
  和别离
  
  
  
  (2006.02.2413:27)
  
  
  【落花江南】
  
  
  风送来什么
  又带走了什么
  那些花儿
  柔软如绢
  却铿锵地坠落
  在昨夜魂梦中
  
  
  一地银
  一地金
  一地红尘
  
  
  我不会再收拾
  这春天的狼籍了
  告别花朵点饰的裙裳
  青春是最美的嫁妆
  
  
  (2006.02.28.10:21)
  
  
  【梦落江南】
  
  五月,滴落一个翠绿的梦,
  于我,在江南。
  桃枝绽满春天的话儿,
  我们隔岸看花如画。
  
  向往一处住所,在江南,
  你嘴角的浅笑里,
  每天,抱满满一怀阳光。
  烟雨濛濛,
  是掩梦的帘栊。
  
  秋风飒起,
  吹痛了水波,吹落了泪。
  雨丝还是一样地柔,
  却被谁,拟为了愁?
  
  深深的秋里,
  伫立着谁的影子,
  南望江南,
  悼,梦落江南......
  
  (2004.12.09.15:30)
  
  
  【梦回江南】
  
  
  
  这个梦
  也许会藏起很多年
  假如没有今夜的
  箫声苍远笛声清越
  
  我不知道
  已远离了你多久只记得
  风涨满离帆
  岸上飘摆的裙裾如柳
  
  
  箫声起落是风
  笛声悠扬是歌
  穿越一路飞花
  梦中是怎样一场
  不期的相逢
  
  
  你一袭绿裳
  缀满篇篇诗赋
  芳草苍苔
  游萍和芜莱
  ......
  
  
  而我在你面前
  一向是
  一个笨拙的哑者
  只是你该明白
  我闪烁在眼中的莹莹悲喜
  
  
  繁华如梦
  你是我今生
  再无法回归的故土
  浮生如梦
  你是我一生
  梦生梦灭的梦土
  
  (2006.03.03.12:48)
  
  【梦里江南】
  
  江南于我终究只是
  画板上的梦罢了
  
  
  几丝清雨
  几抹淡烟
  几簇桃红
  几丛柳绿
  几片
  云似的梨白
  ......
  
  
  而我是画板上
  唯一画不出的风
  你是我故意漏落的
  一只风筝
  
  (2006.02.2715:55)
  
  
  【望江南】
  
  从这里望去,
  江南,是一个清明的梦境。
  
  一株烟树,抱一江秋水。
  恍如,似曾相识的,
  谁的,隔世的影子。
  
  乌篷船上的阿娇,
  飘远了。
  桥上阿哥的歌声,沉默了。
  
  这个时节,
  叶子,有序地坠落着。
  这个时节,
  一种情绪,繁杂地生长着。
  
  
  (2004.12.0910:43)
  
  
  【别江南】
  
  
  这一去
  我便不再回来了
  
  
  我去的地方靠海
  那里没有雨打芭蕉
  那里涛声喧嚣
  我去的地方靠海
  那里没有清明的月色
  只有前赴后继的海浪
  
  
  那里
  时间会缓慢地忘记
  你的花容你的云裳
  黄昏里斑驳的倚阑
  烟雨中寂寂的楼台
  ..........
  
  
  这一去我
  便不再回来了
  所有告别的话
  都留在
  隔夜的雨声里
  
  (2006.03.02.9:24)
  
  
  【错过江南】
  
  
  那么多的人和事
  来去如风
  我从你的身边走过
  谁为我证明
  我曾留下几许履痕
  
  
  陌上柳翠
  离情已依稀
  小桥失忆
  听水声苍白地远去
  细雨如梭
  织出你一身的罗锦
  你却不知揉进我
  多少密稠的相思
  
  
  这个夜晚
  头枕落花
  听窗外雨声潇潇
  这个季节多雨
  这个季节
  与我无关
  
  
  (2006.02.2816:56)
  
  
  
  【遇见】
  
  ★
  
  不记日记
  不去回忆
  我只在诗里
  与你别过再遇见
  
  说那年夏天
  青草漫过山坡
  夜晚的流萤
  和往事一样多
  
  ★
  
  梦过十里青春
  十里的花开花落
  公主与王子
  山冈磨盘马匹和灯光
  
  白衣少年在风中
  歌唱着老去
  
  ★
  
  给所有的风景
  起个好听的名字
  给所有的路程
  标上新起点
  
  故事不总是一本
  合上的书
  
  (2008.6.1116:27)
  
  
  
  【走过】
  
  
  
  如果不能回头
  也不能前行就让时光静止
  让脚步停留
  让我们站成两株相互凝望的树
  隔着一盏茶
  隔着一段不远的天涯
  
  我们要开成彼岸的花朵
  我们要涂成四季的油画
  将心事付与蜻蜒
  将光阴托与流水
  
  无关于风月
  无关于这黄昏的怅惘
  我们只是以季节的姿态
  擎荷缓缓地自水中走过
  
  (2008.7.1610:27)
  
作者: 凤舞    时间: 2012-6-4 09:59

悼念诗文选录:
  
  《松江怀已故诗友二十四桥》
  
  文/齐云
  
  又是江南
  梅雨提前来了
  我知道因为什么
  
  为远来的东方诗人
  你打开了
  珍藏在你诗卷里的
  江南
  
  云间九峰
  在烟雨之中
  等待我们
  一一拾级
  
  云间第一桥
  横卧绿水
  这次,它没说
  柳如是的是非
  
  佘山顶上
  新建的天主教堂里
  你回答了我
  曾经的问题
  
  在江南
  我忘了指责现实
  只记得
  写诗的你
  信教的你
  早逝,美丽
  
  
  《有怀——悼诗友二十四桥》
  
  文/简云斌
  
  也许会丢失更多的夜晚
  更多的星辰、道路与灯盏
  还会丢失更多的离别
  更多的爱与忧伤
  
  当尘世越来越孤单
  我们旧日的相识已同纷扬落叶一起
  绕开今生还乡的渡口
  在遥远的彼岸登上时光之帆
  他们的影子幸福而澄明
  被我一千遍一万遍珍藏于流水
  
  在剩下的怀念中
  一定有一座桥永架于天海之间
  让我不再惊悸于人生无常
  不再试图握住每一双温暖的手
  而每一条小路上,一定都留下了灵魂的路标
  聆听他们轻盈的步伐
  载满熟悉的歌吟,风与文字
  
  也许会丢失更多的年华与留恋
  但在茫茫红尘中
  我已看见神的接引
  他递给我们一索无声的纤绳
  让我们平静地渡过千劫万幻,永不悔恨、回头
  
  
  《寄小桥》
  
  文/凤舞
  
  此后我将何处寻你?
  悠悠云行
  悠悠梦逝
  而你枕涛而眠
  在风声里,在默默的祷念里
  三五月圆
  你还照影子在我的波心
  
  此后丁香城花开
  还寻你留下的香气
  江南水驿
  还向烟雨中辨认你容颜
  只是亲爱的朋友
  你告诉我
  如何去了我们未了之约?
  
  天涯海角
  曾伫曾望
  之于生命的悲欣
  我们已经交换过滚烫的泪滴
  念此际你已轻盈
  已退居遥远一点星辉
  仍陪着我走余下的路程
  
  
  2012-01-18
  
  
  《寄小桥》
  
  文/陌上花开
  
  认识你
  是在一场烟雨中
  在你打马而过的江南,隔着
  飞花的文字
  如烟的岸柳
  
  
  此后相惜
  在迢遥的时光里
  丁香花开的时节,念起丁香花般的女子
  千万次,择衣,低眉
  千万朵风吹
  千万场花间梦事
  
  
  我亲爱的朋友
  此去天堂
  一路平坦,没有疾苦和喜悲
  只有清辉
  只有爱,爱与爱之间的光影
  春天复春天
  长亭更短亭
  
  2012--01--18
  
  
  
  《再致桥》
  
  文/徐泽兰
  
  
  桥,让我来,慢慢,慢慢追寻你
  像风,像雨,像树,像叶,像远去的河流
  像今天,像今夜,像此刻,我独坐屏前
  轻轻复轻轻,叩开你的门扉
  赤着脚踝,走进你的庄园
  
  桥,我来了,你是知道的
  我会来的,我是飘姐呀
  请为我把门打开
  
  噢,桥,我不知道脚该往哪里去
  每抬一步都担心,担心踩皱你
  踩皱你情满江南的诗行
  
  你一定要带引我啊,桥
  那些凄美的诗篇,是否
  都藏在江南的春天里了
  

  《寻找小桥》
  ——悼未及识面的才女"二十四桥"
  
  文/王端诚
  
  在心中梦里仔细寻找
  寻找一座陌生的小桥
  桥上有位哀怨的玉人
  吹着一管凄凉的洞箫
  
  在旷野荒郊往来寻找
  寻找一座熟悉的小桥
  桥上有位北国的佳人
  吟着一卷江南的诗稿
  
  在天上人间上下寻找
  寻找一座永恒的小桥
  桥上有位美丽的女神
  沐着一轮辉煌的落照
  
  小桥啊侍立缪斯身旁
  诗风里正向东方微笑


  
《悼“二十四桥”》

文/万龙生

水中的颜哟水美人
确有玉之洁冰之清

二十四桥在,月犹在
只不闻玉人的箫声

你那样爱美爱生活
可耐得天庭的凄冷

惟愿那寂寞的高处
能吹入“东方”的诗风


   《悼小桥》
  
  文/齐云
  
  步入2012,迎来不惑之年。生从何来,死向何去,生死是人生第一大惑。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今后会陆续接到亲友辞世的消息,因为长辈愈加老迈,宿疾缠身。但没想到,这玛雅人传说中的末日大恶之年,第一个辞世的竟然是比我小一岁的诗友二十四桥,东方诗风论坛上大家都亲切地喊她小桥。当飘飘发来短信,QQ群里传说这一消息时,我知道,尽管让人难以相信,但不会有人用这件事开玩笑的,她真的与我们永诀了。
  
  人都有一死。心愿已了,无疾而终,是最佳死法。网络咫尺,现实依然天涯,小桥几乎与所有的诗友都未谋面,无人知道她是怎么发现患病的,在哪里治疗,怎么治疗的。我只能悬想小桥临终前,孩子还小,是最大的牵挂,晚期癌症很疼,她可能还未作任何准备,这从天突降的病魔就来抢夺她仍然美丽和青春的生命,她多不甘心啊。唯愿她信仰的基督在她最困难时给她安慰和光明。
  
  2002年,或许是2001年,在古风论坛的古典派新诗专栏里发诗评诗,大家相识。后来,我们的阵地迁到红网,紫竹在线,再到终于独立建立了论坛,十年来,她始终相随,和我们在一起,以她的个性和方式,不很亲密,也不疏远,但很专一。淡远是表面,浓密是实质,这是她的诗,也是她的人。十年之久,也让我逐渐了解到她现实中的一些信息。她本名魏兰潇,是森林稠密的“林都”黑龙江伊春市人,那里几乎是中国的最东北了,在本省读的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南方,定居厦门,那个在她的诗中鼓起无穷海浪的寂寞的海滨城市,以此反衬她的理想国“江南”。
  
  从她曾用的网名,二十四桥,一笛疏雨,水中の颜,就能初窥她的心灵世界,古典优雅。深入她的诗作,更能感受到她美好的心灵。她的代表作组诗《梦画江南》22首,主要写于2003年至2006年。她反复描摹的绘画一般美丽的江南,只是梦中的想像中的江南,江南是她的桃花源,她在江南中哭,在江南中笑,她和爱人都在江南图画中,她耽于其中不能自拔。她的诗,几乎不从现实取材,她宁可从一幅画、一段音乐中来展开抒写,但她诗中的感情不可能不来自现实啊。理想和现实,她将之绝对对立,这可能是她性格的显示,也可能是她华年凋谢的原因。生于北国的人,是不是都是感情热烈又善于压抑的人,就象那里的夏天匆匆而过被长冬覆盖?我曾经评价她的诗,“情怀优雅,在天空和尘世之间,少沾俗世气息,亦未羽化登仙”,“东坡评陶渊明诗‘质而实绮,癯而实腴’,后四个字‘癯而实腴’我想移之于疏雨。疏雨之诗,把本质上浓烈的感情用文化、修养、理智一再转化、淡化、美化、意象化、隔开、推远,形成似淡实浓、语似浅情实深的诗歌风格。”
  
  从《桃花》这首小诗,看她如何对着一幅桃花图耽溺于她的理想之美:
  
  从不曾走近你
  就象从不曾走进江南
  隔雾隔雨
  隔着半壁江山看你
  半是真实半是描想
  
  这样的你才最美
  少几分妖娆
  多几分神往
  云间淌落清澈的琵琶音
  
  隔着盈盈一水
  眺望你
  树树烟霞
  我的目光便抚着春
  最灿烂的笑靥了
  
  最纯粹的诗人小桥走了,先于我们走了,这座桥,能给我们带来彼岸的消息吗?在她短暂的生命的后期,她把理想国从一个人创造的江南搬到了基督教的天国,她从一名诗人变成了一个虔诚的基督徒,那时候只要在QQ群里遇见,她总是为她的宗教分辩,希望感化我们,她不再传播诗,而是传播教义。不论诗,还是宗教,她都是在此岸了望到了彼岸,努力发掘和展现心灵和生命隐藏的另一面,这在喧哗的物质时代尤显珍贵。
  
或许,此岸的心路她已完整走完,所以上帝将她渡向彼岸。这是“桥”的象征。
作者: 凤舞    时间: 2012-6-7 08:37



文/秋水涟滟

桥,二十四孔的桥
桥下有流水潺潺
桥上有明月高照
连接了东南西北
牵动着发肤心梢

桥,横在北国的桥
桥前有沃土千里
桥后有雪花飘飘
你在沃土里扎根
你在雪花里长高

桥,横在江南的桥
桥左是烟雨朦朦
桥右是香花妖娆
等着你轻轻走来
看你拍一张靓照

桥,横在东方的桥
活泼着你的身影
灵动着你的巧笑
让明月与你相伴
谨送你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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