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鹤
目前的中国诗坛,存在着一种表面繁荣的假象。一方面,有那么多的人跻身诗词领域,其人员之众,就足以让我们有繁荣的错觉。一方面,绝大多数的人,唯古是求,亦步亦趋,创作水平低下,低下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毫不夸张地说,在全国,能担当得起诗人称谓的也不过中华诗词学会会员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诗人是个本应神圣的称谓,可现在却遍地是诗人,难道国人的文化水准真的是达到这样的程度了吗,不是,绝对不是,别再自欺欺人了,看看那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作品吧,什么诗人,别再玷污这个清高的字眼了。 中国诗坛,有许多的派系。大体上说,有两种,也就是保守派和创新派。 保守派是指那些视传统为雷池不可逾越的人,这些人对诗的写作技巧相当成熟,有深厚的功力。对古韵更是运用自如。他们视用标准的古韵和工稳的对仗为能事,一意鼓吹诗是五千年文明的代表,丝毫不可撼动。这里包含一批老学究,他们较有学问。对古代诗词研究得比较透彻。有的人甚至达到了相当的高度,有的人本身又是什么大学教授,某刊主编等等。他们拿着古人的尺子为上方宝剑,在诗坛任意褒贬别人。而他们之中是极少有几个出类拔萃的诗才。而却被视为诗坛的权威,权威到了至高无上的程度。这些人对诗坛的作用是不容否定的。他们的好恶足以左右诗坛的走向。目前中国诗坛的死气沉沉就是由于这些人的崇古思想所导制。他们对诗词研究的高深,不代表他们创作水平的高上,有些人在大学教了一辈子的诗词课,却没有一首像样的诗,有些人在编辑部编了一辈子的诗,自己却没有写出几首好诗,这是一个不容回避的事实。一方面有的人完全是出于对传统文化的爱护,把师古作为捍卫中国诗词文化的唯一。一方面,有的人,面对崛起的新生力量心存畏惧,而自己对诗的创新又力不从心,甚至是江郎才尽,怀有饭碗被抢的私心,他们知道这些新人对传统掌握欠佳,所以就用复古这个紧箍咒来制约创新派诗人,这样的人是中国诗坛最大的敌人,是诗坛的绊脚石,必须加以清除。尽管如此,这部分人中还是有相当数量的人有诗人的水准,只不过他们在固有的成就面前过于陶醉,又心胸狭隘罢了。他们可以理论家或评论家的身份自居,但若以诗人自称,那就是自不量力了。这部份人里别看有的人出了几本书,但没几个人够得上诗人。 这里面包含着名流派,他们是指有一定的地位,在诗坛有一定的影响的人。这些人身居要职,诗以位重。一句话顶小白人跑三年,于是就有人有意违心地抬高他们,以从他们那里获取最大的利益。这种名流多半是附庸风雅,不知自爱,虽被举到前面,但却为真正的艺人所不耻。这些人最容易出现在某诗赛的顾问名单之中。其实这些人中很少有能在诗坛有所作为的。在有地位的前提下,凑凑热闹,抛头露面,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而已。一旦失去权势,就什么都不是。但有一点,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解决了诗人本身无法自酬自办的展赛经费和场地等问题。客观地说,他们是诗坛运作的一笔不可或缺的资源,还是应该感谢他们。 实力派是指那些确有诗才,用作品说话的诗人。这里边有老人,也有年轻人。他们以其极具感染力的诗词,形成了自己的面貌,有鲜明有个人风格和时代风格。赢得了同行和业界尊重,深为广大人民所喜爱。他们一意学问,不以哗众取宠为能事,在中国,这样的诗人为数不多。他们当之无愧地代表了一个地区,一个流派,一个时代。诗人的称谓确切地说,指的是这些人。 创新派是指那些不满足于传统的写作方式而想另起炉灶的人,新派在各种层面进行着不懈的探索,力求出新,事实上也取得了相当的成果。而他们也正是那些复古主义者们攻击的目标,虽然成就斐然但却屡受压制和岐视,在诗坛没有确立应有的地位。但他们是中国诗坛的希望所在,是中国诗坛的未来。从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的发展角度看,任何想把这支力量消灭的企图都注定是徒劳的。 中国诗坛年龄老化,“百分之七八十的人七八十岁”,至少也六十岁以上,后继乏人,这是非常可怕的。看看《中华诗词》7、8两期封二发过的照片,你就会确信这一点。作为旗帜的刊物和一些大赛应当给当今的诗坛以观念上的正确的引导。一些急功近利的人,为了发作品,为了获奖,就不断地揣度着编辑和评委的心思,就不断地研究发过的和获奖的作品,这样就势必造成一种以编辑和评委的好恶为自己选材和立意的取舍的不良倾向。而这也正是诗词浮于形式,表面化,不求进取的一个重要原因。刊物编辑的老化,就意味着刊物的老化。让他们办出与时俱进的有时代性的刊物就像让他们返老还童一样是不大可能的。要想办好刊物最切实的办法就是编辑的年轻化,而编辑的年轻化一如给人的身体输入了新鲜的血液一样,会充满了朝气。评委的老化,就意味着获奖作品的老化。一些老先生自己都写不出什么东西来,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而让他用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去看别人的东西,不是难为他们吗,没有实力的评委怎么能评有实力的作品来呢? 传统的意义在博物馆,一如故宫这样的古建筑值得保护,但不能提倡再建一样,假若我们今天遍地是这样的建筑,那还能有多少地可耕,吃啥?所以说,现代建筑代替古建筑是必要的,也是必然的。我们不否认古诗词作为一种文化的积淀存在的必要,就像我们保护故宫一样,但不是让它主流今天的诗坛。新派会像现代建筑代替古代建筑一样地代替传统派,这是历史的必然。 有些人担心前辈们的离去会影响诗坛的顺利发展,这是多余的,也是幼稚的。当初毛主席他老人家的去世,就让人有中国能否继续发展的担心,事实是邓小平把这个国家治理得更好。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如果让邓小平提前20年执政,那中国会有多大的变化。诗坛的前景何尝不是如此呢? 目前的中国诗坛最需要的不是在技术层面的指导,而是宏观指导思想的确立。两千年文化的积淀,未曾中断的代代传承,各种版本的工具用书,都为我们学诗提供了良好的平台,而事实上,我们已经掌握了诗的写作技巧,在这方面我们一点也不逊色于古人。况且,技术层面的东西是可以通过不断的实践与日可得的。我们许多的人到目前为止还不清楚自己的定位。现在的我们应当怎样写诗,为谁写诗?我们和古人处于不同的社会制度下,所以就会有不同的世界观,不同的人生追求,就会在作品中流露出不同的审美情趣。这是非常自然的,也是必然的。古代的文化遗产是好的,但它只能作为遗产,我们也只能把它视为前行道路中的一块路标,如果我们认为它好,就照搬照抄,进行复制生产,那真的是愚蠢到家了,你学到了古人,超越了古人,又怎样呢,那你也不过是一个翻版的古人,毫无价值和存在的意义。中国有一个李白也就够了,一个杜甫也就够了。任何一个古代大诗人的存在都有它特定的意义,那就是独树一帜。我们现在一个最大的坏毛病就是因袭古人,视接近古人为能事,也有的人盲目地模仿当代名家,全没了一点自己。我敢肯定地说,这样的人绝对成不了什么大器,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摇旗呐喊的票友,十足的庸才罢了。时代变了,观念变了,诗词的写法也要随之而变,所谓与时俱进吗。 目前,首要的问题是用实际行动而不是口头上支持诗词的改革,这是最最重要的。我们看到,一些刊物也喊着与时俱进,而却对与时俱进的作品大加封杀。一些名家口口声声地支持创新,却对新人新作置之不理,甚至是拳脚相加。如此下去,中国诗坛的前途何在? 我们的文学艺术是为人民大众服务的,首先是为工农兵服务的。所以应当确立为他们写诗这样一个基调,深入人民群众之中,用大众的语言,用平民的视角,反映人民群众的生活,替人民群众说话,只有这样才能赢得大众的掌声。为人民所承认并喜欢的东西才是有前途有生命力的东西。 中国诗坛的前途是光明的,但前进道路上的阻力是不可低估的,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内,至少是在这些元老退下来之前,是不会有大的改观的。 我们应当时刻准备着,以期重任在肩之时,不负先人,无愧时代,为繁荣中华诗词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普通人也的发言:
何兄此作,以下一些观点我认为是正确并应予重视的:
一、指出了一味复古的不可取。的确,当前一些复古派的作品,不要说一般文学爱好者,就是一些写诗的人也看不懂。我常常奇怪:唐诗我觉得并不难读,即使有些词句不明白,也可以体会到其中的意境和韵味;而当今一些诗人的作品我却看不懂或者体会不到其妙处了。特别,就在刚才,看了一个帖子,说是当今某个青年诗人说:旧体诗到了他这里,终于达到了后无来者的地步!这实在令人反感。我也认为,一些复古派,为了沽名钓誉,不是老老实实去学习研究,而是在故弄玄虚,把清诗和西方的某些东西搅合在一起,发誓让人看不懂,这实在不是一种好的风气。
还有,“你学到了古人,超越了古人,又怎样呢,那你也不过是一个翻版的古人,毫无价值和存在的意义。中国有一个李白也就够了,一个杜甫也就够了。任何一个古代大诗人的存在都有它特定的意义,那就是独树一帜。我们现在一个最大的坏毛病就是因袭古人,视接近古人为能事,也有的人盲目地模仿当代名家,全没了一点自己。我敢肯定地说,这样的人绝对成不了什么大器,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摇旗呐喊的票友,十足的庸才罢了”这段话,与齐白石大师所说的“学我者活,似我者死”是一致的。我们看到,齐门弟子中,如李苦禅、许麟庐等都有自己的风格,他们才是齐先生的最好继承人。
“窘步相仍死不前,唱酬无复见前贤。纵横自有凌云笔,俯仰随人亦可怜”,何兄以上的意见,我表示赞同。
二、何兄在这篇文章中,终于为诗歌的改革提出了一些比较明确的目标,例如:“我们和古人处于不同的社会制度下,所以就会有不同的世界观,不同的人生追求,就会在作品中流露出不同的审美情趣。这是非常自然的,也是必然的。”这段话,我表示同意。在某些诗坛上,我看到男诗人们一个个成了落魄才子,女诗人们一个个成了深闺怨女,全然看不到今夕何夕。有人批评刘梦芙:他的诗置之古人集中也难以区分,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我对刘不熟悉,但我以为上述批评确实击中了当前某些诗人的要害。还看到过张驰站长所转的一帖,说是某些诗人年纪青青,却自命“哑僧”,作品充满哀怨云云。这样的诗,是不值得提倡效仿的。
当然,今人与古人,在某些点上总是相通的,例如见到美丽的山水都会想到讴歌,遇到美好的感情都会激动。但是,今人的时代不同了,其作品总该有所反映。
又如,“深入人民群众之中,用大众的语言,用平民的视角,反映人民群众的生活,替人民群众说话,只有这样才能赢得大众的掌声。”这段话也没有错。我们反对所谓老干体,并非因为作者是老干,杜甫、白居易……也都是当时的老干。问题在于,老干体的作者们端着“我是老干”的架子,不去反映群众和时代。今天的作者,其作品应该关心群众的生活,反映群众的感情。
不过,何兄所抨击的现象,与他所说的保守派或改革派不完全是一回事。在所谓保守派或传统派中,固然有人自命清高,躲在象牙塔中不问世事;而在所谓改革派中也有这样的人:挣着巨款,住着豪宅,由女秘书代为发帖,讴歌着豪华的宴会、漂亮的女友,以及什么“万般皆为精英设,遍地哀鸿不足怜”、“有朝一日为皇帝,直取巫山十二峰(神女)”等等,甚至把诗坛当作自由政治论坛。这种现象同样、或者更加值得警惕。
三、何兄对于名流派(姑且不论这个名称是否准确)的批评,我以为也值得重视。
本文没有抹杀名流派的功绩,但是以下的话:“他们是指有一定的地位,在诗坛有一定的影响的人。这些人身居要职,诗以位重。一句话顶小白人跑三年,于是就有人有意违心地抬高他们,以从他们那里获取最大的利益。这种名流多半是附庸风雅,不知自爱,虽被举到前面,但却为真正的艺人所不耻。这些人最容易出现在某诗赛的顾问名单之中。其实这些人中很少有能在诗坛有所作为的。在有地位的前提下,凑凑热闹,抛头露面,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而已。”确也击中了某些人的要害。这类人对于诗词的破坏作用,不容低估,因为有时恰好是所谓内行更容易引起误导。
我是写大鼓词的,举这方面的例子吧:最近,在北京举行所谓曲艺节,多数演出就是把持在名流手中。一场演出的票价,从80元、180元、280元、380元直到480元,观众望而却步。我是有赠票的,但是我也不去看,因为都是名流们的作品,不值得看。有位演员抱怨:排练一个月,演出五分钟,以后就再也没人看了。由此可见,对传统文化,国家即使肯花钱,在名流们把持的环境下仍然无法振兴。
不过,我以为何兄对于派别的划分不够准确,这点过去已经说过。我的看法,大体分为传统派和改革派,在两派中都有名流派和实力派。传统派中有一味复古的,自居名流或者老干的,也有在坚守传统的前提下注意现代形势的。同样,在改革派中,也有名流派、实力派,而实力派是尊重传统的,例如刘庆霖的旧体新诗,在引入新内容、新思想、新手法的同时也尊重旧体;书生霸王的新国风,在大量描写底层群众生活的同时坚持“复古见真功”、“杜子美门下”。在改革派(要加引号)中,也有企图索性颠覆传统,随便乱来的。
四、何兄关于诗坛过分重视老人(其实是名人)而忽视新生力量的意见,也有其道理,应该受到尊重。
作爲國粹,詩詞理應得到發展,但這種發展必須基於以下兩個前提,第一是繼承,第二是創新,兩者缺一不可,離開了創新的繼承是缺少生命力的繼承,離開了繼承的創新是破壞式的創新。詩詞界往往一說創新就不顧繼承,一說繼承就忘了創新,兩者很難結合起來,其實只有兩者的結合,才是詩詞發展的正確道路。愚意以爲,不論創新或繼承,都應掌握一個比較恰當的度,超過一定的度就會事與願違,適得其反。就創新而言,應當主要在題材、内容、語言、意境等方面的創新,而不是在格律上的創新,如果連基本格律都不遵守,那實際上就沒有詩詞可言了。不願意守格律的人完全可以自己去創造另一種自由的形式,把格律留給願意守格律的人,而不必因創新就把詩詞“變種”;就繼承而言,應當主要是在格律、气韵、手法、技巧等方面的繼承,而不是在陳言舊意上的繼承,如果陳陳相因,食古不化,如何能“爲時而著,爲事而作”,如何能歌詠古人所未曾夢見的新時代新事物。毫無新意的作品即使功力十分深厚,甚至達到幾可亂真的程度,也只能是沒有時代感的“古董”。我的見解是否正確?自己是否做到,不由得知,還望詩詞界同仁賜教。
——摘自拙文《对过去岁月的交代》
格律诗词,只是古典诗歌中的一个门类,讲平仄只是格律诗词的一项要求.
我再重述一下,格律规定是具体细致的,一.篇限句;二.句限字;三.联的对仗要求,四.押韵;五.四声在运用排列的和谐 . 所谓格律,包括“韵律”(押韵)、“声律”(声调)、“节律”(节奏)、“章律”(章法)、“言律”(定言)、“句律”(定句)、“对律”(对仗)等
泛格律就是把不是格律也说成格律这是概念混淆.
欢迎光临 东方诗风旧坛 (http://df.xlwx.cn/old/) | Powered by Discuz! 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