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三个人
来自三个地方
坐进一个牌局
两个穷人斗一个地主
就这样一下子
熟悉了很多年
说说笑笑
烟酒共享
只是地主轮岗
二
桌上两朵花看着我
不眨一下塑料眼睛
也许是看错了人
它们用同样的目光
看待很多坐在我的位置上
然而又离去的人
我看着它们
看到一束鲜花
在一个房间里
笑得很迷人
如同它的主人
等我清醒后
发现那两束塑料笑
却也很真
三
菜身价倍增
饭身价倍增
滚动的餐车
挤满了人
点菜的人
好像不化自己的钱
卧铺很难补
一个瘦小的男人
在后面搞了两张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跟他走了
像风卷走了一朵花
四
到处是人
过道里也站满了
中间有七十老人
和拄双拐的人
有火车超员脱轨的事发生
火车票还是一个劲地卖
没有限制
这庞大的爬行物
有巨大的胃
吃什么吐什么
只是小了一圈
五
好不容易有一个角落
好不容易有一个姿态
一下子进入了梦乡
“醒来，快醒来
查身份证”
不过，只查男的
六
太阳红红的
如初生儿的脸
贴着玻璃如隔面纱
我仿佛就是一位母亲
痛并喜悦着
原野很空
树木们站得很直
只是不成队形
河流很直
只是已经浑浊
天空摆出一付
灰不溜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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