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些丘陵，矮小了许多
是它们变低了
还是我长高了
不见水牛，啃食着草棵
只看见陵墓
布满了山坡
那些池塘，在日夜萎缩
只剩下巴掌
大小的水涡
不能洗澡，也不生莲荷
是腐烂水草
污染物王国
那些建筑，全改了轮廓
尖顶换成平顶
厂房替代农舍
那些故人，全不知下落
二黑移居西安
小红北京漂泊
二
每天上班从下穿桥路过
站在桥上看
桥下的汽车
多像船穿梭故乡的小河
不闻桨声欸乃
只闻废气焦灼
地图也找不到故乡魂魄
那一抹狭窄
浅浅绿色的
长江中下游平原比不得
故乡的原野
一半的宽阔
幸好我还能向诗中追索
那里依稀记着
唐宋横江秀色
还有夜晚，梦中的时刻
故乡熟人旧物
陪伴童年的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