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炼:极为同意!刚才也有朋友提起类似的问题。
诗歌的天敌是“油滑”,可惜目前满眼油子,真诚体悟生死投身诗歌者,少而又少。存在是一个大“同心圆”,核心处就是性命。所以,出国与否等等,和诗歌并无干系,诗是血淋淋的天问——仍然是!
余小曲:这个问题我已提过多次了,请老师回复为盼:请问杨炼老师对中国新诗格律化写作的看法,谢谢!
杨炼:我以前谈过,现在的问题不是新诗能否格律化,而是我们已经失去了古诗那样的“足球场”——大家都用同一种格律写诗,在同一个规则中见个高下。每个人都可以设立格律,但又都“自说自话”,这是新诗出现以来的困境。要解决它,我以为没有捷径,只有每个诗人自己的尝试。也许若干年后,现代汉语又能接受一种新层次上的“足球规则”!我不认为那会很快,也不应该快,我反而喜欢这个问题的难度。
我最近重新用韵——一种特殊设立的韵式——也和这个方向有关。
-----------------------------------------------------------
大戈:吕征老师在"二次革命“中提到诗体的重建,您怎么看?
杨炼:如果那指的是格律体,我以为为时过早。中文新诗还在很初级的摸索阶段——对自己语感的摸索。
别忘记我们所谓的“中文”,其实是个太年轻幼稚的语言,百分之四十以上的翻译词,加太多不知所云的政治概念,把它污染的一塌糊涂,“诗体”决不可能在这样的语言地基上建立。
朦胧诗的一大特点,就是我们不约而同地删去了那些政治“大词”,我们的一种“诗论”呢!
但另一方面,我们的每首诗,又在寻找自己的诗歌形式——最好的情况下,能看到在形式和内涵间有一种“必要性”。这或许可以看作“重建”的开端。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12 12:05:43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