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五百年,湖山自有英雄气
春光二三月,莺花全是美人魂(彭玉麟)
彭玉麟,湖南衡阳人,清末湘军将领,文武全才,是著名的儒将。其工于对联,许多名联流传至今,脍炙人口,要说其不懂联律,恐怕无人能信。
此联题南京莫愁湖胜棋楼,传说朱元璋、徐达曾在此下棋,结果徐达赢了,朱元璋,就将此楼赠给了徐达。上联借“五百年必有王者兴”之语,借朱徐二人之丰功伟业,赞此间湖山具有英雄之气,下联用莫悉湖美丽动人的传说,称此处风景全是美人之魂,将莫愁湖的雄浑、美艳展现得尽善尽美,令人读后心向往之。全联用典自然,情景交融,文采飞扬,可谓题风景名胜联中的精品。
然而,以现今流行的联律来审视,此联却多处出律,特别是下联后半句,“莺花”对“湖山”、“全是”对“自有”、“美人”对“英雄”无一合平仄规律,即使从当句自对的角度来看,也是犯了对联之大忌,如果以此联参加当今任何论坛的征联比赛,恐怕在初选时就会被枪毙。
此联出律之处,恐怕连老彭自己也无法否认,但他为什么不改呢,比如可以改作“花鸟全为美女魂”,不就合律了吗?但如果我当面向他这样建议,他一定会勃然大怒,把我拉出去砍了,并斥之“此等俗人怎可言诗”。由此可见,古人作联,以意为先、以意为主。联律固然重要,但失去了意境,就变成了死联;有了意境,虽然出律,但整联仍然生动活泼,意气风发。
再录老彭题武汉黄鹤楼一联与君共赏,看看他是否懂得联律:
心远天地宽,把酒凭栏,听玉笛梅花,此时落否
我辞江汉去,推窗寄概,问仙人黄鹤,何日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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