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 年 村头的小溪旁 栽着我的童年 那所有的枝丫 都做成了弹弓 尽管衣不蔽体 依然肆无忌惮地 到处去捅马蜂窝 一个雾蒙蒙的早晨 母亲不停地催促 我匆匆离开了故乡 忘了把弹弓取下来 多年以后来到村头 弹弓的两个把柄 已长得很大很粗 胶皮早已化成树叶 树丫般的童年 多像弹弓的把柄呀 不断进行新的嫁接 知识广博的蜜蜂 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 龚奎林(河南大学文学博士)评论: 童年的生活虽然艰难,但痛并快乐着,对于孩子来说永远是一首快乐的歌;而对于回忆来说也永远是幸福温馨的。作者形象地写出了童年玩耍的弹弓的立体感,创造出“形”“义”结合的诗形。童年的欢乐生活是无忧无虑、快乐活泼的,尤其是在有树有水的农村,到处都是孩子玩耍的乐园,“所有的枝丫/都做成了弹弓/尽管衣不蔽体/依然肆无忌惮地/到处去捅马蜂窝”,语言明快,充满了童趣十足的欢声笑语,这不仅是诗人的童年,也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童年,那是多么幸福而快乐的时光。然而时间永远是消逝的,童年毕竟是短暂的,也许为了谋生,也许为了升学,每一个人都不得不别离童年,“一个雾蒙蒙的早晨/母亲不停地催促/我匆匆离开了故乡/忘了把弹弓取下来”,童年欢乐的象征“弹弓”也忘了带走,只有把它储存在记忆的深处。于是,文本充满了淡淡的感伤色彩,也许是对于童年不在的哀悼,也许是对于时光飞逝的感叹。当许多年以后回到故乡,我们的童年感觉也已不再:“弹弓的两个把柄/已长得很大很粗/胶皮早已化成树叶”,小树长成了大树,我们也由童年变成青年、老年,人世沧桑和世事无常已经使我们变得更加深沉而世俗。童年就在这种时空变迁和经验自足的人生中“不断进行新的嫁接”,每一个个体在生活负重的改造和外在环境的规训中都已经不再有童年的心态,童年作为流逝的背影已经越来越模糊,而蜜蜂又怎么能够知道人世沧桑呢?诗人通过童年的回忆发出了自己的感叹,伤感之情贯穿与文本的幽暗深处。 (此诗被选入《乐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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