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静月听风dl 于 2013-6-25 16:03 编辑
设置诗意的生活场景,突破叙事的诗歌意韵
——读剑江之鱼《黔南行吟》(组诗)有感
文/静月听风
诗歌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读剑江之鱼《黔南行吟》(组诗)有一种不可言喻的亲切感,其贴近自然、贴近生活的底蕴,透射出无与伦比的美丽,让我不得不一行行一字字地用心来抚摸、掂量和品味,试图从艺术的角度,来学习其精美绝伦的语言,引人入胜的意境,以营养我个人为诗的技艺。
找准诗歌的切入点,在寻常事物中给予不同寻常的立意,用心、用真诚去感受这个世界,去发现这个世界和谐或不和谐的音符,并动之以情,发之以声,行之于笔,以独特的方式表现出来,才能“化腐朽为神奇”。如《黔南行吟》(组诗)其一《都匀•斗篷山》,“斗篷山”景区位于贵州省岩下乡铁索岩村,雄踞于苗岭山脉中段,是国内距离城市最近的原始林区,其间有峰峦、峡谷、溶洞、溪流及瀑布等景观,随处可见树抱石、石抱树、树搭桥的奇异景观。诗人容艺术技巧于不动声色之中,把“斗篷山”的形、神、韵融入诗的语言,让我们在欣赏时,不知不觉被诗人牵引,身心沉浸在诗人为我们营造的优美意境中,那形似“斗篷”的山峰,“隐藏着唐朝的月光”,承载着明朝的古道,其深厚的历史底韵增加了我们对“斗篷山”的敬仰,也想跟随着诗人的脚步,去感受“好花红”节日热烈的气氛,欣赏“布依族”姑娘美丽的舞姿。仅仅十行,诗人就把都匀“斗篷山”的来历、历史的渊源、民族的特色,以及当地的文化特色表现得深刻而透彻。“大风吹过,所有故事荡然无存/留给我的/是一顶青翠的斗篷”,这个结尾巧妙地与诗的第一句相呼应,使诗歌首尾相连,达到了艺术和景色的完美契合,也突出表现了诗的主旨,都匀踩过历史的沧桑,正以一种蓬勃的生机,以一种顽强的生活力,朝着欣欣向荣的方向发展,我们看到的是诗人的智慧和对都匀这片热土的热爱。诗歌就在我们身边,但我们不能过于琐碎,我们应该像剑江之鱼一样,从普遍意义上去挖掘,去查找和弥补人性的缺失,去张扬和彰显事物的美好,去记录和剖析社会的真实。
情节性凸显的诗要用意象说话,要通过一系列细致的刻画,利用虚实相间的笔法,深刻营造诗的意境,使诗中所蕴含的情凝重而又细腻,既有浓浓的个人感叹,又有开阔的时代情怀。如(组诗)其二《荔波•联山湾》,我感觉这首诗就像一篇微型小说,其意象纷呈,情节性很强,有声(吟颂、蝉鸣、歌喉)、有色(太阳的红、秋的黄、月的新旧)、有人(韦家满妹、莫家的永奇、有我、有一群采风的笔杆子),虚虚实实,若即若离,引人入胜,扣人心弦。联山湾是依山傍水式的布依族群居区,它以山秀水美的乡村田园风光和布依族农耕文化为特色,“大日子”和“小日子”正是闻名天下的“大七孔”和“小七孔”。“太阳/从东到西,烤熟一轮轮的秋”正是这种文化特色的真实体现,它形象地描绘了联山湾的山水特征和纯朴的布依族文化风情,表达了联山湾布依族人民的勤劳智慧和对美好生活的憧憬。诗的第二节写联山湾的美丽传说,这种虚实结合的写法,拓宽了读者的视野,增加了诗的张力,给了读者无限的想象空间。据说诗人笔下的风景区是由《联山湾》这首民瑶给唱红的,这首带有浓郁的布依民族风情和山水农耕文化色彩的乡村民谣成为这个旅游圣地的亮点,所以作为游者的“我”自然也被那种韵味所打动,也“用不太纯正的黔南口音吟颂这些秋色”就连“树上的蝉鸣”也“在洞穿我的喉咙”形成了一种人与自然的和谐,让人不知不觉中,就记住了那个田园牧歌式的美丽的地方。有人说诗性纯粹的诗才美,但似乎从事物中寻找出诗意的诗更美,诗人以叙事作骨架,而这个事(场景)就是容易让人铭记的,何况在这个事中找出了盎然的诗意。
中国汉语自身的特点和东方素来的审美习惯,注定了诗的品性是含蓄,不外露、不张扬。含蓄的诗会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别样的美,需要有一颗睿智的眼睛去发掘、去探索。(组诗)其三《荔波•樟江》中,“樟江”只是一个幌子,但表面看上去两节诗确实都在写樟江,主要是起映照与铺衬的作用,增厚和增长诗的向度,使诗开阔和生动起来。如果你细细揣摩,你不难发现这首诗实际是在写人,写一种离别的痛楚和触情生情的悲愤。诗人在文本的行走中,用拟人、象征和暗示等修辞手法,赋予“榕树”、“樟树”以生命,让他们成为诗中的两个主人翁,并使整首诗都围绕着“他们”的故事起落和“榕树”的心理描写而展开,达到物我合一的完美境界。诗人不点破,只用暗示,让读者自己展开想象的翅膀,通过“樟江”的铺垫,写了一个没有结局的爱情故事,衬托出“樟江”两岸的失落,这个失落是诗人暗示给我们的答案。诗人的高明之处就在这里,它远比直接写人要富有张力,一切让读者悟,从而使诗显得典雅蕴藉。朦胧的意境给不同读者以不同的共鸣,从而获得不同的审美过程,这就是一首诗能够产生多重美的效果。
人们常说的“诗意”,就在于读者与作者一起构造诗中的意境——即画面的形象,作者要让读者产生共鸣,首先要通过联想,在自己的诗作中写出动感十足的画面。(组诗)其四《大七孔•妖风洞》,首先抓住读者眼球的是“妖风洞”其名,因为好奇心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特性。诗人非常聪明,从名字上寻找诗的突破口,并展开丰富的想象力,利用极具夸张的表现手法,把“几万年才掏出一个”的妖风洞写得神秘莫测,并用“不是人,就是妖精”这样反诘的方式,形成物象观我的境界。在诗的语言处理上,词语的暴力也有些骇人听闻,如读到“最先醒来的山雀啄走最后的人影”,你会一下子被它攫住,心情沉甸甸的,思维也似乎凝固了一样,确实让人受惊不小。该诗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采用对白的形式,增加了诗的情趣。
利用细节来构造意象,且通过生动的句子、丰富的想象来完成行文,更能够使整首诗达到物我合一、珠联璧合的效果。(组诗)其五《都匀•奉合》,“大片大片的绿”、“枙子花/翻动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高一脚,低一脚,踏着云朵奔跑”显然,经过两场雨水的洗礼,奉合的山川和大地都长满了新绿,洁白的枙子花吮吸着清晨的露珠,迎着太阳竞相开放,一群水族人嘴里哼着牧歌,追赶云朵般洁白的羊群,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山坡的路上。这是诗的第一节中的细腻,如电影的特写。象中之意,美而意味深长,表现出奉合的美丽,水族人民生活的艰辛,和其勤劳而质朴的精神面貌。“田鱼翻飞,牯牛昂扬/吊脚楼水族人家的日子/三三两两,挤在乡间泥巴路上”是第二节中的细描,象意突出乡村的特色,“乡间泥巴路”与第一节的“高一脚,低一脚”相吻合,进一步深化了主题。“他们甜,我就甜/他们咸,我就咸”,这是第三节中的特写,彰显了诗人的情感。这样的诗,我们一看就知道是诗歌艺术。我们姑且不论以事物作比终归要落实到人物身上,这样才不至于虚泛和空洞。只从事物和人物的映衬方面讲,最后推出人物,达到了四两拨千斤的巧妙作用,虽然推出人物时使用的文字很少,但大家很清楚前面就是后面的铺垫,都是为推出人物而服务的。这一切,是何等的予人以启发啊!而实际说白了,这就是叙事艺术在诗歌中的活用。诗人以整首诗促成诗意,虽然在诗中也有迂回,但表达的题旨却很独到,且鲜明而集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