叟发何苍苍,生计仗拾荒。手中锈铁钳,背上黑布囊。
身枯背已驼,褴褛破衣裳。拣纸与破瓶,变卖换米粮。
偶然得铁块,心跳喜欲狂。拾荒人也众,此道忧不长。
本是城郊农,沃土种稻粱。生活尚自足,偶也醉几觞。
孰料世界变,城市猛扩张。强占三亩地,强填喂鱼塘。
官言“赔五万,速迁莫彷徨,地本属国有,收回理应当。
尔等敢违逆,送尔进高墙。”含泪离故土,栖身出租房。
城市薪如桂,赔金旋见光。昨夜梦故宅,屋后发新篁。
黄鹂鸣桑树,白鹤翔高岗。今到故地看,新区建华堂。
咋舌高房价,三千一平方。门卫何威武,面上杂冰霜
“拾荒者敢入,小心尔受伤”一步一回首,老泪映残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