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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啥事儿都不是事儿

1
          王玉阴着脸踏进办公室,撂向办公桌的档案袋“哧溜”着向前滑,眼看就要滑落却又识时务地地戛然而止,在办公桌边缘悬吊吊地稳住了。
       王玉收回正要落座的屁股,探身拖回悬崖勒马的档案袋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你也来忽悠我?!”顺手操起水杯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地牛饮,早上一上班都没消停过,真渴了!
      “要把人烦死!”王玉抹一把嘴角的水痕,靠着椅子闭目养神。正对面的壁钟四平八稳地挪着碎步,喀嚓喀嚓的嘀答声像夜雨滴芭蕉,点点滴滴敲打着王玉繁芜的思绪。
       窗外。嘉木含妍。燕燕于飞。正是冷暖恰到好处的人间四月天。透过绿荫掩映的玻窗,隐约可见忙碌在田陇、地头的村民的身影。一生一世种庄稼是守着这片土地的人的宿命,千百年来被人种上庄稼是这片土地的宿命。
       如今的农村,看不见几个年轻人。能走的都走了,在农村长大的人谁也不想死心蹋地做那又脏又累、永远也做不完的农活。只有年过花甲或更老的人才耐得住留守的寂寞,他们一边带孙子一边种地,能种多少是多少,再不存在温饱问题了。
       王玉心里乱成一团麻,无心欣赏窗外的春景。土生土长的她深知农村人的劬劳和辛酸,诗意和浪漫需要物质基础。
       仿佛有某种启示,王玉蓦地睁开眼,松开搭着肚腹的十指相扣的手,从米白色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找出“苏山”,待要摁下去,忽又迟疑了......远水,救不了近火!
       隔山隔水的苏山除了听自己热锅爆豆子似的数落还能怎样?每次都绕着同一个话题喋喋不休,总也找不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自己都觉得烦。
       王玉翘起的大拇指始终没落下去。对那个特立独行、近乎执拗的公公,王玉无言以对,唯有给苏山施压。
       就在一个小时前,王玉和苏山还在电话里针锋相对地争吵。“你叫我怎么办?!实在不行咱就离吧。离了,天大的事也与你无关!”苏山气咻咻地挂了电话。
       王玉望着渐渐黑屏的手机发怔,想起刚才的事,自己也有点过分。和苏山还是同学时,王玉就知道苏山是个口无遮拦的急性子,坦诚、率真。她爱的就是苏山这不油腔滑调、不拐弯抹角的实诚。当然,还有苏山的堂堂相貌和不错的家景。
       “但也不能动不动就拿感情说事啊,还男人哩!”王玉越想越懊恼,隐忍的泪水雨珠儿似的“叭嗒叭嗒”地滚落。
       “没良心的......”王玉抿一抿嘴角咸咸的泪水和自己生气:“离就离!”
       话一出口,王玉又后悔了。好在,苏山听不见。
       真要离了,四岁的儿子怎么办?不是没爸,就是没妈......还有年近古稀的父母,如何面对?茹苦含辛把我拉扯大,供我读十几年书,又张罗我结婚生子......城里的房子也买了,虽然当了几年房奴,总算苦尽甘来,可父母也老了!王玉蹙眉凝思,泪水浑然不觉地澎湃,索性趴在办公桌上嘤嘤地啜泣。
       李书记和张会计一早下乡去了,秘书小汪也去派出所办事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王玉一人。
       王玉趴着哭了一会儿,担心有人进来,急忙去卫生间洗把脸。天大的事,日子还得过。
       王玉对着镜子抹脸、整理头发,盯着镜子里憔悴不堪的女人发呆:流年似水啊,竟也三十出头了!
            
2
       苏山确实没辙。毕竟是自己的老爹,再错也要赢三分。可这老爹也太出格了吧?前些时去乡政府闹,还是王玉的同学毛唱扛着。今天又闹到区委了。气焰嚣张的老爹竟口吐狂言:实在不行,老子就上访!
       “ 访个屁!”苏山坐在电脑前发愣。一边是老婆,一边是老爹,苏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苏山挂了王玉的电话,立马打老爹的手机。
       电话里人声嘈杂,苏山听见老爹正沙着嗓子据理力争,根本顾不上听他说话。一听老爹又干又涩近乎喑哑的声音,苏山估计老爹老半天没喝一口水了。
       都啥岁数了?还经得起几折腾喔?!苏山又气又心疼,免强喊了一声:“爸!”
       电话算是接通了,可父子俩说不上三言两语就水火不相容了。苏山本想好声好气地劝劝老爹,可老爹的爆脾气根本不容苏山插嘴。还理直气壮地说他是“做好事”,也“不与王玉相干”云云。
       苏山一时语塞,愣了半晌才回了一句:老癫了!
       老爹一听儿子说话不中听,怒气冲天地顶回去:“滚你的!老子没你这儿子!”随即挂了电话。
       苏山抚着突突蹦达的太阳穴,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长长地吁口气,清清干涸的喉嗓,压住快要喷井的火气耐着性子再给老爹打电话。
       正领着几个人在区政府唇枪舌战的苏老爹一听是苏山,一声不吭地把电话挂了。
       如是者三。
       这父子真是前世的冤仇么?从记事起,老爹就不疼自己,动辄得咎,怎么看都不顺眼。虽说是老爹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的儿子,倒不如头上的仨姐姐受宠,惹得邻居笑话咱家是重女轻男。只有老妈心疼自己,老妈却撑不起半边天。早知如此,又何必生我、养我?......苏山搔着头皮胡思乱想。
       区委接二连三地往王玉那边打电话。往小处说,就算不出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往大处说,影响王玉的干部形象甚至擢升。王玉能不着急上火吗?
       “ 哎,我也是急晕头了,怎么能给王玉说离婚的气话呢?”苏山想起刚才说过的屁话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玉啊,我也是情急才打糊乱说的,别生气!别生气!啊!......苏山握着鼠标在设计图上心神不定地游弋,心里七上八下地编排着怎样给王玉赔礼道歉。
       “老爹啊老爹,您这是给儿子添乱呐!”一筹莫展的苏山顺势一推,键盘悄然滑入桌底,起身如厕。
        苏山掬一捧清凉的水把白净英俊的脸埋进去。王玉,老爹;老爹,王玉......两个身影在眼前晃得他头晕脑胀。苏山觉得脑子里塞满了糨糊,整个人也软成糨糊了。
       有人上洗手间,苏山才回过神来。他假装照镜子,甩掉发梢的水珠,捋一捋零乱的头发,挺胸、深呼吸,让烦乱的心尽快平静下来。
       首先打电话安慰王玉,再给老妈打电话商量对策。苏山一路寻思着往回走。

3
       苏老爹原名苏有义。
       村里人都知道苏老爹喜欢折腾。先是“家家通”修路,不等邻里搭成协议他就大哥大地自作主张开工了。路修好了,纠纷也来了,好说歹说,众邻里只肯出一部分小钱。还有一家,一分钱都不肯出。理由是:没经他协商。
       死心眼的苏老爹认为这不是他的错,而是政府工作没到位,自己不应该承担几万块的修路费。儿女们劝他别和政府较劲,就当做好事,回家可把车开到家门口,岂不美哉?钱也出了,人也得罪了,何苦呢?
       听人劝,得一半。苏老爹思前想后暂时把修路的事放下了。事隔不久,苏老爹又为几个老战友的福利和村里的贫困户找上了政府。
       别人说,剑老无芒,人老无刚。苏老爹却是逆生长,都七十了,还吵着要出人头地,要干一翻大事业,不知今夕何夕。谁听了都觉得是天方夜谭,谁也不把苏老爹嘴边的话当回事。
       苏老爹却是认真的,他有他的人生哲学。之所以年轻碌碌无为,是受环境限制,能填饱肚皮就是大事。现在环境好了,不赶紧干翻事业,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机会了!儿女家家有房有车,有稳定收入,人也齐整。苏老爹深感自豪,甚至有点小小的骄傲。自己在村里也有一幢两楼一底的小洋楼,小洋楼绿竹庇荫,清幽,宁静。房前屋后的半壁江山都是苏老爹的。春天一到,野草野花满山遍野,十足的天然氧吧。儿女们拖家带口地到齐了,这个家也够宽敞。苏老爹的四个儿女各散五方,大多是分批分期的回来。这样也好,走了老大,来了老二,还有老三。儿子的家在不远的城里,一天能走个来回。
       苏老爹除了晚上睡觉也没几个时候在家。不是在地里,就是上街赶场去了。一四七、三六九,几个镇轮流赶。逢赶场的天,苏老爹就和几个老头儿在小饭馆里吃麻辣豆花、喝小酒酒,一直到太阳下山才想起家里没人。了解苏老爹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一个实干加苦干的实干家,而今的他更没必要实干加苦干。苏老爹却一如既往地从早忙到晚,仿佛不把日子过忙碌点,就对不起生活,等于自己在犯罪。有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忙些啥,时常站在阒寂无人的小院里抠鼻孔发呆。
       有人善意地劝苏老爹享享清福。苏老爹听了不屑一顾,那眼神鄙夷极了。
       儿子接他去城里住,不去。让老伴何妈去带孙子,他则守着几亩地种五谷、养六畜。地里收了啥就给儿子送点啥,顺便看看小孙子。早上进城,天黑落屋。偶尔也在城里住一宿,心里却怎么都不踏实。与其说睡觉,不如说受煎熬,一宿都在担心家里的鸡鸭和猫猫狗狗。
       国外的女儿接他去,更不去。不会说也不会听外国话,去那干啥?噎得女儿抹眼泪。
       省外的女儿接他去,还是不去。推说要下秧,要栽红薯,要打谷,要点麦子......开春了,更忙了;再说,已经去过了!
       谁也别想劝他挪窝。
       不想挪窝的苏老爹是舍不得他拿捏了一辈子的泥巴。离开老家,他就是无根的浮萍,心归何处?人生像一场接力赛,儿女还有儿女的事,也有一家老小要供养。自己不瞎眼跛脚,又何必坐等吃现成的?不如住在自己家里自在,赶场到天黑也没人管。
        顺,也是孝。儿女们也就遂了苏老爹的愿,让他留守老家,爱干啥干啥,只要他高兴,只要他健健康康。
       儿女们隔三差五地打电话千叮咛万嘱咐:别累着了!万一倒了床,谁有时间来侍候您哟?
       苏老爹不以为然地回他们:我能吃能喝,没病!你们都是多余的担心!
       住在城里的何妈也放心不下,毕竟是上岁数的人,难免磕着碰着。半个村子都人去楼空,万一老头子在家有个三长两短,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何妈每天都记得往家里打个电话,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讨个老头子的平安。
       遇上苏老爹没空接电话,何妈的心就“怦怦怦”地狂跳,更不敢往深处想,只有握着手机一遍一遍地重拨。忙得手脚并用的苏老爹一听是何妈就火冒三丈:“有事没事打什么电话?老子正忙!”不等话音落地就火烧火燎地挂了电话,或索性关机。何妈挨顿骂心里也舒坦,说明老头子活蹦乱跳哩。
       苏老爹自诩有一个牛一样强健的胃,吃一餐可管几餐。没事就念叨他当兵时的光荣事迹,他那牛一样的胃也是光荣事迹之一。何妈跟苏老爹过了几十年,从来没听他说过胃不舒服的事。吃啥都不挑剔,吃啥都有滋有味。
       何妈年轻时受不了苏老爹的古怪脾气和不讲究膳食营养,时常背地里一边干活一边红着眼泡想:跟这种人过一辈子,真是命大!
  
4
       开年一上班,王玉就听到风声说要调她去L乡任党委书记。目前正在人员调整,下个月就可以走马上任。
       王玉一想起晋升的事就心花怒放,更坚信自己的实力和选择。大学毕业报考村官,虽然费了些周折,也算一帆风顺。起始,王玉在村委做代理村长。工资少得可怜,更别说提拔了,等到猴年马月也未必如愿。还要和苏山遥隔千山万水地过牛郎织女的生活......想起自己的孤独和无助,王玉也犹豫过,几度欲放弃,到底还是熬过来了。
       王玉顺利地考上了区公务员。虽然没啥实权,工资也不及外企的一半,但毕竟跻身公务员之列,响当当的铁饭碗,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美差。更何况,仕途靠各人,奋斗加才干,总有媳妇熬成婆的时候。再说,还有市政的表哥作后盾呢。
       朝庭有人好做官。表哥在王玉打算考公务员时就说过,只要能考上,啥事儿都不是事儿!不然,王玉现在还得在外面打工,说不定这一辈子都该打工。
       王玉踌躇满志地去S乡政府上班,也是最青春最有文化的干部。几年下来,王玉兢兢业业,奉公守法,颇得领导的赏识。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出事了。来自区委的投诉电话像一道魔咒,念得王玉的头都大了。
       十分钟前,表哥也打电话说,如果这事不摆平,就别去L乡了,后补的多着呢!
       王玉做梦都没想到,端上桌的鸭子也会飞了!
       都怪苏山的老爹。为这事,两亲家也闹翻了。王老爹苦口婆心地劝说,苏老爹却是冷水烫猪——就是不来气!苏老爹更看不惯在眼前指手划脚的王老爹!吹胡子瞪眼睛的两亲家恨不得掐一架才好。
       王老爹走时愤愤地甩下一句:再不上你家的门了!
       尴尬的何妈欲言又止,忍不住唠叨苏老爹。正在气头上的苏老爹比何妈更烦躁,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回老家去了。
       哪有自家人砸自家人台子的?!王玉气得牙痒痒,她想不明白苏老爹到底要干啥。
       下午下班,王玉要苏山转告婆婆:晚上值班,不回家了!
       不是王玉对婆婆有意见,而是不知道怎么和婆婆掰扯。婆婆是个明白人,可当不了这个家,这事就让苏山看着办吧。
       苏山给何妈说了王玉值班的事,又说老爹的事,娘儿俩都无可奈何。末了,苏山泄气地说:如果老爹继续不管不顾地闹下去,他只有和王玉离婚了事,不能砸了人家的饭碗!
       何妈知道,媳妇在怄气,儿子更受夹磨气。哎,这死老头子!怪不得王玉。 若是媳妇和儿子离了,不是让全村人看笑话吗?我这老脸往哪儿搁?这死老头子!

5
        何妈在电话里和苏老爹扯不清,早上把孙子送到学校后就往家里赶,她要看看老不死的老头子到底在闹腾个啥?!
        何妈心急火燎地赶回家,还没进屋就和苏老爹吵开了。没脸没皮的苏老爹居然吵着要和何妈离婚,这对何妈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都七十岁的人了.......羞死先人了!”气急的何妈给省城的大女儿苏好打电话。
        苏好听得啼笑皆非:老爹真是人才啊,都啥岁数了,还玩小年青的把戏!
        “妈,您就和他离。我们养您!”苏好觉得两个老家伙又好气又好笑。
       何妈正色道:“你爸怕是老癫了,快打电话骂骂他,他听你的。”
       苏好也正色道:“妈——,我也不能老向爸发脾气吧?怕他百年归天时我于心不安。”
       关于苏老爹的“恶劣行径”,苏好早从何妈那里了如指掌,她在静观其变。也想改改自己的爆脾气,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听见风就是雨。
       苏好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突然之间对老爹就没了脾气呢?甚至觉得特立独行的老爹竟有几分孩童似的可爱。  听说,人在死之前会“躁死”——性情乖张,甚至寻衅肇事。
       “莫非.......老爹寿年到了?”苏好有些后怕。七十有个家,八十有个妈。人到中年的苏好不想这么快就没爸,或没妈。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别人瓦上霜。可苏老爹偏偏就是那种爱扫别人瓦上霜的人,您有管天下事的能耐吗?苏好也怀疑苏老爹哪根经搭错了。
       “不如,您就依了爸的,离婚!”苏好试探何妈。
        与其逼得儿子离婚,还不如让老子离,这是情非得已的下下之策。 心性清高的何妈岂肯接受苏好的馊主意?她丢不起这个人!苏好说出这话,也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巴——哪有儿女劝父母离婚的?疯了!
       全家人都快疯了。
       苏老爹又闹到乡政府了。一是为修路的事,二是为战友的事。任凭乡政府的人磨破嘴皮,他就是不听。全然一介刁民,却又不能当作刁民乱棍打出去,谁摊上这种事都头疼。
       焦头烂额的毛唱十万火急地电话告之王玉,王玉又告之苏山。苏山告之何妈,何妈告之苏好......脱不开身的苏好要何妈立马去把脑壳长疱的老爹弄回来,她也丢不起这个人!胆怯的何妈却巴巴地盼着苏好回家。
       苏好觉得何妈挺没用的,和老爹过了一辈子也没找到老爹的“软肋”。应了那句老掉牙的俗话: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一吵架就只知道哭、闹。就算上吊死了又能咋的?——还不是一把土埋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还属虎呢,一点煞气都没有,纸老虎还差不多!苏好一念叨,何妈就张着耳朵听,然后长长地叹口气:“这就是命......”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这是苏老爹记得烂熟的一句《增广贤文》,仿佛专为他撰写的。因为他属狗,何妈属虎,何妈就活该被他欺负。
       几乎一整天,苏好都在接电话。何妈的、妹妹苏缘和苏分的、弟弟苏山的、还有两个姑姑的,全都同仇敌忾地投诉苏老爹。 苏好和何妈一致认为苏老爹此举有辱家门荣光,不知情的还以为苏老爹穷困潦倒,儿女不孝。
       至于这样折腾吗?是没吃的还是没喝的?还是没住的和盖的了?苏好窝着一肚子火给苏老爹打电话。电话通了,她却鬼使神差地心平气和了,居然有十二分的耐心听苏老爹七七八八地唠叨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手机断电。
       苏老爹如遇知音似的向苏好大倒苦水,真是恶人先告状。要在以往,苏好早发飙了。苏好听着听着也觉得苏老爹说的都在理。但这些“理”涉及到方方面面,不是一腔热血沸腾的老爹就能解决问题的。苏好不力挺苏老爹,也不作过多的解释,只想让老爹安度晚年,别再节外生枝。可眼下,谁也奈何不了苏老爹。
       “妈,您怎么就找了个我爸这样的人呢?”刀子嘴豆腐心的苏好为何妈叫屈。
       “鬼话!她不找你爸,你能坐在这里打电话吗?”一旁修指甲的爱人幽灵一样接过话茬。
        ... ...
       “好吧,我劝劝爸。”苏好没好气地瞟一眼爱人,挂了电话。
       “是啊,我不可能坐在这里,你就更不可能坐在这里了,所有的历史都得改写。”苏好扳着爱人的肩膀一本正经地问:“那你说,这事咋办?”
       “......要不,把爸接过来住,让他离开那样的环境自然就分心了。”若有所思的爱人忽然大发现。
       “他是不会来的。我爸的性格就是绝对自由!”苏好肯定地摇摇头。

6
            知父莫如女。果不其然,苏老爹一口回绝了苏好。
        “我哪都不去,要干自己的事业。”
        “嗬!都几十岁了?还干事业!年轻干嘛去啦?那时要有这个劲头也让妈和我们过点好日子啊!穷不失志,富不发狂,您这是唱的哪出戏?!想多活几年,就省点心,少衅点事,别弄得全家人都跟着您颠三倒四!”气不过的苏好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一顿苏老爹。也不想回家,懒得看她那奇葩老爹。
       苏好想了想又给苏山打电话:劝劝王玉,别和老爹一般见识,他都这把岁数了,折腾不了几时。叫她告之有关部门——老爹老糊涂了,政府领导不糊涂嘛,事情该咋办还得咋办。
       大洋彼岸的苏分也给苏老爹撒出杀手锏:再这样!我们都不回家!
       十里八乡的人也七嘴八舌、莫衷一是:苏有义有福不会享,生在福中不知福;苏有义是窝囊了一辈子,现在趾高气扬了;苏有义是纯粹的二百五;......
       苏老爹见自己激起了“民愤”,势必孤掌难鸣,好歹收敛了。
       苏山和王玉到底没有离婚,也不可能离。
       王玉也想开了:只要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升不升迁都无所谓。

沙发,再细细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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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描写都很细致生动,结尾有些潦草了。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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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事件 有点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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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描写都很细致生动,结尾有些潦草了。
凤舞 发表于 2014-10-20 13:31



    嗯。凤舞一语中的,谢谢!这个结尾还是改过的,以前更潦草。没办法笔力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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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事件 有点弱。
林海雪狐 发表于 2014-10-20 16:07



    谢谢!就是,在学写小说,多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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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再细细欣赏。
徐树爱 发表于 2014-10-14 20:29



    多提意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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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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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8# 凤舞


    哦,好的!我是说怎么在百度里搜不到。加上我的电脑近来出了点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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