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
一
推开门，
你看见纷纷扬扬的雪，
你笑。
你大声地唱：
“雪花飘飘
春来到……”
这时候你看见她，
匆匆走来。
二
像一朵大的雪花，
从风中扑到你面前来。
一样的轻盈，
一样的纯白。
一样的冰凉，
一样地忽然转身，
将你灼热的目光避开。
三
那个
纤弱的身影后面，
你忽然沉默了……
你望向天空，
眼睛有点发花。
四
你看见丁香树下，
五月的少年怀抱吉它
唱着歌谣。
你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
默默看他，微微含笑。
五
你看见少年喜气洋洋，
把一些好消息拿去
跟她报告。
烟雾弥漫的黄昏，
一辆单车两个人
风一样穿过小城的那些街道。
歌声追着晚归的飞鸟……
六
你看见那个少年
压制着心跳，
把和真心相反的话，
写满了一个又一个纸条。
她生气不理，
他茫然无措。
一些数完星星数绵羊的夜晚，
一些又甜又苦的思念的味道……
七
她开始矜持，
他装做骄傲。
有一天，
他发现她不再看他，
他慌了……
八
你看见少年陪着笑脸，
女孩平静得像一座冰川。
九
你看见灯火辉煌的夜，
一群人觥筹交错笑语不绝。
你看见
避开人群的角落里，
少年向女孩动情地诉说。
你看见桌子上，
所有的酒瓶都空了。
她到夜色中踟躇
而他，喝醉了……
十
你收回目光，
眼睛有点酸涩。
忽然想起，
明天她就要走了。
明天将隔着暮云，
隔着山岳，
隔着千丈红尘，
隔着无边岁月……
有她的明天不会再来了。
十一
像被谁踢了一脚，
你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2006/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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