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杂感（二）
文/晓曲
●第一担水
童年的第一担水
至今闪在弯弯的肩上
弯弯的肩上
担着两个明亮的天
也荡开了
母亲弯弯的笑眼
仿佛说，如果太沉
就不要再担
看着父亲肩风背雨
这点重量，又怎能压弯
我的信念
●渠江
你源自巴山之颠
波光里曾经红旗招展
你是我的母亲河呵
二十年前的一次亲吻
成了我一生的哀怨
一口裹满烟味的浓痰
被贴上你的脸
感染的我，倒在了命运门前
你是我的母亲河呵
从此无言把你赞叹
●嫂子
嫂子的一句话
比我成长快了二十年
嫂子是从镇上嫁进山的
嫂子说我不开窍
嫂子说：
男人烧起来一包尿
女人烧起来抱脚跳
现在，嫂子老了
这句话还很年轻
●棒老二
棒老二是老队长给我讲的故事
棒老二从前就住在最高最险的山上
棒老二夜里常下山来抢
棒老二有时也抢过路商
棒老二手里有枪
棒老二的枪柄上总挂一只鸡
棒老二因为当了棒老二才富的
棒老二后来被解放军消灭了
●小玉
小玉在我们很小时假扮过夫妻
小玉和我一起抱着布娃娃上床
小玉的哥哥知道了
小玉的哥哥打了我和小玉
小玉哥哥只有八岁，比我大一
小玉十四，让我给他讲作业
小玉知道我心很乱，但很高兴
小玉十六被她表姐带走了
小玉十八回来，多了一个娃娃
不是布的，不是布的，不是布的
2005-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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