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杂感
文/晓曲
●遗憾
在白岩寨山坡
我用打猪草的镰刀
砍到几只三叶虫和水草
它们浮在石头里
在谈论和石头有关的话题
今天看了古生物介绍
才发现它们比活人希奇
如果不是我砍掉了它们
放到现在
也许不必为吃穿住行劳顿
●放炮
有石匠在白岩寨吆喝
放炮了呵。。。
放炮了呵。。。
所有的人都迫不及待躲藏
上次就有人遭飞来横货
可是今天,我在城里
也听到有人说
晚上要去放炮
城里没山,只有高楼
会炸垮吗?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裸泳
刚才点击一条新闻
发现有人在河里裸泳
后面跟着一群
大惊小怪,谁的屁股
我怎么看这也不出新
那时大院的男女都会裸泳
女人在芦苇丛那边
男人在芦苇丛这边
交织的笑声在水波上
穿行。相安无事
●老家
记得父亲为多种一棵庄稼
和邻里大闹了一场
原来,父亲的某一锄
确实越界了
一锄土,养活不了什么
可是就没有人愿意舍弃
今天,二舅从老家来
问起以前的庄稼地谁在耕种
二舅说,老家的年轻人
不都在你们城里吗
那些地和你头顶一样
早成无毛之地了
●老屋
父亲说老屋五十平米
四十年前
是用一只兔子换的
那可是过去地主住的呀
父亲说话时很兴奋
二十年前
我离开老屋时
父亲硬要再添一间
虽然用了一头牛换
父亲依然很高兴
十年前我把父亲接进城里
老屋只换了半头牛
父亲有些难舍,还是很高兴
只是现在,房子。兔子。牛
怎么换我都高兴不起来
2005-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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