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就李长空的现实主义诗词作品谈谈我的一点肤浅认识

楚成

万里长空多远志 十年辛苦不寻常
　　——就李长空的现实主义诗词作品谈谈我的一点肤浅认识
　　
　　◎楚成
　　
　　李长空，17岁时开始沉迷文学创作，18岁入《鸭绿江》函授创作中心学习，从此走上文学创作之路。我与长空兄结缘始自四年前，在我参与主办的《九州诗词》上陆续读过他的一些诗词作品。而与他相识结下莫逆之交却缘于北京之行。去年秋我赴京参加《中华诗词》社举办的青春诗会，刚到中础宾馆报到，长空兄就不辞辛苦从京郊赶来相晤，会议结束后又立即来相邀至其舍下，一同畅游北大未名湖，曹雪芹故居，登西山赏红叶，赴西城区老院子大酒店同网络诗友共聚。如今回首，其待我之情深，胜似兄弟，其境宛若眼前，令我常感念中。只恨时光匆匆，未能在京多盘桓几日，好向长空兄多请教些诗词和人生旅途上的问题。6月初收到长空兄的电子邮件，欣闻兄的大作《李长空诗选》即将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其嘱托我就其古典诗词写篇序。可由于公务繁忙无暇顾及，只有往后延期，但心中常感不安：一是文笔生疏怕有负兄长重托；二是诗无达诂，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怕我的读后感难以表达兄长诗词于万一。长空兄的诗词作品早在网上读过多遍，今适逢假日，心忽有所动，就不计工拙在电脑上就长空兄的现实主义诗词作品谈谈我的一点肤浅认识。
　　长空兄生活阅历丰富，虽略长我，却足迹遍及大江南北，做过各种不同职业，遭受过难以数计的磨难。早在1993年10月其便漂泊广东、上海、北京等地，曾流浪过街头、干过建筑、任过记者、做过编辑、当过副主编、创办过文学社团、下过“海”，近年出任创作总监、策划经理、策略顾问等职。长空兄可说是“打工”一族的代表，其之经历非我们这些校园出来就有稳定职业的人所比。所以他的心灵与普通人民群众始终跳跃在一起，他的欢乐他的苦痛也代表了民众，他的一枝生花妙笔不是从书斋和学院中得来，他是来自人民群众，他的笔与普通民众最为贴近。
　　长空兄从1990年起发表处女作，迄今已在《中国诗人》、《中国诗歌》、《诗选刊》、《中国作家》、《北京文学》、《广州日报》、《合肥晚报》、《国际汉语诗坛》（汉英对照）、《北美枫》（加拿大）、《澳洲彩虹鹦》（澳大利亚）、《法华报》（法国）等海内外近二百种刊物发表过诗歌、散文、小说、报告文学、文学评论等作品，而且在上世纪末便出版有《笼鸟》、《出墙红杏》、《爱情交响曲》、《迷乱的天空》等四种诗集。万里长空多远志，十年辛苦不寻常。这些辛苦经过梦笔生花，心血凝聚，终于结出硕果累累。
　　即将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的《李长空诗选》收入古典诗词62首，具体包括四类组诗：《无题》、《感世》、《红豆吟》、《感怀杂吟》。
　　关注现实，鞭挞腐朽，忧患天下，是长空兄诗词中最耀眼、最凝重、最厚实的一个主题。如《无题》之三：“滚滚烟尘警报鸣，下乡可是访民情？农工负重知多少，几个权官肚里明？！”之五：“一栋大楼金数万，包头硬是意嫌轻。不知苦累劳工者，几许青春铸造成！”语言质朴，思想深刻，读来让人掩卷深思。忧患意识是中国文人历来的优秀传统，自屈原始代代不乏杰出诗人承继。长空兄可说是当代现实主义诗人的优秀代表。一个没有诗歌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悠悠人事，惟诗为重，诗歌牵连着国家民族，联系着历史和未来。古典诗词的现实主义传统是中华民族文化的瑰宝。她从来都是和时代紧密相依的。因此诗人必须面向大众，关心底层人民，对一些重大的社会生活事件要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必须站在时代的前列，当好时代的歌手。如抗日战争时期的田间，就曾以一曲响彻云霄的战歌《给战斗者》唤醒国人：“战士的坟场，会比奴隶的国家，要温暖，要明亮。”“文章合为时而著， 歌诗合为事而作”，要为普通民众的不公正命运鼓与呼！古典诗歌现实主义是时代的呼唤，当代中国正处于大变革的历史时期，经济的发展需要积极健康、昂扬向上的精神力量来加油、鼓劲，需要更多更好的作品问世。重大的政治问题和反腐倡廉理所当然地成为诗人关注的重大主题。为此，反映当代中国各阶层中的典型环境下的生活层面，既适应现实主义创作的内容需求，又是记录、标识和歌颂时代精神的社会需求。长空兄的大量诗词作品可说就是这一主题的实践。如：《闻全面取消农业税感赋》二首：“又是春光播种时，田间麦菜长成畦。千年赋税今全免，早起追肥莫怠迟。”“外出劳工若许年，心怀老小泪斑斑。今闻赋税完全免，打点行装故土还。”就是对国家取消农业税这一重大国策后的感言，形象而又具体，与杜甫的《闻官军收河南河北》“白日放歌需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的心情异曲同工。现实主义的本质是描写现实生活，歌颂人民，崇尚真、善、美，充分体现诗歌兴、观、群、怨的思想。有良知的诗人多以苍生为念，“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长空兄的心与人民，尤其那些贫苦大众，与他一样打工漂泊的民众永远无法分开。他关注民生、民情，了解民众的疾苦的诗词，常常与鞭笞时弊相对而出，这就更加增添了这类现实主义题材诗词的力度和分量。如《渔歌子•粮农》：“日晒风吹苦种田，新粮担担笑开颜。欢笑去，泪襟还，百斤稻谷两包烟。”其洞悉粮农心理之细微，其描写之细致，截取两个不同场面，以饱蘸血泪之笔对照出之，不忍卒读，催人泪下。面对民忧、民瘼来讲，无须豪语壮言，更无须精雕细凿，只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长空兄的这类诗词作品当然也非尽善尽美，在艺术构思和遣词造句上，某些方面虽尚未到达字字千金，但惟其真和直，故自有其动人心扉之魅力。
　　长空兄的诗词远不只这个集子所选，他的诗词题材是相当广泛的，我这里是举其要者，也是举其重者。这四组诗词，相对我更欣赏《无题》和《感世》，欣赏她的什么呢？人民大众渴求现实主义。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充分体现了诗词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同时，现实主义作品最能够被广大群众接受、认可和喜欢。但在近些年里，歌颂劳动，关注底层的诗词作品因种种原因被弱化了，直面现实生活的诗词也少了，一些人打着诗词为少数人服务，认为诗词只有少数人才能欣赏的口号，使诗词走进了所谓象牙宝塔里，远离了大众的审美需求。重振现实主义，其意义不仅是诗坛上有多少人写现实主义题材的问题，而是让诗词真正贴近生活、贴近人民群众、回归到诗词为人民服务的文艺方向上来的问题。如今诗词的式微，诗人自己负有不可推却的责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题材千篇一律，象回归诗、节庆诗、航天诗是几乎人人都写，可又有多少人亲身经历了呢，又有多少人有真情在其中呢？是不吐不快呢？还是题材的缺少呢？现在诗词应时应景应制应赛之多，只怕唐代诗人都要退避三舍。由于迎合主流意识，明哲保身，作品内容誉多谤少，大唱赞歌，为追求发表或获奖等，则往往揣摩当下政治主题意识，从宏观着眼，抽象化、理想化地表达主题，对真正的民间疾苦却视而不见。还有的诗人崇古媚古，以古为雅。诗人们的逃避现实是诗词艺术难以弘扬光大的重要原因。纵观长空兄的现实主义题材诗词作品，可说是对如上这些诗人的警醒。
　　现实主义题材不是长空兄诗集作品的唯一主题，但确实是这册集子中的的最强音。诗词的题材历来为诗人所重，大到家国之思，小到一花一木，都可下笔言之，寄托自己的情感，抒发自己的愿景。无论写什么，不论什么题材入诗词，只要诗词精妙，都值得提倡。独木不成林，一花不是春。然而在今天五色令目盲娱乐大众化的时代，关注普通民众的命运，无疑应是当代诗人之首选。长空兄这个集子的古典诗词，绝非美轮美奂，甚至有的足可以找出瑕疵，然而我却非常推崇长空兄的这种创作思路和指向。现实主义诗词创作是有责任感的诗词家的终身追求，而长空兄就正是这些有责任感的诗词家中的一个优秀代表。
　　万里长空多远志，十年辛苦不寻常，长空兄这十多年来的辛苦终于结出了灿烂的果实。我作为朋友，更作为一位诗词艺术征途中的小兄弟，由衷地为兄长在诗词领域上取得的丰硕成果感到高兴。是为序。
　　
　　2006年6月17日敲于武汉秦园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