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丽以抒情 ―――评诗人金筑新出版的诗集《飞絮年华》 黄中模 在台北,诗人金筑赠我一部新出版的诗集:《飞絮年华》(以下简称《飞絮》)。带回研读,和他以前的《金筑诗抄》、《金筑短诗选》加以比较后,使我感到:这部将近百首的长短诗集于其中的《飞絮》,以其新的内容和艺术风貌,标志着诗人迈出大步,用朗丽以抒情的格调,行吟在诗歌创新的道路上。 (一) 通过艺术形象去抒发诗人的感情,具有强烈的抒情性是诗歌的本质特征之一。因此“诗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自成高格”,其最高标准,则是“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王国维《人间词话》) 《飞絮》就是这种能写真景物,抒发真感情的佳作,惟其如此,乃能在思想内容绽放出了新的特色: 第一、超越了往昔的自我,直面现实社会与人生,抒发了作者的真情实感。除了文晓村先生在本集《序》中说的:金筑过去的诗“大多是‘孤独寂寞下的产物’”,而《飞絮》“则是蓝天朗朗,歌声悠扬,一扫孤独寂寞的伤感”之外,使我感受最深的是:《飞絮》宛如作者从空灵梦幻的境界中“顿悟”尘环,直面广袤纷繁人间世界,“给纷扰的社会,展示各样不同的美丽画面”。 刘勰说:“诗者,持也。持人性情。”(《文心雕龙.明诗》)只有接受者在领悟诗人旨意之后,从中陶冶感情,才能达到诗论家所要求之目的。 我对《金筑短诗选》作过统计,其中有三分之一的诗篇,是写梦幻境界的。如在《凄迷的梦》、《千禧惦夢》、《寄》等诗中,写出了在寂寞中的爱与恨、甜与苦及其幻想,其中曲折地表现了他对现实某些现象的观察和理想。但这些诗的梦幻境界是空灵幽婉的,调子是孤独和凄楚的,其含义意相当隐晦,使人如雾里看花。 而《飞絮》则不然,既扫除了过去“大都是孤独寂寞”的身影,又走出了凄楚迷茫的幻境,更多的是明朗刚健、深湛委婉而又缤纷彩丽的新作;在同样是空灵意境的“飞絮小品”中,大多数是表现即目所见的意象和情景。《抚琴》、《夜读》、《迴旋的思》等短章,犹如一曲曲抒情小调,将读者导入可意会的缠绵婉转的心灵美的享受中。在深秋蝉声中,《回溯》“往昔青春的梦”,已不是戰馬奔騰的歲月,而是“夕晖/映照着永远年轻的回忆/烹饪往事的料理”,标志着走出孤凄与迷茫,表达了老骥伏櫪的的情怀,意境深邃,余音绕梁。它们的内容是健康向上的,意象是明朗的,境界也是含蓄的。读者贴心细品,便可收到与诗人交流的“共享秘密”之妙趣。 第二、敢于选取海峡两岸的重大素材,突破了原有诗集题材的局限,展现了五光十色的现实社会主要矛盾的画面。在过去的上述两部诗集中,直接干预生活,讽谕主流社会的重大题材是比较少的。而在《飞絮》中就有一些这样的佳作。如《sars右外之一章》揭露和鞭挞了在非典肆虐中“挥动权谋”的“黑手”;《蝉嘶》则辛辣地讽刺了那些在立法院中,像知了一样地鼓噪的“喊叫”,他们“徒使台北的盛夏/更加燥热/挥汗如雨”;此诗借咏蝉之声而讽刺现实的丑恶现象,颇有新意。《电玩》一诗,铺写了电玩中的各种画面,刻画了操纵者各种心态,而最后是“口袋却被/光怪陆离的虚构/吃空/竟然多顶乌纱帽/被折下……。”这是作者以台北“电玩贪污案”为题材创作的,看后,发人深省。尤其是在短诗《心锁》中,直接描写海峡两岸近年来的形势发展的重大变化,并渴望智慧人士解开“心锁”,情真意深,亲切感人。 第三、突破时空的局限,将古今中外的人物和意象,集中或交叉地进行描写,增加了内容的丰富性和深邃性。诗人以海峡两岸深厚的历史文化背景为依托,在抒情叙事中,咳唾生珠,充实了诗的历史与现代社会生活内涵。如在《长城》中,对于孟姜女的写照,寄托了诗人对历史和现代人生的某些联系的探求和暗示;《蓼莪新篇》铺叙了黄香、孟宗、王祥䓁感天动地、返童还真的事迹,呼唤传统道德的复兴;《蓬门》挿入了唐代著名诗人诗句中的情节,与当代生活融为一体,增强了诗集的历史文化的传承性和厚重感。 在人物刻划上,作者也同样把握了历史发展与目前时景交替的脉搏,让人物在历史进程中显示性格,如在《无语问苍天》中,作者通过对自己从青梅竹马起、经历了四十载、不断地怀念故人的描写,让历史积淀的深沉的思乡之無奈,在“仰首遥望/长空茫茫”而默默“问苍天”的旋律中倾泻出来。另如《老兵未凋》也是如此,它通过对老师从挽炮後教书20余载的耕耘、而获得“桃李争报早春”一生的描写,刻划了一个解甲后仍自强不息,成为“翠栢凌风苍劲”的知识分子形象,写气图貌,展示了包括诗人在内的台湾一些文化人的成长道路。这些诗的历史风云与现实光辉交织的画面,包含深意,自然令人玩味无穷。 在《飞絮》中还有一组奇特的诗是《上行之歌》,它是诗人借鉴《圣经》的《上行之诗》而创作的。那52章诗行,既是诗人多年与青年学生交流的生活心态与经验的结晶,更是他一生对生活的观照和总结。诗人将《旧约》中的祈祷与请求怜悯的内容,改变为具有中华民族精神素质的小诗,在那富于哲理意味的句子中,燃烧着火一样的激情,焕发着青春的闪光,是诗人从外国文化中吸取的精神营养。与《上行之歌》同类的《远方的呼唤》,这也是一首饱含哲理兴味之作。它通过童年、青年、中年与老年四季纷迴的描写,概括了一生的感情体验。最可贵的是“当凄风苦雨泪洒云天”之时,“远方的呼唤/使昇腾的初心/勇猛如脱兔”,便“在夕晖中跃去/善尽一份对人世进步之贡献”。这是一幅诗人老而弥坚,志在千里的生动画图。 以上各方面的内容,贯穿着一条主线:是诗人在对于社会和人生的多侧面的烛照,展示了在诗人在春秋代序活动中的激情,具有立体感的丰富而爽朗抒情基调;作品中的新颖内容,确能达到“持人性情”的目的,并有他希望的“激励效果”。 (二) 内容决定形式,而形式反作用于内容,乃是包括诗歌在内的文艺创作的一条重要规律。《飞絮》整个诗章,呈立体感和多侧面的浓郁的抒情性内容,是作者根植于中国传统诗歌艺术的深厚土让中,博採古今中外众家之长,综合运用多元化的艺术手法,创造并初步显现出朗丽以抒情的艺术格调。 首先《飞絮》是根植于传统,广泛运用了许多中国传统文化和诗歌的艺术手段来进行创作。 其表现之一是诗人从传统诗歌艺术宝库中叹吸取养料,与即目所见所思的生活结合,联缀成新的诗句,俯拾皆是。如《蓬门》之于杜甫的《客至》:《娇娆的唇》之于柳宗元《渔翁》;《新赤壁赋》之于苏东坡的《赤壁赋》等,都是从传统诗赋中,吸收营养,演化而成为新的意境的诗篇。 其表现之二是综合运用传统诗词具有生命力的艺术手法,为创造新的诗歌意境服务。如《绿竹》用体物写志的赋的手法,通过对竹的拟人化的刻划,暗喻了具有“宁折不屈/绝不依投攀附/……把生命绿了四季/随着环节/天天升高/指向兰天”的游韧意志和高洁品质;其它如《春釐》以“春风花弄影”的起兴;《思归》中的以杜鹃啼声,比喻游子思乡的心情……䓁,都具有浓郁的传统诗词兴味和风骨美,表明了诗人综合运用传统的赋、比、兴诗词艺术手法,已经取得了显著效果。 诗歌是语言的艺术,中国古典诗词要求“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彩”(钟峙《诗品序》),即用形象而瑰丽的语言来表现崇高的思想感情。《飞絮》能从其中去粗取精、或推陈出新地融入自己的诗篇中,使许多诗句具有律诗句法的韵味和音律之艳瑰的美感形态。如《上行之歌》中的“风声/雨声/苦读声/;国事/家事/烦恼事。”是对传统楹联中对仗语言的借鉴和选用;《老兵未凋》中的“看松风舒展水月”和下文的“听桃李争报早春”,几乎是一副具有韵律美的诗联;在《虚无》和《娇娆的唇》中一系列效法传统诗词的华丽排比句法之运用,普遍增强了诗集的瑰丽和音律美的感性形态。最后如《第一朵绽开的莲》中的“散发/空空/寂寂/冷冷/立于荷池中央/频频贴切悠然/时空之最/圆圆临风之至极”等句子,连用了五组叠韵联绵字,塑造了红莲娉婷玉立、出污泥而不染的高贵而瑰丽的形象。这些驱词遣字,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语言的艺术魅力,在诗集中大量散发着如荷蕊般的芳香。 这些都是诗人从古典诗词、对联和骈文中吸吮的乳汁,使《飞絮》的语言普遍呈现出古律诗的骈丽美的特色。其溢出的语言美、音律美和艺术表现力,为其朗丽以抒情格调的显现,起了促进作用。这是海峡两岸目前还趋步于现代派、后现代派诗风的诗人们所望尘莫及的。 诗人为了创新,根植在传统文化中吸取营养,并不等于是回归传统,它只是一个方面;而另一方面乃是诗人对现当代诗坛各个流派,转益多师,只要合理,均採取拿来主义,广泛吸纳,为我所用。 其突出的表现之一是对现代派诗法的利用。在五、六十年代,以纪弦为首的现代派诗歌,风行台湾,其影响,在《飞絮》中仍有突出表现。首先,现代主义也主张诗要抒情。如法国的波德箂尔就力主诗的本质“永远是美的事物通过每一个人的感情、热情和梦想的表现。”(《一八四五年的沙龙》)再如现代主义诗人提倡打破语言的成文与不成文的规定,提倡解构,篇章句子形式及通篇无一标点符号䓁,与古典诗词和“五四”以来的新诗传统有显著区别。 《飞絮》在结构上,变化多端,没有一首诗的结构是相同的;诗行的组合除了个别四言诗排行整齐之外,绝大多数乃是灵活多样;诗句的字词组成,长短不一,舒展自如,最长的有十多字;二言至九言参差不定,而有的诗,颇多一字成行,如《上行之歌》34节的“化为泥/水/雾/气/风”,四字独立成行,其作用是为了在朗诵时,有所停顿,增强了抑扬顿挫的节奏感。但在有的诗里,个别的无实际意义的连词“而”字,也占一行,将语气拉长,似乎没有必要。《飞絮》不只是摒弃了惯用的标点符号,更在押韵上,无一定的规律,多重自然音节,而朗诵起来,音韵铿锵,增强了诗的抒情气氛。 再者,盛行于七、八十年代的台湾的写实主义诗潮的影响,在《飞絮》中也是明显的。1962年《葡萄园》诗刋创刋时,就在呼吁“抛弃虚无、晦涩与怪诞”,提倡“回归真实,回归明朗”诗风(文晓村《葡萄园诗选.序》)。其理论硕果,在金筑的诗集中则表现为诗人用现实主义的方法,抒情言志,为“至大美化的写真”(《第一朵绽开的莲》),展现了台湾社会一些真实面貌。如《心锁》对海峡两岸在氷山溶化一角后的交流状况有所展示,充满了热情的肯定和期望;对《电玩》中的一些真实细节的铺陈和典型环境的烘托,是写实主义的擅长。 另外如在《西梅的琴韵》、《老兵未凋》等诗中的“后记”,补明了诗的主旨,加强了诗的爽朗格调,则是对后现代派诗人的“后设语言”手法的借鉴;在《新赤壁赋》中将苏东坡的文章,借题发挥,熔古今暗讽于一炉,乃是运用了后现代诗法中的“谐拟”手法;有些诗行,乃像信奉未来主义的马雅可夫斯基的梯形句子。总之,不论中外,都广泛拿来,为我服务。 综上所述,尽管在《飞絮》中,呈现出传统与现当代诗歌艺术二元并存表象,但仔细分析,就可看出乃是诗人根植于传统诗词艺术的土壤中,像蜜蜂酿蜜那样,经过多边採纳,创造出新,使之适宜用于朗诵或吟唱的、朗丽以抒情的格调的突出表现。 (三) 孟子曰:“诵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这种知人论诗说,是探索《飞絮》,何以能够取得成就的重要方法之一。 第一,兴起于现代派诗潮中,是诗人形成上述诗风的时代因素。诗人在后附的《飞絮风华》文中说,1956年元月,纪弦先生在台北市组成“现代派”,“轰动台湾文坛,给新诗开拓一条崭新的大道,气势迴荡至今。”其历史原因,如诗人在给笔者信中所言: 台灣在復前,1945年普遍受日本教育,有人寫中文詩很局部、太少了,這塊土地對中文來說,是新生地,由我們這一輩來先開墾。我們是光復後2-5年到台灣,當時因政治因素,大陸一切文學作品一概封存,……與大陸的母體文學的依存開係,幾乎沒有了,只有向歐美吸取營養……。, 所谓“只有向欧美吸取营养”,就是纪弦在当时提出的“六大信条”中,声称要发扬光大波特箂尔诗派的精神,即横向移植;其不同于古典诗词与“五四”以来的新诗传统,它为荒漠的台湾诗坛,注入活力。其坚持表现内心真实,听任想象驰骋、力主标新立异等反传统主义的诗法,给包括金筑在内的台湾许多著名诗人,以深刻影响。这为金筑构建不同于传统诗的艺术形式打上了时代烙印。 第二、随着社会的发展,在强调学习传统及各种诗潮风起云涌之际,他自然继承传统,在根植于传统的基础上,突破创新,是诗人能在诗坛上迈步前进的文化思想根源。 由于现代主义诗潮本身具有许多消极因素,在发展中逐步暴露出来,到了七、八十年代,便逐步衰微了。金筑在附录的文中还说,当时的现代派“加盟者共八十三人,金筑(谢炯)忝列盟员之一,算来已半个世纪矣!”至今这些现代派诗人,有的改行,有的“乾脆不写”,而今“仍在诗坛创作的屈指可数矣!”其原因,正如文晓村先生近期在评秦嶽诗集的文中说,经过五、六十年代“现代诗狂飙、虚无、梦幻、呓语的洗礼”后,七、八十年代的诗人秦嶽,“其诗风也由现代的浪漫虚无,一变而为健康抒情而又极力讲求完美的新境界。”(《雪白梅香费评章》18页,台湾商务印书馆,2006年1月出版) 金筑也是这种“一变而为健康抒情”的、至今仍坚持诗歌创作的“屈指可数”的诗人之一。其创作思想转变的原因,据他的来信说:“後來大陸有文化大革命,台灣有中華文化復興,孔孟思想有更大的彰現,又從古人吸取營養”,因而他要“根置於傳統”。但是他说,由于“時過境遷,時代是在進步,現代詩人應該突破前人”,有更新的表現,即其说的“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是也。因此他更着眼于对现当代的多元化的台湾诗坛,转益多师。他在上述附文中更惊叹: 往昔晦涩艰深的老诗人,纷纷修正方向,疾风闪光,爽快晶鑽,明朗展现新䣭,简锤精炼,行云流水,佳作连篇。姜,老的辣;反倒是一些年青人,重入覆辙,坠入阴暗的晦涩中,是有趣的循环吧! 所以他要“突破傳統,突破自己”,这是他在这些年来“以缪斯为友,昂轩激进,凌风逍遥于宝岛,行吟于大江南北,黄河两岸,自得其乐”的动力。因而在以传统为根基时,主张诗歌多元化,吸取了现代派、后现代派、现实主义、超现实主义、未来主义甚至古今中外一切有益于他创新的艺术养料,用以突破前人而达到创造新诗歌的目的。他在附文中说: 读别人的诗作,带我进入丰富的宝藏,多元的领域,饮醇独醉,彩风笔动。……不限于某种层次,途径宽广多样。 从而“导引出各样风格的作品”。基于此,他出任《葡萄园》诗刋社社长,成为“明朗、健康、中国”诗风的中坚,但他的明朗而且瑰丽的诗风,又区别于“葡萄园”中的一般明朗的诗作.这乃是他的诗歌能转益多师,初步显现以“朗丽以抒情”基调、串连其众多形式有异诗篇的文化思想根源。 第三,他喜爱吟唱和朗诵古今诗词,具有态度诚挚、心胸浩坦、爽快豪放的性格,是诗人能兼容并蓄、广泛吸取众长创造朗丽以抒情格调的个性基础。 回忆去年深秋,在台北教师会馆、由文晓村先生为我们赴台而主持的一次诗歌座谈会上,金筑用他那爽朗宏壮的歌喉,吟唱诗词,那婉转悠扬的旋律,振奋了我,也震动了全场,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正如他在上述附文中说的,他在青春飞扬年代就喜爱朗诵诗歌,“经过多年的炼砺磨,不断精雕玉琢”,乃能融贯古今诗词戏曲、民歌声乐及西方歌剧咏叹的节奏与技巧,从而创造了自己新的朗诵与吟唱的全新风貌,而“行吟于大江南北,黄河两岸”,“往往震撼全场,留下深刻的印象”。我所亲聆的他的上述吟唱,便是一例。 读他的《飞絮》诗集,他那爽朗坦诚的气质,豪放飘逸的朗唱个性特征,在字里行间抒发的深情,倾泻而出,使我如闻其声,想见其人。他擅长朗诵吟唱的抒情特点和个性,在诗集各个长短诗篇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现。诗人的个性,决定了他的诗歌的风格。正如我国清代卓越的文艺学家刘熙载在《艺概.文概》中所言:个人诗文书籍的风貌,“总之曰:如其人而已”。 尽管《飞絮》取得了上述可嘉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成就,但对于不满足的诗人来说,仍是任重道远。他说:因为“時代是在進步,現代詩人應該突破前人,有更新的表現”;要“根置於傳統,而突破傳統,突破自己”。这说明诗人是明白自己所肩负的创新使命的。但更具体的是在他的创作道路上,相对要形成自己独特而稳定成熟、一代新诗歌的艺术风格来说,乃是更新的开始。但只要诗人沿着自己的道路走下去,我相信他的朗丽以抒情的诗歌旋律,一定能响遍海峡两岸、黄河南北,随着他那响彻云宵的吟诵声,定能给华文诗坛留下具有独特艺术风格的不朽诗篇。 2007年元月3日完稿于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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