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许之摩托.出身寒门,脾气乖张,性格多变,极难侍侯。余名之犟驴。
犟驴方归余时,尚温顺。然半载甫过,本性毕露。欲其前灯亮而尾灯争明,欲其嗓音低沉安静,其声偏如破锣,每过街衢,一市皆惊。雨天欲其避积水,却偏破浪而过,至溅湿鞋袜。每见美女佳人,其必减速任余扭头觑看。最令余头痛为其时常莫名罢工,全不理会余事之轻重缓急。余有时气极,击其腰,踢其腿,其忽开声如老人笑,轰轰咳咳,精神竟复归于抖擞。然此法亦不全灵,有时踢打之余还需细语安抚,兼以起子扳手督促,其始肯欢快前行也。
一载后,其脾性为余熟悉。始能快意驾驭。故璧邑之佳山佳水得以赏玩殆尽。一日,于山阴道中云沉天欲雨时,其故态复发,余厉声訾骂,继而拳打脚踢,兼挥舞起子扳手威胁,其竟毫不所动。余黔驴技穷,破口大骂“明日卖汝,废铁。”已而猛想起应是其肚中空如也。喂油后,其果意气风发,载余于雨倾盆前归家。余思及犟驴之忠心与余之误解粗暴,中心愧愧。
虽与犟驴为伴已近四载,惜只余一人受利。余亦曾邀载不利于行之路人并明言诚不收钱,然迄今相信余真心而坦然共乘之人,几稀。思之五味杂陈。
今日,有两青年街边争斗,围观者众。已而一青年败落,奔对街一门市出利刃欲复斗。值余与犟驴经过,余对其大声喝道:“不值,恐成大祸,思汝妻儿父母。何如报警?”其一怔,对余怒目而立。当是时,余思:如敌师迁怒转而袭余,余便仗犟驴远遁。幸其终掷刃于地径直而去。围观者对余鼓掌欢呼上百人。余虽面无得色而心中实快意难禁也。
余今日一语而平两国纷争,得百姓敬仰,全因犟驴状胆。其功应赏。余偕其至加油站,犒其饱啖。
天许(初稿)
2009-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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