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房》
在东房 我的床铺 很旧了。
八月份热呀
我象一个癞蛤蟆 行动缓慢
走进房间
咕咕地叫着倒霉
都什么时候?!每天
这房间 容放的只有带汗臭的肉体
丢来丢去的衣衫
挪来挪去的坐椅
和 飞来飞去 发情的蚊子
幸亏 客人很少来
《露》
一个未婚的女人 在街头
浮光掠影般的眼神和男人们碰撞
在她光润的肉皮中
我终于看到 她的衣服
黄色很淡。
《谢谢你》
没有直接的送赠
我刚走过十月
朋友 我在文字的延伸处注意到你的影子
他在一棵树下 为那三个字
哭泣了一个下午
我刚走过十月 能带来什么?
我刚走过十月 对你能说什么?
《默》
几年后我又回到了小镇
在饭桌上 他说 她离婚了
这时是很热的六月天
我喝的啤酒 已冰冻得差不多零度
店老板在炉灶旁 木然地望着黑锅
我就象外面杨树上的那只黑蝉
除了叫喝酒 再没有多说一句
《上庙口菜场的早晨》
人群里我看见卖辣椒的小女孩
很漂亮 正从大婶的手里接过几角钱
在剁猪肉的摊子
肥胖的经营者向我招手 说:六块 六块
一个乞丐趴在地下 用他剩下的一只手
做成拜佛的姿势 头前的铁筒里装着一些零币
过道上吵吵闹闹 两个黄头发的女郎经过
也很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