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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严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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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接到女儿电话,说“严伯伯”从香港回来了,问我下午有不有事?若有时间“严伯伯”想见我一面。我说没事啊,就有事能推也可以推的,见他一面不容易啊。于是她叫我两点半到解放碑州际酒店大堂去,“严哥”会在那里等我。我欣然同意了。一上午处于莫名的激动之中。

说来话长。这位“严伯伯”何许人也?原来是我在重庆师范学校求学时是高班学长。他1953年进校,我1955年入学,只同学一年时间。但是由于他身材颀长,是篮球好手,又爱好文学,擅写诗文,知名度很高。我和他班上一位名叫吴宏光的同学很接近,因此也认识他。他们1956年毕业后,我和宏光有过一些交往,现在也还有联系。而中和曾在重庆市18中学呆过,那所学校的教师里出了好几位业余作家,他们后来都成为我的文友(敖忠“文革”后调到重庆教育学院,成为学报主编,资深教授),而他们和严中和关系又很好,这样,我与严虽不算很熟,却也有许多因素使彼此颇有好感吧。

喜剧的是,严中和后来去香港发展,我与他早就断了音信。不料他儿子回到重庆经营电梯业务,又住进黄泥塝香悦华府小区,与我女儿成了邻居。现在的小区邻里关系大多很淡薄,甚至互不相识,形同路人。但是他们几家邻却居经常走动,互通有无,非常亲密,大家都亲切地称严中和的儿子“严哥”。一次女儿和“严哥”在摆谈中提及了各自的父亲都是重庆师范学校毕业的。女儿回来问我认不认识“严哥”的父亲,我便托“严哥”带了我的诗集去送给中和学兄。大约是去年,我还带“严哥”去18中代表他父亲看望早已退休的诗人薛继洲先生。这样,才有了这次的约见。

我稍许提前一点到了州际酒店大堂,女儿也正好刚到。他给“严哥”打电话,严哥也立刻来了。我们一道乘电梯到严中和房间。那是一个包间,客厅里一张方桌旁坐满了人,中和坐在沙发上等我呢。握手时我们互相审视,他说:如果在街上碰到,我就认不得你了。可不,他毕业离校时,我才15岁,个头比现在小多了。而他虽然还是高挑的身材,瘦瘦的,但是已经是一个地道的“老叟”了。一问,他今年73,长我6岁呢。不由慨叹时间这魔术师的高明啊!不由想起李益一首著名的五律《喜见外弟又言别》:“十年离乱后,长大一相逢。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别来沧海事,语罢暮天钟。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几重?”虽然情形不完全相同,但是久别重逢的况味是颇为一致的。

相对而言,他知道我少些,我我知道他则要多些。因为那时他在学校比我出名,后来在社会上也曾经名噪一时哩。而当我后来小有名声,他又远走香港了。于是,叙旧便往往是我先提起话头。关于这位学兄,印象深的,过去知道,这次更了解的一些事情,不妨一记:

一是他显赫的出身:中和乃将门之后,其父是原成都警备司令,官阶为中将。后来起义,安置到重庆市文史馆。

二是其父生了五子,一个个身强体壮,和他一样高大,60年代都已长大成人。以他为首,组织了一支“五兄弟”篮球队,当年在重庆球坛叱咤风云,好生了得!那天,老三就在,说起这事,也很兴奋地答腔。说起某次应邀参加比赛,大约已经是“困难事情”,赛后美美地“还(读平声)”了一顿,还津津有味哩!他们知名度甚高,不乏“粉丝”哟。中和很自豪地谈起,他到香港发展后,某年回重庆,受时任市长的蒲海清接见,蒲还自称当年也是他们的“粉丝”,追着看他们的比赛。

三是此兄应曾热爱文学,在《重庆日报》发表过诗作。正因为如此,我对他还真有几分崇拜呢。记得他有一首写人民路的诗,写到美军吉普撒野,我还有很深的印象。他说起1979年回母校见到陈淑宽老师(他教过中和语文,而我进校时却被调到一所初中去了,是后来一道参加文学活动,我才认识的),陈老师叫他写诗,他又吟了一组。背给我听的时候,竟然还很流利,一点不“打TEN”,实在使我佩服。但是说起诗,他现在还看,却没有兴致再动笔了。这让我感到有些遗憾。

四是谈到我们共同的朋友“吴小娃”。这是他的外号,其大名叫吴宏光。吴与中和同班,是他的小兄弟。我与吴虽然也只同学一年,但是却因为都喜欢打乒乓球,又都爱好文学,交往很多。1956年吴毕业后被保送到西南师范学院中文系。他聪明透顶,当时就在《重庆日报》、《西南文艺》发表诗文了。但这位校友后来的遭遇,却使我们都不免伤感。本来保送到西师是很幸运的,当时使我羡慕不已。谁知他只读了一年,就被划为右派!时年十八,怕是全国最年轻的右派之一了!往后,他被发配到蛮荒之地修铁路,回重庆后又在江北石门码头扛活了。平反后他恢复教职,现在总算能够安度晚年了。不过与中和一样,也已经不再染指诗歌了。

五是谈起几位他当年在18中学的同事:敖忠、薛继洲,我们也感到亲切。提到我与敖忠已经在一些活动中相逢,他叫我一定代为致意。因为他明天就要返港,来不及与他们相见了。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严哥提醒他爸,该休息得了。原来中和在香港深居简出,很少参加什么活动,有人戏称“龟息疗法”。我和女儿也接起身告辞。我取出准备好的一本新近编印的《东方诗风》和我们论坛去年在重庆聚会后印的一本纪念册《行吟在巴渝大地》,以及书画家朱墨书写的我拟的一幅对联送给中和,作为这次重逢的纪念。联语是:

    诗如云态度;

    人似柳精神。

握别时我们约定,11月他重返山城安装义齿时,一定要约吴小娃、敖忠、薛继州和我,大家好好聚一聚。严哥马上表示,由他来负责安排。

妒忌诗兄国庆有此好节目。

笑我长假漫漫,还是身在异乡工作中。

无论如何,无论何时何地,过得开心就行了。

 

国庆快乐

天地间有我在行走。有日,我欲语无言,笑看人寰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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