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第一个季节应该是冬天
在这样的一场雪后 太阳升起
圣诞节一过 就是元旦了
当人们开始对着某些事物存着希望
其实就是眼前的一切最让人心冷的时候
身在万事如意之境的人是不希望改变的
连天气也一层不变才好
许多地方都在下雪
许多人心里 也都在冷着
虽然阳光仍然假模假样地照在身上
不喜欢秋天过去是冬天
冻手冻脚 也冻伤了情感
提到冬天就想到纯洁的雪花 想到堆雪人打雪仗
肯定是没有挨过冻的人 至少冬天
没有在寒风里单衣奔波过
冬天是最能伪装的季节
厚厚的棉衣 厚厚的积雪
有时有同样的功效 比如掩饰
比如关于纯洁的种种传说
所有的光 可见的 不可见的
刺眼的不刺眼的 让人心情放松和让人恐慌的
集中投射在一起 就是白光
谁说白色是最干净的颜色
谁愿意自己喜欢的和厌恶的 就这样不加区分
一股脑地发生在身边呢
如果光是暖的 为什么白色的冬天会这么冷
为什么那么多不愿让它发生的故事
都和冬天有关
他们说天堂是白色的
天堂的白色定然是因为万年的积雪
积雪下沉埋着的 也许是比地狱更黑暗的恐慌
有时候地狱和天堂的含义是相同的
除了自知去日无多的人
似乎没有谁期望自己去那里
我不要天堂 也不要世俗的纯洁
只想在大雪封山的日子 和你一起
找一个暖暖的被窝 不去想黑夜与白天
静静地冬眠
春暖花开
发明这个词的先人一定春光满怀
是不是在春天 一切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慢慢解释
总是忍不住看看远方
那积雪不融的山峰 是不是冬天留下来的
最后一道结痂的伤疤
伤痕仍然历历在目 疼在心里
春暖花不开 只有叶子青青葱葱
等着风 吹过来
山的背后是山 回忆的背后是什么
那些曾经浸满了雪水的脚印
终我一生 也是不可能被忽略或者忘记的了
一岁一枯荣的芳草可以再绿
永远保持着年轻的招摇
树木也能挺拔千年 安心于这样遥遥相望
安心于可望不可及
我独行在一个人的路上
心目中的远景 日渐苍茫
冰封了一冬的眼泪就这样消融成水
如果注定翻不过眼前的这一道山峰
可不可以允我换一个方向
转身之后 隐藏起那些寒风刺骨的细节
是不是就能和你接近 再接近
就这样挣扎着唱起欢快的歌
顺流而去 等着某天
旅途中再次的不期而遇
让我们交汇成同一朵浪花
东流到海
年少时总以为时光可以无穷无尽地挥霍
花一样会开 旧的去了新的就会来
冰一定会化成水
爱情一定地老天荒
所有的错误都可以有纠正的机会
就算撞了南墙 也可以安慰自己说
退一步 就海阔天空了
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是这样吗
春水流了 岸边有些树为什么还枯着
就算挂上千万条黄丝带
那些被时光带走了的 也不能再回来
终于逃离了春天 来到夏的边缘
如果不能学会遗忘 就先学会习惯
把伤口包扎上纱布
让视线受阻于树木 不看远方
让我学会只看面前的树和流水
不看远方的雪山海洋
也不去想彼岸 鲜美的花
身边的人 亲近的 疏远的
都这样说 夏天很热
安静 安静一下就不会出汗了
流水不腐 那么安安静静的人呢
心总是热的 那么冰冰凉凉的心呢
很想说服自己安于平凡平淡
人生不过几十年 开不开心 爱或者不爱
本来就不是重要的 世间种种
终必成空 谁又不是过客
但是所有的古寺都成了风景名胜
不买票的外人 谁也进不去
所有的深山也都成了伐木场承包地
就算我想采菊东蓠下 生存和毁灭的问题
也真真切切变得重要
阳光普照的夏天 我是自己的囚鸟
风筝挂在天上 却不能 自由飞翔
夏天的温度 最适宜放火
很想让小屋因了闪电或其它的什么
自己燃烧起来
再引燃这山间所有的灌木青草
我就可以随漫山遍野的动物一起
兴奋地落荒而逃
所有的悲欢 所有的顾忌
也都可以假装着 来不及收拾 不用带走
奇迹所以被称为奇迹 是因为它不常发生
大多数人都只能在不脱离日常轨道的情况下
做一些尽可能的努力或挣扎
而结果往往并不能真正改变什么
这就是命运吧 一般不会有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
没有大火如期而至的夏天总是很短
总有些事情还来不及做就没了机会
总有些热情还没来及燃烧就被冷却了
不是每一条溪流每一朵浪花都能见到海洋
秋天是安分守己的季节
适合惊醒梦想
心秋不是愁 所以用不着更上层楼
远看不见山 也不见初升的新月
没有人跋山涉水而来
我同样不能乘风驾月而去
当岁月把棱角磨去 把梦带走
也无风雨也无晴是不是就叫成熟
成熟就可以世故 世故就不会有疼痛
月圆月缺不登楼
何处合成愁
叶子是不会飞翔翅膀
过不了几天 这些翅膀就都能飞了
字典上说 秋水是女人的眼睛 这一溪流水里
有多少双眼睛 有谁 还在注视着我
每一个人都是空空地来空空地走
如果所有的结果其实都是一个样子
那么真正能体味或者能把握的
不就只剩下了过程
也只有在那些发生过 又消失了的过程中
我才真正拥有着你
春天的花是开给秋天的
夏天的热情是否也在为冬天的某些事情
留下埋伏
走过许多地方 穿过许多季节
最终还是要回到这里
回到坐井观天的小屋 窗外
曾经起伏曾经奔涌过的水面也变得平静
等待风起 等待一场早来的雪落下
和我的心一起 结冰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 心也起起落落
从开始到结束 都是冬天
冬天真是不好的季节
尽管耶酥的生日和我的生日 都与它有关
第一次来到传说中的北方 冬天并没有想像中的严寒
如果连续几个月都窝在暖气房间里 不问世事
这一年有着太多不好的消息
每一个消息都能穿透厚厚的墙让我憟颤
并且不得不爬出暖暖的被窝
直接走进寒风
人生总是要不断地受伤和复原
总有些叶子 在冬天也能挂在枝头
总有些花在北风里也能开放
唱完了这首伤感的四季唱 就可以告别2005了
这一年就当成是人生的谷底
黑暗到了极处 痛到了极处
山穷水尽之后如果还能找到道路
在风中在雪中 不流泪不后悔
只祈求再一次超越风雪 奋然前行
走向另一个暖暖的季节
--2005圣诞夜
先有的图片,再有的文字,就是所谓的应景之作吧。计划写很长,只是越到最后越力不从心。因此全文也显得头重脚轻。在这样的情绪下写东西真是一种痛苦,不完美就不完美了,再完美粉饰的伤口也只是个伤口而已。只愿下一个四季歌是快乐的,让我从耶酥刚诞生的今天,就开始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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