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往亊】征文 湘西之旅二、三事
二00九年五月的湘西之旅，给我留下了许多难忘的印象，但至今仍记忆深刻的，当属以下几仵事情。
一、月夜的接句联诗
各路人马到齐后，晚九时许有人提议到月光下联诗。我们向旅店借了桌椅，在门前路边摆下阵式，又买了些花生、豆干、啤酒，大家围成一圈开始战斗。先是自由接联，而后改为击鼓传花式，一人出首句，邻座接第二句，依次类推而四句成一诗。讲韵律，不计平仄，超时者罚啤酒一杯。由于一了山人和海棠依旧为初入论坛，接句时间可稍长。大家先以凤凰和沱江为题拉开序幕，接着，各种围绕论坛的题材也都入诗。活动非常热烈，大家一边喝酒一边吟诗，经常爆出欢笑，引起路人围观。
近十二点，店主来干预：“你们声音太大，本店及邻店的其他旅客有意见，请你们早点结束。”但我们意犹未尽，移师至沱江畔，继续着欢笑。一了和海棠也能按时接句了，并且吟出一些佳句。望着皎洁的月亮，月亮露出赞许的笑容；听着滔滔的江水，江水也发出愉快的欢笑。至凌晨二点，大家才恋恋不舍地回房休息，估计联诗约四十多首。我平常有些失眠，但这一夜我睡得很香，我相信其他诗友也睡得很香。
两天后，在永顺不二门的月夜，大家又在宾舘门前的芭蕉树下，继续联诗活动。象沱江边一样，诗句若猛洞河水般涌出，而且带着下午泡温泉贮存的热量。其间还以海棠为题联诗，把活动推向高潮。……
我觉得，这种活动不正是东晋王羲之、谢安等在兰亭的“曲水流觞”，北宋苏东坡、秦观等在汴梁的“西园唱和”等活动的延续吗？我们促发思维的敏捷，缎练写作能力，是多么惬意啊。遗憾的是，以后的九江、皖南没有继续。我希望接下的论坛活动，能传承这种良好的风尚。
二、即时的传诗唱和
第二天下午，我们步行到沱江在凤凰的上游段，租了两艘小船在沱江上游荡。在夕阳斜照里，刘年的拨水，歌王的引吭，让我们又一次回归自然。弃舟登岸，又到沈从文墓前作祭拜，更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然而，更令我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回到旅馆后，我正在整理照片，手机震动了。一看，是微斋发来两首游沱江的七绝。我暗暗叫绝，快！好！整完照片，躺在床上，打开手机，我步微斋先生韵和了一首。第二天一早，手机又震动了，微斋又发来两首吊沈从文的七绝。我在去永顺的车上，打开手机，和了一首。其后，又收到天许、沙场等即兴诗作。由于忙于照相，且水平有限，未能一一奉和。我也向几位诗友发了短诗，收到了回应。
在此次湘西之旅之前，我也参加了一些类似活动（如二00八年十一月的烟雨钓鱼城），但都不能即席唱和，而是离席后，再花时间。我非常希望在一次活动中，就能像诗酒、微斋、青木等把大部分或全部诗作完成。但每次都只能写少许，而回家后再完成。这次能即时和微斋两首，算是一个收获。我们论坛总体水平较高，但由于种种原因，水平参差不齐。如果每次活动中，都能有一部分诗友即时首发，大家唱和，对于提高新手水平，提高大家的速写能力，进而提高整个团队的写作水平，是大有好处的。这算是我在本文中的第二个建议吧。
三、焕发童心的浪漫
我们这个论坛是老、中、青三结合的团队。但采风活动时，由于中、青年要上班，往往是年长者居多。这次湘西之旅，却出现了许多浪漫场景。首先是在游凤凰老街时，苦瓜冲进一个油铺，提起一桶菜油，高声叫卖，引起诗友及路人的轰笑；没想到，接着微斋又跑进去，模仿苦瓜的动作，高举油桶，由于微斋先生本来文雅，又身着白色短袖，头戴白色礼帽，颇象一位海归学者，他的举动更显几分滑稽，引起轰笑更烈。第二天上午在沱江边，苦瓜又在一百货摊上，把售货员请走，自己头戴一顶帽子，手举一顶帽子，高声叫卖，而海棠、芳草、王政委、杜工等假扮顾客与他讲价还价，引起路人围观，而其他摊主也莫名其妙地望着我们。转眼间又见沙场与夫人穿上苗族服装，照结婚照。大家又跑上去与他们合影。在到达永顺不二门的第二天早晨，一部分诗友从宾馆下到猛洞河边，诗酒就像小孩般，一会儿躺在砾石上，一会儿捡起石块在水上打“漂漂”……
这是一群学者吗？这是一群老年为主的团队吗？湘西的绿水青山，诗友的融洽相处，使老年人煥发了童心，使年轻人更加天真。旅途中充满了欢乐，旅途中洋溢着浪漫。其实，诗也是一种浪漫的艺术，她赞扬真、善、美；她鞭挞假、丑、恶；她启迪人的睿智；她抒发人的真情，从而带来浪漫和欢乐。
第二年，在九江的剪刀峡里，卜白真情的唱歌；沙场当场录音；飘飘的边走边舞；在周瑜点将台上，三生石、海棠等的抚琴吟唱；一了、沙场、青木等的刀枪对决。第三年在池州杏花村里，行客、红木蝶等跳上梅花桩；苦瓜、沙场等舞刀弄枪；秋水、红木蝶表演剑术……。这不都是浪漫的延续吗？愿这种浪漫长久地延续下去。
四、老司城的风雨
告别不二门，我们搭乘公车去老司城。到达时，已是下午四点多。眼前出现了奇妙的景象，群山起伏逶迤，大有万马归朝之势；灵溪缓缓奔流，吟唱着浪漫的诗句；炊烟袅袅升起，散发出农家的希翼；几个小孩在树下嘻闹，一群白鸭子在水中游戏……好一派世外桃源风光。有人说，难怪八百年前的土司酋长把这里定位为皇城。有人说，这里可以作电影电视的拍摄基地。我们参观遗址时，已经开始下雨。老司城的原建筑大部分已毁，在风雨中孤立的舞楼似乎在告诉我们，这里曾经“红灯万盏人千叠，一片缠绵摆手歌”。
参观完遗址，雨已经很大了，行李已由独木舟运走。我们打着伞，踏着泥泞的山路向住宿地碧花庄进发。乘小舟过河时，刘年却脱掉外衣，游泳过河，并赶上我们。而雨越下越大，晚餐时又是雷电交加。稍后，诗酒召集大家在碧花庄的小楼上开会，没有电灯，找来几根蜡烛照明，虽无都市烛光晚餐的浪漫，却显出无比的雄浑。在风雨雷电下，烛光一会熄灭，有人又用打火机点燃。会议却很热烈，大家各抒己见，并决定明年聚会由沙场主持，在江西举办。
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屋外的风声、雨声似乎在告诉我，人生要经风历雨，才能更坚强。我想，一个团队也是如此吧，让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二天早上，大雨稍停，山间即刻烟雾腾升，我抓紧时间为诗友们照了相，也趁机拍了几张珍贵的风景照。
原安排乘小船沿灵溪去哈妮宫，为安全取消了。大家又乘车回永顺城，再转车去芙蓉镇。一路上雨大起来，到达永顺已是倾盆之状了。在候车期间，入住旅馆避寒。许多人下楼，买袜子更换。而天许兴奋地说，我这次来，决心写几首好诗，现在有了。接着给我和刘年朗诵刚写好的七绝“谁信当年丛岭中，夜深千帐舞灯红。江山风月今无主，我欲登高占一峰。”一会青木进屋说，他也填好二首《暮山溪·灵溪河惊魂》。我想，其他诗友也会有斩获吧。在驶往王村的车上，我回想起了老司城的历史、老司城的山水，也回想起了老司城的风雨，一首七律《雨游老司城并夜宿》在我的心中酿成。在我的第二次批斗会上，请大家提了意见，以后又几经修改，并向《中华诗词》投稿。现发表在该刋二0一二年第七期上。感谢刘年的安排，感谢老司城的风雨。
湘西之旅是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完成的，而且旅程跨度大。旅途几多艰辛，又几多浪漫，更有几多收获。难忘湘西之旅！
紫光一束
二0一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
